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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命运寿联

    一幅寿联十分对称地张贴在聚义厅正门之上,引来中军大寨不少兵士前来围观。

    兵士大多数不认得字,一个身躯高大,认识几个字的小头目吟读給大家听,但吟读者不能准确地将字念顺溜,赵臻反客为主地朗诵起来:

    上联:恭达不惑喜迎人生辉煌时。

    下联:敏善期颐福添岁月三百载。

    横批:江山在手。

    赵臻朗朗上口地将寿联朗读一遍,兵士们自然不明白其中含义。

    史斌略识文采,觉得寿联之含义正中他意,心中不禁暗暗高兴。

    寿联总结了史斌四十载的人生历程,横批则是给他前程的一个启迪。

    史斌是《水浒传》史进的原形,其父史太公是华阴县首富。

    史进从小使枪弄棒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又得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真传更是如虎添翼。

    少华山有三个落草英雄朱武、陈达、杨春,打算给山寨抢掠粮草。

    杨春提议去蒲城县,陈达说蒲城县地广人稀粮草缺乏,华阴县富足应该上华阴县。

    朱武说去华阴县要经过史家庄,史家庄史进是个大虫不好惹。

    陈达属于白铁刀一类的投机者,自不量力地将朱武数落一顿,带领一队小喽啰赶去史家庄向史进借道,被史进打翻在地捆绑起来。

    朱武本是朝廷命官无可奈何上山落草,有“神机军师”称号,见陈达不听劝阻被史进擒拿,和杨春自缚其绑赶去史家庄向史进请罪。

    史进非池中之物,被朱武的“苦肉计”感动,在家中招待朱武、陈达、杨春三人,但被奸人王吉告官。

    华阴知县和两个都头带领官兵前来捉拿反贼包围了史家庄,朱武用激将法让史斌将他们三人交出去。

    史斌是条汉子岂能出卖朋友?干脆杀死官府都头上少华山落草,后来离开少华山投奔梁山泊。

    朱武投靠梁山泊没有多久,随公孙胜去冀州学道。

    陈达、杨春投奔梁山泊后和史进随宋江征战方腊。

    但三人中途逃脱,梁山好汉擒获方腊后三人归队受到朝廷册封。

    史斌被册封为正七品的宣正郎,陈达、杨春两人是正八品的修武郎。

    三人被差遣渭州前线对抗西夏,受不了文官的轻蔑和排挤,返回少华山二次落草。

    朱武在冀州听说史斌重新落草,回少华山作了军师,少华山草寇改名忠义军山寨,招兵买马,替天行道。

    蔡京、童贯带领官兵几次围剿少华山都以失败而告终,史斌的人马不断壮大,已有兵勇两万余众。

    史斌回忆着山寨的壮大和赵臻书写的这幅切中时弊的寿联,心中一阵阵兴奋。

    但有几处不大明白询问赵臻道:“弘毅老弟果然才高八斗,在下想问不惑,期颐,江山在手什么意思!”

    赵臻扬声大笑,拱手施礼道:“小可班门弄斧不自量力,头领既然相问,鄙人只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喽!”

    赵臻说着,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不惑”代指四十,头领正好四十岁啊!期颐指百年,头领添福三百载就是神仙。横眉江山在手,意味头领将宰执山河……”

    赵臻尽管没有将寿联含义百分之百地讲出来,但史斌已经明白了个八九不离十。

    赵臻知道史斌十年后会成为“大兴皇帝”,为了促使其发兵营救田恭、梁俭、崔让三人,才这样毫不保留地予以“奉承”。

    赵臻的“奉承”话史斌爱听。史斌不像老领导宋江那样一门心思希望朝廷招安,封妻荫子弄个知事官做。

    史斌有鸿鹄大志,他想的是整个天下。

    寿联中点出来的“江山在手”是提前预告……

    史斌心中惊涛波澜地想着,表面上却做出镇定自若的姿态。

    史斌已经不是中二水平,在朱武辅佐下距离帝王只差一步之遥。

    史斌给山寨管家侯二摆摆手,让他拿100两银子来奖赏赵臻。

    赵臻瞠目,问史斌为什么这样做?他不过只写了一副寿联。

    史斌毋容置否地摆摆手臂道:“正是因为这幅寿联,在下才奖赏贤弟纹银100两!”

