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中。
朱棣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而后回过神来的朱棣，顷刻之间跪倒在地。
激动的说道
“父皇！大嫂新薨，儿子断无夺嫡之念啊！”
朱棣跟朱标的感情还是很深的。
在这个节骨眼上，朱元璋若是废了朱标立朱棣。
那外面的人会怎么说朱棣，可想而知。
朱元璋的面色逐渐的深沉了下来。
看着朱棣冷冷的说道
“你大哥的那几个儿孙，你也不是不知道。”
“一个天启，一个嘉靖，咱大明的江山，就是断送在这些个孝子贤孙手里了！”
现在提起这两个词。
朱元璋就恨得牙痒痒。
在一旁的朱棣看着朱元璋也毫不客气。
跪在地上高声道
“父皇，现在我大明已然没有按照秦先生说的那般走下去了，届时大哥的儿孙会不会如同原本秦先生所说的那般，还是未知数，儿臣会立下家训，我燕藩子孙，世世代代，必会殚精竭虑，辅佐天子，请父皇宽心！”
朱棣言辞恳切。
朱元璋都不由得长叹了口气。
犹豫良久之后。
朱元璋冷冷的说道
“走。”
朱元璋没有多说。
但是朱棣知道，朱元璋这定然是要去找秦湛了。
虽然秦湛现在没有任何官职，但是朱棣兄弟几人都知道。
现在秦湛的话，在朱元璋的心里，胜过任何一个大臣！
一路上。
父子二人一言不发。
不到片刻时间，便走到了钟山脚下。
朱元璋特意吩咐过，不论宫里出了什么事都不准扰钟山清净。
因此，此时的钟山已然与一片肃穆的紫禁城形成了鲜明对比。
书院之中。
一切如常，朱棣跟朱元璋父子二人赶到钟山时。
苏德源正跟在秦湛的身后记着笔记。
方才在山上的苏德源已然看到了东宫宫人乱做一团。
知道宫里定然是出了大事。
见朱元璋来了。
苏德源识趣的放下了手中的纸币。
“先生，黄老爷子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们聊天了。”
说罢。
苏德源便退出了小院。
朱元璋径自在一旁坐下，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坛酒。
自顾自的倒上痛饮了一杯。
秦湛自然也听到了朱元璋喝酒的声音。
“老爷子，可是村里出事了？”
朱元璋长叹了口气。
“不是村里，是咱家里。”
“您老两口吵架了？”
朱元璋摆摆手，皱着眉头说道
“不提那个了。”
“秦先生，咱心里烦闷的紧，想听听您对明朝的皇帝到底是怎么评价的。”
这才是朱元璋真正的目的！
朱元璋还不知道，朱标的那些孝子贤孙们，到底有没有到自己必须要废长立幼的地步！
这也是朱元璋一直以来的疑问。
老朱家咋就出了这么多的“人才”！
听到“黄老爷子”的话。
秦湛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意。
“老爷子，您是好奇天启跟嘉靖这两个人吧？”
朱元璋在一旁听得猛然点了点头而后道
“对，就是这俩孝子贤孙！”
秦湛微微颔首，继而说道
“先说天启吧，虽然后世人称天启为木匠天子。”
“但是天启其实并不是像史书上写的那般荒唐，我当时就是捡了他一个爱好出来说罢了。”
朱元璋在一旁听得眉头微微一皱，小声说道
“那不还是喜欢当木匠？”
秦湛继续说道
“天启继位之时，不过十七岁，因而很轻易的便相信了以士族清流为首的东林党人。”
“史称《众正盈朝》！”
“但是很快，天启便发现，这帮清流，除了嘴皮子利索之外。”
“好像是既不忠，又不贤，这才从宫里把那个名字听上去就又忠又贤的太监给放了出来，去制衡清流。”
“之所以在历史上的名气那么臭，也正是因此，被东林党人记恨。”
听到秦湛这么说。
朱元璋明显松了口气，在一旁疑惑的问道
“照先生这么说，其实大明的天子，没有那么昏庸？”
秦湛微微颔首。
“昏庸倒是谈不上，主要是都比较有个性，或者说个性鲜明。”
朱棣在一旁闻言这才算松了口气。
“爹，我就说吧，不是你想的那样。”
朱元璋闻言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而秦湛的声音也继续从一旁传来。
“其实这两个也不是特别的有个性。”
“您想想，嘉靖他堂哥正德，不比嘉靖个性？下江南有个王爷造反，都给抓住了，他硬是给放了又重新抓了一回，而且就爱娶小寡妇，这才断了香火。”
“还有嘉靖他孙子，天启他爷爷。”
“不也是二十多年不上朝？天启他爹朱常洛就更逗了，继位一个月就驾崩了，年号都不好定，我连他年号是什么都没记住。”
在一旁的朱元璋闻言登时便直感觉到浑身的气血不断上涌。
心中易储的信念更坚定了几分。
“一个天启，一个嘉靖还不够，这又来一个朱常洛……”
朱元璋的浑身都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良久之后朱元璋突然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
“朱常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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