陆尘将法医学强化到了MAX级别,他现在的法医技能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在接触蒋怡的颈动脉和颈静脉时,哪怕不动刀子他也能凭借非人的触觉和判断力推断其并没有破裂。
正常情况下,暴力造成的机械性死亡,颈动脉和精脉没有破裂很难做到不损坏。
其中超过九成的‘勒死’死亡是因血管破裂亦或是静脉的血液堵塞造成的。
因此蒋怡的致死,如果真的是勒死窒息,动静脉不可能全都完好无损。
甚至连肺水肿和胸腔肿的并发症都没有。
当然了,正常的法医手段,是需要通过解剖尸体才能得出静脉动脉是否被破坏。
这一点陆尘无法向老吴和老张给出直接性的证明,总不能说自己有系统强化,法医学经验丰富,很牛逼吧?
所以只能根据尸体表面的可见可视可查的疑点,分析提出。
而听到陆尘的话,老张微微凝眉没有说话,老吴却是有些不乐意了。
“哎呀,没必要那么麻烦了吧,这解剖尸体还得专门拟写案卷、上报给市局,省厅,另外还要找家属做家属的工作,让他们签字。”
“工作量无端加大了好几倍呢。”
“这定性的死亡原因都已经给出来了,受害人是被勒窒死。”
“何必还要揪着这点细节不放呢,体表层带红血丝,有可能是搬运过程中的淤伤,也有可能是死者生前受的伤。”
老吴跟老张不同,他来到刑侦科技术科的这十多年间,早已经习惯并接受了清闲的日子。
晋升无望,哪怕毫无作为等着混资历,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就这样清闲下去也挺不错的。
所以他潜意识里的想法就是,工作能从简就从简,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做好自己本分的基础活就行了,发挥自己该有的水准就可以了。
一个县级的小法医,还真指望刑侦破案靠他们呀?
既然已经有了充足的外在迹象证明死者是被勒死的,那直接下定论不就完事了嘛~!
剖尸?
那可太麻烦了,增加了几倍的工作量不止。
工资拿的就是死工资,这么累,疯了!
这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陆尘淡淡的回答道:“如果是淤伤,肌肉下表皮层的血迹应该是暗红色的而非樱桃红。”
“会呈现樱桃红色,说明受害者在死前吸入过一定量的一氧化碳。”
“所以,你到现在还觉得,这个‘疑点’,不值得推敲吗?”
面对执拗的陆尘,老吴叹了口气。
“小陆,我明白你刚来警局,带着满腔的热血,很想做出点什么功绩,但是以后你就知道了,这种就是没意义没结果的无用功。”
“听我一句劝,就当没看到吧。”
“这玩意就算剖尸了又能怎么样,最后查到的结果大概率还是勒死窒息,有什么区别?”
陆尘摇了摇头,对案件不负责,能草草了事就草草了事,就这种心态,难成大事。
这不单单是对自己的不负责,更是对受害者对刑警队的不负责。
尸体,已经是最弱势的存在了,如果法医还不能为它们发声,谁还能将埋藏着的真相还原。
还他们一个公道!
公正严苛,断语解尸,追求科学的严谨和一丝不苟,这是一名法医最基本的职业素养。
连这点‘基本’的东西都丢了,陆尘觉得他不是一名合格的法医。
无关功名,无关前程,只关法医的职业素养!
“抱歉,只要尸体还存在着疑点,我就不能断然给出‘权威’的死亡鉴定,我们是法医,是尸语者。”
“死者已经开不了口说话了,这个时候我们如果不去申辩,还有谁能为它们说话?”
陆尘的话让老吴的脸色十分难看,他看向一旁的老张。
“老张,你看这?”
“哎呦,小陆你怎么就听不懂呢,尸体有点小伤那是很正常的事,连这种细节都要去剖析的话,是不是太讲究了?”
“咱这就是个小地方,一年到头也不一定有一起命案。”
陆尘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一年都不一定有一起命案,现在命案发生了,我们就更应该谨慎负责。”
“我看你平时也挺灵光的,怎么这时候就这么‘一根筋’呢。”
老吴无奈道,觉得陆尘不开窍。
陆尘不屑,“你可以选择‘偷懒’,你可以选择无所事事,但你却理解不了,因为这是法医的信仰,科学是严谨的,生命是珍贵的,这一点,法医不能妥协!”
“说得好!”
一直没说话的老张在听到陆尘说得这一番话后,沉寂了多年的‘心’被唤醒。
是啊,这么多年来,差点把当法医的初衷和职业的基本素养给忘了。
法医,追求的就是科学和严谨,哪怕存在一丝丝的不合理,也一定要用科学的手段给出解释。
如果存在不能解释的东西,存在着疑点,就一定要把疑点给解开。
现在,竟是为了习惯性的‘轻松’,省事,摆在明面上的疑点都能无视。
何其惭愧!
“我同意小陆的提议,向上级请示进行剖尸。”
“进一步确定并验证受害者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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