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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臻、徐温、杨良三人骑马在山间穿行,赵臻的肚子突然猫抓猫抓地闹腾起来。
他想起来,自己上午八九点钟吃了娘做的一老碗糊汤和一碟子蔓菁菜,折腾一整天现在日头快落山,还没再添一口饭,肚子不猫抓才怪!
赵臻放缓马速向后翘望,发现自己“赤兔龙驹”将徐温、杨良两人落下好几里地。
“赤兔龙驹真是一匹宝马!”赵臻洋洋得意地说着:“速度快出白马、黑马多么多……真是没有想到,怪不得三国演义中的赤兔马那样金贵,多多骑上赤兔龙驹后才感同身受!”
赵臻汗血马坐骑称作“赤兔龙驹”,觉得自己的赤兔龙驹要比三国时著名的赤兔马高出一个格次。
三国时的赤兔马本是董卓的爱骥,为了拉吕布下水董卓忍疼割爱,让李肃用赤兔马去诱惑吕布。
吕布这个三姓家奴果然没有骨气,无耻地杀了丁原投奔董卓,成为暴吏的螟蛉。
吕布的狗性惹怒天下老百姓,甚嚣一时的温侯被曹操斩杀。
曹操得到赤兔马,效仿董卓送马给关羽,想让关羽步吕布后尘。
但关羽人在曹营心在汉没有顺服曹贼,才有了后来的出五关斩六将,古城壕上斩蔡阳的英雄壮举。
老百姓感念关羽的忠义,供奉为“武圣君”。
赵臻对关羽嗤之以鼻,关羽的高傲自大,目中无人,刚愎自用,是葬送蜀汉政权的不二之人,根本不配武圣君美名。
别的不讲,光就周仓为他扛大刀这一点,就是竹竿里面放屁臭了筒子。
武将要在战场上一刀一枪地搏杀,才能挣得封妻荫子的功名。
关羽上战场让别人扛大刀,还不是陈小二打擂台必输无疑。
徐温和杨良没有跟上来,赵臻干脆下了马在路边等候。
一只野兔从眼前闪过,赵臻不禁打个激灵,慌忙从肩膀上摘下震天弓,搭上穿云箭瞄准。
但野兔已经逃跑得不见踪影,赵臻并不气馁,轻脚漫步寻觅。
徐温、杨良追赶上来了,徐温看见赵臻身影扬声喊叫:“弘毅兄弟!肚子饿得撑不住火,恐怕赶不到青羊村龙啸山庄去咧!”
“饥饿是传染病,小弟肚子饿,没想到徐大哥和我同病相怜!”赵臻手执弓箭应答着:“杨大哥好像不饿,没见你吆喝啊!”
杨良没有吱声,到赵臻跟前从马背上一骨碌滚下来趴在地上才说:“我的醋坛神,爱哭的娃娃有奶吃,杨某肚子早就饿撑不住火,可是一直隐忍未发!”
“二位哥哥稍安勿躁,小弟马上給你们打牙祭!”赵臻说着,把弓箭在手中调转一个方向,道:“刚才看见一只兔子从眼前闪过,等我张弓搭箭,那家伙已经跑得不见踪影!”
徐温扬声大笑,道:“弘毅兄弟守株待兔的本领不赖,可是徐某怀疑你能不能射到兔子!”
“不要门缝里看人总是扁的好不好!”赵臻振振有词地说着,轻脚轻步向前走着,道:“今天多多倘若射不到猎物,就从大腿上割肉让两位哥哥充饥!”
“不不不!”徐温忙不迭道:“割肉喂友只是一种传说,弘毅兄弟千万不能走极端!”
赵臻冷笑一声没有吭声,继续手持弓箭向前踅摸。
赵臻在时空门那边给人劁猪骟羊可谓行家里手,可是从来没有射过箭。
但时空门那边的公园、游乐场四处有射箭的靶位,赵臻是靶位上的常客。
现代人的聪明和智慧达到一个不可逾越的高点,模拟出来的古战场活灵活现,刀光剑影,箭簇飞蝗。
赵臻创造过100支羽箭射破98个汽球的记录,曾经获得过一幅诸葛弩机。
杨良见赵臻手执弓箭走来走去,哀叹一声道:“弘毅兄弟不要费心了,我们找些核桃、毛栗充充饥则个,猎物可能打不到!”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赵臻信心满满地说着,将震天弓又调转一个方向道:“多多今日一定要射杀一只猎物,兔子、野鸡来者不拒,要是有头野猪或者黄羊撞到枪口上,那就阿弥陀佛!”
