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阿猫气急败坏地责怪起赵世牛来:“我说赵世牛,你家孩子掉进临水河果然被狐妖魔怪附体,老子是骟匠竟然被大黑猪拱出猪圈,手掌也被拉了一道口子,全是你这狐妖魔怪儿子作祟,你看这事咋整……”
赵世牛历来胆小怕事,见劁猪刀伤了他的手掌,跑过来站跟前魏阿猫跟前期期艾艾,不知如何是好。
赵臻远处冷哼一声,道:“爹爹甭怕,骷髅老儿没有金刚钻还揽瓷器活,这是自作自受,伤了的手上点刀枪药啥事也没有!”
赵臻说着,从魏阿猫丢在地上的工具包中拎起刀枪药走到他跟前道:“来,给你上刀枪药!”
魏阿猫知道自己手掌上被割开的口子上点刀枪药会没事,可他见赵臻喊他骷髅老儿还揭开谜底,怒火便像烧炕一样燃烧起来。
魏阿猫将赵臻手中的刀枪药打落地上,歇斯底里发作道:“你这狗儿子乳臭未干说话竟然带把儿,哪个是骷髅老头?”
魏阿猫怒火中烧地转向赵世牛道:“赵世牛,蔡某人不想和你狗儿子计较,但你必须上蔡府请郎中王先生过来給老子调治伤口!”
魏阿猫说的蔡府就是魏威宅邸,王先生是蔡府郎中,治疗内病外伤都是十亩地长了一棵高粱杆独一无二。
现代人把中医西医割裂开来,以为外伤是西医的专利,其实这是错误的。
扁鹊二千多年前便用中医治疗外伤,华佗是中医外伤鼻祖,一把手术刀刨骨刮毒给患者解除病痛。
郎中王先生精通中西医,用手术刀给人疗伤堪称华佗。
魏阿猫的话被赵臻呛了回去:“你不要做梦娶媳妇光想好事,我爹爹请你劁猪,又没有请你来自残,想请王先生自己去,跟我们家一文钱的干系也没有!”
魏阿猫跳将起来,瞪着牛铃一样的眼睛盯着赵臻,又看向赵世牛道:“赵世牛,你不去请王先生也成,給老子两贯钱我自己去请,没有两贯钱这事没完!”
赵世牛、赵柳氏呆若木鸡。
赵臻“嗨嗨嗨”几声按捺不住道:“你个老杂毛讲理不讲理?自己伤了自己,让我们家拿两贯钱,美死你咧!”
魏阿猫冷哼一声道:“你小子就是妖狐魔怪,老子一踏进地坑院大门便觉阴气森森,都是你在兴妖作怪……”
“老不死的你说甚!”赵臻怒不可遏道:“想讹钱也得找个地方,我家的钱不是想讹就能讹去的!”
魏阿猫气得火冒三丈,三脚两步冲上前来一把揪住赵臻的衣领吼道:“你这个妖狐魔怪,死了一回长本事了学会骂人?”
魏阿猫嘴里说着,揪住赵臻衣领的手使劲想将其摔倒,但赵臻双脚仿佛陨石镶嵌泥土中难能撼动。
赵臻扬起手掌打落魏阿猫揪住他衣领的手道:“想打架不成,小爷一根手指头抿死你信不信!”
魏阿猫暗暗吃惊,赵臻打落他手臂的动作有千钧之力。
魏阿猫乜斜着眼睛盯看赵臻:难道狗小子淹死一回真的成了妖魔鬼怪……
赵臻见魏阿猫凝视着自己大眼瞪小眼,趁机拱火道:“骟匠被猪顶出猪圈,还不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深深咽咽喉咙理直气壮道:“我要像你早找棵树吊死咧!还在人面前这灯那灯猫儿点灯……”
魏阿猫又一次揪住赵臻的衣领道:“狗小子能得尿树尖尖,老夫奈何不了黑母猪,你能?如果你能将黑母猪按倒,魏阿猫给你倒找钱!”
