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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臻、徐温、杨良三人一头扎进暗道石板路,疾走几里山道来到石板河岸。
石板河不知什么时候暴涨,汹涌澎湃的河水冲出河堤,拔高一两米。
河岸上的道路早被大水淹没,赵臻三人只能在灌木丛中行进。
好在他们全是浮客佃户,吃得了苦,受得了累,没有路的灌木丛照样穿行。
但河水中一个挣扎的小动物引起赵臻的注意。
赵臻聚精会神向翻滚的河水看去,终于看清楚那是一只香獐,便要下水营救。
徐温一把抱住赵臻道:“弘毅兄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春天的桃花水冰冷渗凉,下趟水弄不好会落下大病,难道忘了前几天你打柴掉进白水河中溺亡的事?”
赵臻不屑一顾地甩开徐温道:“徐哥真是懵懂,香獐本是游泳高手,却被洪水戏弄,其中一定有原因,我们岂能见死不救!”
徐温又一次抱住赵臻的腰子不松手,道:“我们要去营救田恭、梁俭、崔让,你为一只河麂要趟桃花水不值得!”
“河麂也是一条命!徐大哥怎么铁石心肠起来?”赵臻又一次甩开徐温的拉拽,嘴里絮絮叨叨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河麂一命同样是积德行善,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一只香獐被暴涨的河水淹死啊!”
杨良见赵臻执拗,和徐温一起抱住他道:“弘毅兄弟你不能犟牛,徐大哥的话是对的,你不要趟这个洪水,何况激浪滚滚,你下去上不来怎么办?”
“你俩要干甚?我说了河水再汹涌多多也要下去营救这只垂死挣扎的香獐!”赵臻猛一用力,将徐温、杨良两人甩出几步远,道:“二位哥哥不能帮倒忙,一边站着去!”
徐温、杨良束手无策。赵臻话一边说一边丢剥衣服,却见不远处的灌木丛中探出三个香獐的脑袋,一眼眼向这边盯看。
三个香獐一个大两个小,一看便知大的是母獐抑或公獐,两个小的是出生不久的幼獐。
赵臻眼睛里涌满泪水,他意识到掉进河水中的大獐是为了营救幼獐才自陷危机的,而灌木丛中的大獐和幼獐的眼睛眨也不眨地向赵臻这边盯看,那眼神是祈求的信号。
赵臻顾不上多想,把衣服丢剥得只剩一条短裤,仿佛高台跳水的运动员,从高处扎入河水之中。
徐温、杨良两人吓得屏住了呼吸,他们为赵臻担心,这么爆烈的洪水……
徐温、杨良两人的担心毕竟是多余的,赵臻在时空门那边是业余游泳健将。
从小在家乡的湋河里练习游泳,大风大浪见得多了。
白水河涨水尽管汹涌,但熟稔水性的赵臻一个猛子扎下去借着水势向落水香獐游去。
估计快到跟前,赵臻从水下钻出来,见香獐在一两米远的漩涡中挣扎,便就一个飞身跃入旋涡,一把拽住香獐的腿,拖着它向岸边游去。
落水香獐十分配合,在赵臻的拖拽下,它的一条腿很自如地在划水。
赵臻拖拽着香獐游到岸边,将其置放灌木丛中,发现这是一只公獐,一只前腿,一只后腿全都负伤。
赵臻是骟匠,在地坑院劁骟大黑猪时拿取的魏阿猫刀枪药还在身上,便将香獐放在地上,用尖刀将伤口边的毛割掉涂上刀枪药。
赵臻在公獐疗伤时,一贯胆小的母獐和两个幼獐竟然近到跟前凝视着他。
徐温和杨良突然间便被感动,人和动物的和谐在此刻彰显得亲密无间。
赵臻给公獐把伤口处理完毕,公獐能站起来走动了,母獐竟然发出驴一样的鸣叫声。
徐温和杨良相对一看,徐温道:“以前并没有见过香獐这种动物,也没听过它的叫声,原来这家伙叫起来像驴子!”
杨良接上徐温的话道:“徐大哥没有说错,小弟也是头一次听獐子鸣叫,还真像驴声!”
杨良说完这话顿了一下道:“听说公獐的阴囊就是香囊,是一种昂贵的中药,不知这只公獐有没有香囊!”
“有啊!”赵臻不加掩饰地说:“多多刚才给公獐疗伤时看过,它的香囊少说也有30克,如果按照眼下的市场价,一克麝香2贯钱,30克就是60贯!”
赵臻说的克是现代社会的术语,徐温、杨良两人听不懂,但两人能听懂60贯钱。
双双呆若木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瞪得溜圆不说话。
好大一阵,徐温才反应过来道:“怪不得弘毅小弟坚持从河水中救出香獐,原来这家伙是个聚宝盆!”
