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情娇笑道:“原来是楚妹妹啊,听说你也即将嫁入定南王府,我们姐妹日后共侍一夫,当打好关系才是。你看上哪只灵兽了,我让世子爷买给你。”
楚夏冷冷道:“今后事今后论,一只灵兽而已,我还买得起,不劳二位。”
世子眉头皱起:“楚夏,你怎么这般无理!”
楚夏连一个眼神都未给世子,而是轻轻拎起那装了火灵兔的笼子,问:“这只火灵兔,多少银两?”
小情噗嗤一笑:“楚妹妹想是从未有机会买灵兽,这火灵兔一看便不精神,想来活不长。”
世子被楚夏无视,自觉失了面子,冷声嘲讽道:“大约是买不起精神的灵兽,买只奄奄一息的,装一装而已,哼,真是没见识。”
楚夏淡淡付了钱给那小摊主,小心的拎着笼子:“我看这火灵兔不寻常,是有些人双目似泡,似盲似瞎,看不清楚而已。”
说罢,楚夏便拎着笼子,与尔画和那个摔伤的人一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走出一段距离后,几人在一个混沌摊儿坐下,要了三碗混沌,那人的伤已经被尔画初步处理过,抱着混沌狼吞虎咽,好像许久没有吃饭的样子。
尔画将自己没动过的那碗也推给了那人,见那人迟疑了一瞬,尔画忙道:“我刚吃了很多小吃,现在一点儿都不饿。”
那人才又吃起来,边吃边说:“你们买下那只火灵兔,绝对不会吃亏的。”楚夏已经将火灵兔从笼中放了出来,抱在怀中轻轻抚摸它柔顺的皮毛。火灵兔蹭蹭她的手,往她的怀里钻了钻。
那人继续说:“这只火灵兔,其实是火灵兔的小王。”
“不对吧,”尔画”惊讶道:“火灵族的王一般不都十分威武霸气的吗?这只火灵兔这么乖巧可爱,怎么可能是火灵之王啊。”
那人摇摇头:“你真的以为,它只是一只普通的火灵兔么?”
“难道不是么?”尔画歪头问道。
“它是火灵兔,可自带的空间属性,是千万年难遇的。”那人道,“火灵族的内,如无空间属性者,以强者为尊,空间属性者一旦现世,火灵族必以它为尊。”
那人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可惜,在它还没有被火灵族发现的时候,无知的人已经将它抓住,当做一只普通的火灵兔来贩卖,还折腾的它奄奄一息,哎,造孽啊……”
楚夏抚摸着火灵兔的皮毛。
其实,那人说的那些,她都不知道,她买下这只火灵兔,还有另外的理由——她一见这只小兔,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就像她看天时的那种感觉一样,仿佛在许多许多年前,她和它曾经相识,甚至曾经亲密无间。
这种感觉非常玄妙,不足为外人道也。
这时,楚夏抚摸着火灵兔的手突然一滞。
她突然觉得手间一痛,一低头,只见火灵兔咬破了她的指尖,她的血染在了火灵兔雪白的皮毛上,渐渐汇聚在它的额间,聚成了一道血红的图纹,火灵兔周身泛起灵光。
“它这是,要和你建立契约。”那人道。
“我应该怎么做?”楚夏问。
“跟随着它的指引,它会告诉你的。”那人答。
楚夏点点头,缓缓闭上眼睛。
闭眼后,她看到的不是黑暗,而是一片绿草如茵的地方。
一小片平原,一个寂静的水潭,一棵小树苗。
在这片空间之中,有一只火灵兔的影子,它跳进楚夏怀中,亲昵的蹭着楚夏的脸颊。
楚夏的脑海之中响起了一个稚嫩呆萌的声音:“主人,主人~”
“你是火灵兔?”楚夏在脑海内回应道。
“是的主人~”那个声音欢快的说,火灵兔动了动长耳朵,蹭了蹭楚夏:“我叫七宝,主人~”
“七宝,好,我记下了。”楚夏的嘴角弯起一弯笑意。
这片空间内,除了楚夏和火灵兔外,空无一人。楚夏环顾四周,心中问七宝:“这就是空间属性的空间么?”
“是的~”七宝回答道,“现在我还小,所以空间只有一级水平,以后空间会随着我的升级而晋升,开启更多功能哟~”
楚夏点点头。
空间内的空气极其清新,呼吸间让人心旷神怡。
“这空间中的时间,比外界的时间要延缓十倍呢。”
七宝说道。
一汪泉眼十分清澈,楚夏沾了一点放进嘴里,发现这泉水甘甜无比,而且似乎蕴含着丰富的灵力。
“这水名叫天泉,喝下它,能快速补充灵力 强身健体呢~”
七宝介绍道。
听着七宝欢快的声音,楚夏忍不住问出了一个她一直很在意的事情:“七宝,我问你,为什么,我会有一种与你似曾相识的感觉?……”
七宝的长耳朵颤了一下:“主人……”
“你不便说么?那我便不问了。”楚夏道。
“不不,七宝不想欺瞒主人,只是此事,与天道神明有关,又事关往事前尘,七宝无法解释明白,只能等主人自己去发现啦~”
七宝乖巧的说道。
前尘往事……么……
楚夏问七宝:“我应该怎么从这里出去?”