话音一落,便见不远处的草稞子不停晃动,赵臻立即张弓搭箭“嗖”地一声发射出去。
野兽的惨叫声在黄昏的山野中吵响起来,赵臻流星般飞跑过去,只见穿云箭射中一只黄羊的喉咙。
黄羊挣扎着啼叫,但死亡一步步向他逼近,最终一只三四十斤重的黄羊成了赵臻的战利品。
赵臻将穿云箭从黄羊喉咙上拔出来,揩干上面的血迹插回箭壶里面去,将黄羊举过头顶兴奋不已地呼喊着:“啊哈哈,我们有肉吃咧!”
徐温、杨良跑过来一看,见赵臻果然射中一只大黄羊,不经瞠目结舌,随之便放声大笑。
徐问道:“鄙人早就说过弘毅兄弟有帝王气质,跟着他渴不了饿不上!”
赵臻兴趣盎然道:“黄羊三四十斤重够我们三人吃几天,吃不完的冷藏起来改日再吃!”
杨良蹙蹙眉头道:“弘毅兄弟是打着黄羊啦!可是没有锅,没有火,没有柴火如何煮熟,总不能像草原蛮夷那样生吃羊肉吧!”
赵臻打了个等,看看已经死僵僵的黄羊,又看看徐温和杨良,讪讪而笑,道:“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赵臻唱的是《游击队之歌》,徐温、杨良听不懂。
赵臻乐观地唱完,从头上摘下钢盔道:“二位哥哥看,头盔能不能当锅!”
赵臻说着,将头盔上的红缨穗摘下来,红缨穗空出来的小洞从马鞍上掰下来一根铁钉缠上布梭络塞住,嘻嘻哈哈道:“秦人当年征战时用头盔烙馍,锅盔应用而生!我们用头盔熬煮羊肉,将会诞生一个名扬天下的名菜——钢盔羊肉!”
徐温、杨良被赵臻说得一愣一愣,徐温似笑非笑地笑了几声道:“弘毅老弟你是神仙!”
说完这话顿了一下又道:“锅的问题解决了,可是没有火也不成啊……”
“钻木取火!回到原始社会去!”赵臻说着,从腰间的牛皮搭膊上摘下湛卢剑,找到一块被山洪冲击出来的树根削成方形木板。
尔后又砍下一根胳膊粗的小树一头削尖。
方形木板平置地上,尖形木棍按在木板上转动,钻出青烟后跟前搁一把穰柴,微弱的火苗便就引燃起来。
赵臻的动作使徐温、杨良两人惊得差点掉了下巴骨。
徐温、杨良家中都是浮客佃户,吃不饱肚子是常有的事,但他们根本就想不到钻木取火吃熟食这样的办法,饿得实在难忍时,大不了下河捞鱼生吃。
还有就是在山中拾捡上一年遗落的核桃、毛栗、以及埋藏在泥土中的芋头、红薯充饥。
赵臻超前意识地想到打猎,动物肉自然比野果实有营养而且耐饱。
这是因为赵臻是现代社会的大学生,在宋朝就是状元、大学士。
北宋以降崇文轻武,经济上是巨人边防、军事上却是个侏儒,每每被周边蕞尔小国欺负。
夺取燕云十六州从太祖建国后便喊得山响,第二代皇帝宋太宗更是发起对辽国的两次战争,但均以失败而告终。
宋太宗差点被契丹人活捉,最后抢了一辆驴车逃出险境,捡了一条性命。
宋太宗之后,再也没有皇帝主动跟周边国家开战,到了宋徽宗手中,朝廷腐败,但愤青赵佶同志一直想完成祖先未尽的事业。
赵佶委任太监童贯和大将王厚夺取了青塘地区,游历中原王朝350年的高原宝地成为大宋的一部分。
宋徽宗下一个目标就是燕云十六州。
赵臻钻木取火成功后,指导徐温在空地上垒砌起一盘炉灶,他将将自己的头盔盛满水架在炉灶上。
炉灶下面塞满杨良拾捡来的硬柴,而后赵臻用火种引燃硬柴。
熊熊燃烧的炉火在少华山北坡一处偏僻的地方响起哔哔啵啵的声音,和不远处的驴叫融合成一曲伉俪的音乐在环宇间回荡。
太阳停落在西山顶头,一张圆脸变成半张,最后彻底地消失,天空出现瑰丽的火烧云。
天上的火烧云和地上的炉火遥相辉映,营造出色彩斑斓的奇景。
杨良用树枝搭起两个三角架撑地上,两支三脚架上面担一根木棍,赵臻将黄羊吊挂在架子上面。
赵臻由骟匠变成屠夫,只可惜没有杀猪宰羊的尖刀只有湛卢剑。
湛卢剑的锋利胜似杀猪宰羊的尖刀。
赵臻在黄羊两条后腿上各扎一个窟窿,窟窿里串上藤条,串好藤条的羊腿悬挂架子上脑袋朝下垂吊。
赵臻手执湛卢剑由上至下嫠出一道口子将羊皮剥掉,白里透红的羊肉便就显现出来。
赵臻在鲜红嫩白的羊肉上又嫠一剑,依旧从上及下划开羊的腹部,将肠子肚子取出来。
赵臻一边清除肠子肚子,一边对徐温、杨良二人道:“二位哥哥可曾吃过铁桶烤全羊?”