杨良接上徐温的话惊诧不已道:“60贯钱是我们家五六十年的花销啊!”
赵臻笑道:“可60贯钱在东京大相国寺神仙楼只是一顿饭的钱差点!”
赵臻说着扬扬手臂道:“我们是浮客佃户穷得只剩一条裤子,可你知道蔡京的收入有多少?”
徐温、杨良自然不知道蔡京的收入,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才好。
赵臻慷慨激昂道:“蔡京每月的薪水和福利是900贯,一年的收入是一万零八百贯!蔡京一个月的收入就够青羊村两三千浮客佃户生活好多年!”
徐温和杨良咳声叹气:人比人活不成,这个社会不公平。
赵臻笑道:“我们暂时不说社会,就讲麝香!麝香是十分昂贵的药材,治病救命一等一的硬头货!”
定定神郑重其事道:“麝香性温和,有强心、醒脑、通窍、开经络之功效,主治热病、中毒、精神不振、不省人事及各种急症,也是制造香精的原料。麝香常用于治疗闭证、血瘀证、疮疡肿毒等!”
徐温见赵臻讲得头头是道,难能相信地凝视着他道:“弘毅小弟咋知道得这么多?比魏府的王郎中厉害多啦!”
“神仙指路,偶得劁猪骟羊技术!”赵臻善意地编造一个美丽谎言,道:“骟匠等同郎中,对麝香治病自然略知一二!”
徐温“哦”了一声道:“既然这样弘毅小弟还不讲公獐的香囊割下来拿到集市上卖钱,我们也阔卓阔卓!”
“公獐受了伤不能割香囊!”赵臻铿锵有力道:“它之所以会水的鱼儿被浪打,是因为营救妻儿时负伤;要不是负伤,善于游泳的獐子绝不会浸泡河水中挣扎!”
赵臻话音一落,刚才叫了一声的母獐又鸣叫起来,而且是一边鸣叫一边引导赵臻的视线向远方翘望。
赵臻善解人意地走到母獐跟前不经意地问了声:“獐子大姐,前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你才这般鸣叫!”
赵臻竟然把母獐喊起姐姐来了,这种平易近獐的姿态使母獐眼含热泪地蹦跳几下。
赵臻明白母獐的意思,它是要将赵臻带到一个十分神秘的地方去。
赵臻对徐温、杨良两人道:“二位哥哥,母獐开始报恩啦!说要把我们带一个神秘的地方去!”
徐温、杨良两人不相信母獐是这个意思。
赵臻扬扬手臂道:“我们跟上去,看它能把我们带什么地方去!”
母獐带着赵臻三人穿过一座乔木树林和一片灌木丛,便见一处地方红光耀眼,十分鲜亮。
赵臻愕然不已道:“红光耀眼的地方一定有宝贝,快,我们过去看看!”
赵臻、徐温、杨良三人跑到红光耀眼的地方,这才发现红光从一口枯井中迸射出来,在地面形成一团耀眼的红光。
赵臻神情亢奋地围着枯井转了一圈,见其并没有什么特殊装置,心中便犯嘀咕。
母獐站在枯井边上看了几眼,又发出驴子一样的叫声。
母獐鸣叫一通,走到赵臻跟前用嘴衔住他的衣襟,向枯井跟前拉拽着。
赵臻明白母獐的用意,跟着它来到井口边上。
母獐松开赵臻的衣襟,把脑袋向井下探了探,意思好像说:“井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
赵臻被母獐感动的热泪横溢,站在母獐面前打躬作揖。
母獐又是一声驴叫,而后向公獐和两只幼獐跑去。
徐温激动不已地絮絮叨叨:“弘毅老弟的善心感动了母獐,它这是现世报,才把我们带到这个地方来,井下一定有宝贝!”
赵臻笑声呵呵道:“徐大哥没有说错,獐子这是报恩,赵臻马上下去看看是什么宝贝!”
杨良又来阻拦,说井下情况不明,要是妖魔鬼怪怎么办?
赵臻哂笑一声道:“杨二哥你又煎剩饭了是不是?刚才阻拦多多营救公獐,现在又阻止下井,你是杨家将的后裔,莫非被胆怯鬼勾了魂!”
杨良嘴里吱吱呜呜讲不出话来,徐温道:“弘毅小弟指意要下我们也拦不住,可得弄根绳子啊!没有绳子采撷藤蔓编制,光屁股撵狼太危险!”
赵臻扬声大笑,指指留在井壁上的脚窝道:“二位哥哥没看见那些坑窝吗?踩在上面下几百丈也没有啥问题!”
赵臻说完这话,竟然像马戏丑角一样从井口蹦下去。
赵臻的动作使徐温、杨良倒出一身冷汗,他俩以为赵臻会跌落枯井中,可是蹦下枯井的赵臻两只手岔开来撑在井壁上,两只脚也踩在脚窝里向井下撑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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