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疯魔般冲过来的倭寇。
戚家军微微出现一丝混乱。
不过在各小队队长的喝骂鼓励下，混乱很快平息。
只有最左边一队，那队长似乎本身就有些胆怯。
不但没有将自己的小队安抚住，本人甚至都隐隐有些后退的趋势。
“哼！废物！”
站在后方看台上的粱痕录冷哼一声。
指尖出现一道小小的刀芒。
眼见倭寇越来越近。
那胆怯的队长身体微微后转，抬腿欲跑！
“遇敌后退，扰乱阵型！”
“第七十七小队队长，斩！”
一声怒喝。
粱痕录指尖刀芒疾速飞出。
嗤！
一声轻响，那队长的脑袋应声而落。
脖颈处的鲜血迅速喷出。
这一幕虽然令其他戚家军胆寒。
不过的确也震慑了军心。
所有人都绝了后退保命的心思。
“杀！”
相距二十米的时候，各队藤牌手一声怒喝。
背后数支短矛在极短时间内被全部抛出。
前冲的倭寇瞬间倒地一片。
被钉在地上的倭寇并不会马上死亡。
一个个躺在地上哀嚎不止，场面看起来格外恐怖。
铿！
随着两军相接。
长牌手的方形大盾猛地砸在地面。
长长的狼筅和长枪也从盾牌的缝隙中伸出。
戚家军小队瞬间变成一个个长满尖刺的战争堡垒！
...
卫指挥使司。
之前将戚家军传令兵赶走的镇抚正满脸谄媚的看着卫指挥使。
“大人，看时间，戚家军应该和倭寇交上手了。”
“嗯。”
卫指挥使脸色严肃，喝了口茶之后问道：
“折子都准备好了吗？”
“回大人，准备好了，探子也在前边盯着呢。”
“只要戚家军溃败，折子马上就会以最快的速度送往应天府。”
“这事你办的不错。”
卫指挥使再次端起茶杯，没再说话。
镇抚也是人精，明白这是送客呢。
当即也不再多话，施礼躬身退下。
待镇抚走后，从后厅走出一人，正是卫司同知。
“大人，这一战之后戚家军将再无翻身可能，我们的财路依旧稳固啊！“
同知摸着胡须笑道：“每年让倭寇来劫掠一次，我们收取四成财物。”
“这种财路让戚家军给断了，以后咱拿什么孝敬上边的大人？”
闻言，指挥使脸色有些疑虑。
“如果此战戚家军胜了如何？”
“大人不必忧心。”
同知自行找地方坐下。
“莫说戚家军绝无胜算。”
“就算他真的胜了，下官也早已备好折子。”
“到时候这抗倭的功劳全是大人的！”
“而那个粱痕录，全都是听从大人的命令而已...”
“就算真有什么差错，出面拒绝的一直是李镇抚，到时将一切罪责都推给他便是！”
闻言，指挥使的脸色好看了些。
“徐大人思虑周全。”
“倒是我多虑了。”
......
戚家军前线。
战争已经进入尾声。
面对戚家军的鸳鸯阵，倭寇就像一只只扑火的臭虫。
除了留下一地污血，死的毫无价值。
“传令！”
“分出一百小队，追击倭寇，不准放过一人！”
粱痕录在看台上发令。
身边的传令兵手中战旗挥动。
前线的戚家军阵开始缓缓变化。
大约三分之一的小队从军阵中四散而去，开始包围追杀逃散的倭寇。
锦衣卫总旗王七等人看着一边倒的战场面面相觑。
他们之前在拱卫司的时候就一直负责浙省沿海情报收集。
对于倭寇与大明军队的交战见的也不是一次两次。
可从来没有见过大明军队去追杀倭寇的！
别说敌寡我众，以前哪次不是敌寡我众？
甚至十倍于倭寇的时候也不少见。
可赢过几次？
就算赢也只是付出了数倍于敌的代价，将倭寇赶走而已。
可这次...
据他们观察。
除了之前被军法处置的那个小队长！
戚家军很可能是零伤亡！
这简直就不可思议！
别说对面是凶残的倭寇。
大明军队就是对付乱民流寇也很少有零伤亡的时候啊！
他们哪知道，历史上真正的戚家军在十余年间参加大小战役八十余次，歼灭倭寇两万余人。
自身阵亡只有二百零三人！
这次自身人数数倍于敌。
如果出现伤亡，粱痕录非得军法处置几个队长不可！
王七悄悄掏出无常簿，将此战的详细过程记录下来。
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发往应天府。
这在大明朝绝对是可以记入史册的一战！
半个时辰后。
出击的小队纷纷带着人头回归。
查点人数之后，亲兵快步走上看台。
“启禀将军！”
“此战全歼倭寇一千一百余人。”
“戚家军轻伤三人，无人阵亡！”
果然！
王七等人对视一眼，果然无人阵亡！
粱痕录也满意的点点头。
沾染了鲜血，这三千士卒算是真正的戚家军了！
“所有戚家军继续追击倭寇大部队，务必阻拦他们登船！”
“遵令！”
亲兵躬身抱拳，转身下去宣布军令。
粱痕录则扭头看着王七等人笑道：
“王总旗，跟我走一趟卫司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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