徐温蹲在炉灶跟前烧水,杨良帮忙切割羊肉。
两人听赵臻如此询问,尴尬地笑了笑,徐温道:“我们是浮客佃户,能吃饱肚子已经阿弥陀佛,哪里还能吃上羊肉?”
杨良接上徐温的话:“我祖上给大宋朝固守边关时可能吃过烤全羊,但到良子这一代成了浮客佃户,一年有几个月缺粮吃,羊肉这种高级营养品想都甭想!”
赵臻哀叹一声,道:“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夫妇同罗帐,几个飘零在外头?”
现场情绪一下子沉闷起来,?赵臻嫠下几块羊肉交给杨良,让他找个有水的地方洗刷干净,然后給锅里扔了一块熬煮。
头盔作煮锅,一次只能丢三四斤生肉,三四斤生肉熬煮出来也就两斤多熟肉。
两斤多熟肉三人吃不饱,但毕竟能垫垫肚子。
锅里丢上生肉后,赵臻为了调动现场气氛,一边割切羊肉一边讲述铁桶烤肉的制作方法来。
铁桶烤羊肉是把羊的内脏剔除干净,把烧热的石头——最好是烧红的石头装在羊的腹腔内架在篝火上烧烤,这样一来里外全受热,加上调味品,让你吃上一块想二块!
????铁桶烤羊肉取石头最好是河道里的鹅卵石,河道里的鹅卵石经过河水上万年的冲洗非常结实,放在火中烧不容易破碎,烧红以后再放到桶里,一层一层地放,桶里放很少的水,把去皮去脏的羊肉切成块也放到桶里然后放一些盐和葱花把桶盖盖死,再放到火上烤。
????赵臻说着铁桶烤肉,口水便留在嘴角,抹了一把嘻嘻笑道:“外边用火烤,里边用石头烤,你说烤出来的羊肉还能不香!”
???杨良听赵臻讲得头头是道,突然疾叫一声:“弘毅兄弟,头锅羊肉马上就出来,可是没有盐巴、调料会损色不少,可我们在野外哪里会有调料啊!”
杨良这么一说,赵臻不禁想起一件事来,看看杨良又看看徐温道:“徐杨两位哥哥,刚才是不是听见驴叫声?”
徐温、杨良同时停住手中的活儿面面相觑。
徐温站起身来道:“刚才硬柴被点燃后发出哔啵声时好像是有几声驴叫!”
“香獐!”杨良惊叫一声,道:“香獐的叫声不是像驴子吗?这么说刚才的驴叫声是它们?”
“快找找,獐子的叫声一定在提示我们!”赵臻欣欣然道:“弄不好獐子给我们送什么东西来啦!”
三人在炉火周围仔细寻找,徐温和杨良同时在一块光达达的大石头上看见一块荷叶。
打开荷叶去看,里面竟有盐巴、孜然、小茴香、桂皮、八角、肉蔻各种调料。
赵臻感激涕零,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道:“香獐兄弟,是你们送来的调料吗?赵臻、徐温、杨良在这里感激你们啦!”
几声驴叫回应着赵臻的话语,赵臻惊喜不已,站起身来道:“果然是香獐一家子,看来他们有灵性,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没有想到的法子也想出来啦!”
徐良接上话:“这么说山野间出现的三匹马也是香獐馈赠的?”
赵臻蹙蹙眉头道:“哪还有什么说的,不是香獐馈赠,平地里绝不生出三匹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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