    侯二很快拿来一百两纹银,史斌收手捧着递给赵臻。

    赵臻坚决不受,说他还有事要求史斌,100两纹银坚决不能收。

    史斌笑道:“桥归桥,路归路,一码归一码,贤弟如果不接受赏赐,那么下面的事情就不要讲出来!”

    赵臻只好单膝跪地接受了100两赏银,站起身来不加掩饰道:“小弟因为劁猪之事和青羊村无赖魏阿猫发生争执,魏阿猫承诺倒赔两贯钱但这厮耍了赖,诬告鄙人造反,龙啸山庄指挥使魏威率领500厢兵前来抓人!”

    史斌一怔,凝视着赵臻道:“有这样的事?这个魏威不是什么好鸟,仗着他爹是蔡京在少华山下为非作歹!”

    赵臻愣怔,看向史斌道:“头领也值得魏威是蔡京的私生子?”

    史斌扬声大笑:“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嘛!”

    赵臻“哦”了一声,接上前面的话说:“魏威赶到青羊村南庄抓捕小弟,被小弟当场杀死魏阿猫和其子魏射。但厢兵势大,浮客佃户徐温、杨良、田恭、梁俭、崔让5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田恭、梁俭、崔让三人最终被魏阿猫俘获。

    赵臻躬身施礼铿锵有力道:“田恭、梁俭、崔让三位哥哥凶多吉少,小可特上少华山恳求史头领出手相救,滴水之恩没齿不忘!”

    “哈哈哈……”史斌身后响起阴鸷的冷笑声,却是三头领陈达。

    陈达笑声未了已经走到赵臻面前,鹰鹞一样的眼睛死死盯看好大一阵道:“说得比唱得好听,让山寨兄弟替你送死?”

    顿了一下变本加厉道:“进到山门没有丝毫贡献,口气大得像皇帝,拿5000两银子来,再说救人的话!”

    陈达的话如晴空霹雳,在聚义厅炸响,赵臻、徐温、杨良和几十个乡亲面面相觑。

    陈达这家伙属于掘死人坟敲寡妇门的无赖之徒,在朱武、史进庇护下混进梁山泊排位第72条好汉,比杨春还高一个位次。

    但这家伙一肚子坏水,前来入伙的诸路好汉不走他的门,都会被穿小鞋。

    史斌知道陈达刚愎自用的本性,考虑到同是梁山泊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赵臻带领几十个乡亲前来入伙,没有走陈达的门直接由蓼儿泽接待井前卫领到史斌跟前来“扬眉吐气”,这是顺理成章的事。

    但陈达却要故意找茬,趁机发泄,想让赵臻知道,少华山不光有史斌大头领,还有他三头领陈达。

    陈达这家伙也是没事找事,由于和井前卫结过梁子,不管井前卫做的事情对与错,他都要鸡蛋里面挑骨头。

    陈达这么一搅合,赵臻不禁瞠目结舌,心中忖道:“没想到少华山威名在外,头领之间早就矛盾重重……”

    不等赵臻把要想的事情想完,便听史斌断喝一声,:“陈头领说什么混账话?少华山忠义军的宗旨是八方共域,异姓一家,替天行道,除暴安良。赵臻兄弟率领几十个乡亲前来入伙这是好事,他的三个兄弟身陷囹圄,我们应该鼎力相救才是,你却这灯那灯猫儿点灯,是何用心?”

    史斌这次不能再惯陈达的臭毛病,如果再惯,天下好汉便就没有人来投少华山。

    陈达见大头领发火,不敢再发声。史斌当即命令他和杨春各率一千人马,随赵臻赶往青羊村龙啸山庄救人。

    陈达没有违命,招呼一千人马和杨春结伴而行,史斌和朱武则坐守山寨等候消息。

    陈达、杨春各领一千人马随赵臻、徐温、杨良3人而行。

    赵臻走在陈达、杨春率领的两千人马前头心急如火。

    行得两三里地,却见井前卫从斜刺里踅摸出来将他拽到一旁道:“多多兄弟,井大哥特此吩咐,不能将陈达、杨春领到石板道上去;你和徐温、杨良从石板道急插,约定和陈达、杨春在白水河上的石拱桥上会合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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