“主人只要想出去,随时就可以出去了哟~”七宝回答道。
楚夏在心中默念一句:“出去。”
只见眼前景象消散,楚夏又坐回了混沌摊前。
尔画关切的问:“怎么样了?”
楚夏笑答:“不错。”
说着,楚夏捧起了火灵兔:“它叫七宝。”
从空间中出来的七宝不像之前那般无精打采了,它毛色雪白,换发着活泼的生机,随着楚夏的话动了动长耳朵,算是肯定。
“它好像变了哎,真可爱。”尔画笑着说,“我能摸摸它么?”
七宝乖巧的低下头,尔画摸着七宝柔顺的皮毛,笑容似春光乍破。
最后,楚夏、尔画与那个人道别,翻墙回到了大将军府。
两人都是极疲惫的睡下了。
月上中天之时,天忽然开始下起了小雨。熟睡中的楚夏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穿着一袭红衣,妖冶胜血。白色玉佩压裙,绝世出尘。腰间长剑寒光点点,更添几分英气。
虽然现在的楚夏也是一身红衣,可那梦中人却比她更多几分洗尽铅华之感。
梦中人的怀中抱着一只毛色胜雪之白,四脚血红的小兔,正是七宝的样子。
楚夏听见梦中人道:“从今日起,天命之女楚夏接管神域,定不辱使命,尽心竭力护我神域万年长乐,平安顺遂。”
梦中人的眼前,站着一个男子。他一身白衣,恍若神祗谪仙,缥缈不可触及。楚夏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梦中人对那人极其尊敬,且爱慕。
那男子微微点头,梦中人似是本不再期待他能说些什么,不料那男子启唇,淡淡道:
“比起神域万年安好,我,更愿楚夏一世长安。”
……
第二日,楚夏起身时,觉得头微微发痛,想起昨夜梦来,眉头轻皱。
那梦太过真实,好似不是一场梦,却是真实发生过的一般。
楚夏轻揉头部,起床梳洗着衣。
待她梳洗完毕,天已大亮,一阵拍门声响起。楚夏打开门一看,梁妈妈正站在门前,身后跟着垂着头的尔画。
楚夏只觉头痛更甚,没心思同梁妈妈斗心思。
梁妈妈道:“你既要要嫁入定南王府,便也算个楚家的小姐了。今儿个相府苏家设游园会,开宴请各世家一叙,你也当同去。”
梁妈妈说着,将尔画推上前来:“你身边没个服侍的人,丢了楚家的脸面就不好了。左右这丫头与你熟,便让她来伺候你。”
梁妈妈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阴沉道:“你若是再敢在苏小姐面前乱嚼舌根,就休怪我不客气!”
说罢,梁妈妈便迈步走了,楚夏自始至终都未怎么认真听她讲话,仅知是相府的宴会。还是尔画拉了楚夏一把,两人跟上梁妈妈的脚步,往院前走去。
坐上马车,楚夏终于忍不住扶着额头,靠在马车上。尔画急得不知道该干什么好。马车队已经开始前行,她只是一个小侍女,人微言轻,根本没人会听她的话。
她去找梁妈妈,说:“楚夏小姐头痛,您看能不能今日便不去了,或者,您行行好,给楚夏小姐找个大夫看看吧。”
梁妈妈冷笑一声:“今日何等重要的场合,岂是她说不去便能不去的?为了家族大义,且忍忍吧。”
尔画再三恳求,梁妈妈不耐烦的挥手帕赶人:“去去去,小贱蹄子,别扰我。”
尔画只得回到楚夏身边,看着楚夏虚弱的模样,心中一种浓浓的无力悲哀之感升起。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拿着帕子不断为楚夏擦着痛流出的冷汗。
以楚夏如今在楚家的位置,只要她没痛死,得到的答复肯定永远都是要她“为家族大义忍耐。”
其实,这个场合有无楚夏都无妨,和相府说一声身体抱恙,自无人会怪罪,更何况苏溪曲小姐还在苏家,没人敢说楚夏的不是的。
这个梁妈妈,就是故意整楚夏的!
尔画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这时,突然有一个柔软雪白的团子拱了拱尔画的手,尔画低头一看,原来是藏在楚夏怀中的七宝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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