赵臻心中一喜:老东西跳上灯盘来了?沉吟片刻道:“这么说你不想给我家黑母猪去势?”
“这样的猪妖玉皇大帝也奈何不了!”魏阿猫明显地要撒手。
赵臻扬声大笑,围着魏阿猫转了一圈揶揄讥讽道:“一看就知道你是挖绝户坟敲寡妇门的二道毛,冒称什么大头蒜给人劁猪?猪没有把你吃了还算便宜……”
赵臻言语犀利,芒锋毕露,魏阿猫恼羞成怒地跳着脚板子呵斥:“你小子牛笼嘴上锅台就不是好货,有本事你去把黑母猪给劁喽!”
赵臻扬声大笑,乜斜着眼睛不屑一顾道:“这话可是你说的?如果我将黑母猪劁了你说咋办?”
魏阿猫瞠目,死死盯看着赵臻道:“你如果能将黑母猪劁了,老夫倒找你5贯钱!”
魏阿猫说完这句话,瞪着两只阴鸷的眼睛看着赵臻又道:“你要是劁不了黑母猪,那就赔老夫十贯钱!”
“不不不,我家哪来十贯钱!”赵世牛惊慌失措地说:“这猪我不劁咧!魏大哥……”
“吃了灯草说得轻巧!你不劁咧?”魏阿猫反唇为讥看着赵世牛道:“不劁了也好,给老夫五贯钱去找郎中王先生疗伤!”
赵世牛期期艾艾:“魏大哥刚才说两贯钱,眨了个眼就涨成5贯……”
赵臻将爹爹拦在身后不屑一顾道:“5贯就5贯,爹爹你等着看元子如何赢这老杂毛!”
赵臻说着,抢到魏阿猫跟前郑重其事道:“如果小可把黑母猪劁了你说倒找我家5贯钱?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魏阿猫信心满满地说:“倒找你100贯钱也没啥说的,问题是你得有本事把猪劁了!”
赵臻盯看着魏阿猫道:“倘若反悔,那小可就要割下你的耳朵,如果耍赖,便将你点天灯!”
赵臻口气坚定,魏阿猫心中便就有点怂:没成想这小子会劁猪骟羊?这怎么可能?他只有16岁去哪里精炼劁猪骟羊手艺?
赵臻不理会魏阿猫想东想西,向他伸手道:“借你劁猪刀一用!”
魏阿猫被赵臻屡屡侮辱心中气得正慌,见他要借劁猪刀,冷笑一声递给他道:“劁猪刀借你也无妨,谅你用不上!”
赵臻冷哼一声从魏阿猫手中接过劁猪刀,又道:“还有钩子、撑子、刀枪药全借来一用!”
魏阿猫掂起工具包一股脑儿递上去揶揄讽刺道:“给你!全给你!你如果能将凶猪劁骟,老夫给你当孙子!”
赵臻盯看魏阿猫一眼道:“这话可是你说的?”
赵臻说着,将装有劁刀、钩子、撑子、针线的工具袋缠在脖朗阁走到猪圈窑洞跟前,一个箭步从鉄栅门上窜进去。
这个动作就像孙猴子穿云跨雾,惊得魏阿猫瞠目结舌……
魏阿猫此前被大黑猪从鉄栅门上面拱出来摔在地上差点要了老命,赵臻却从铁栅门上窜进去。
光这一点,赵臻已将魏阿猫甩出十几条街,高低贵贱已见分晓。
赵世牛见儿子从鉄栅门上飞蹿过去差点惊掉下巴骨,一把抓住站立身边的赵柳氏问:“娘子,多多啥时候有了轻功?这样的轻功武功高人才拥有啊!”
“谢天谢地谢祖宗!”赵柳氏在赵世牛手背上扇了一巴掌道:“我娃因祸得福,刚才就着蔓菁菜吃了一碗稠糊汤,便在院子里翻了十几个没地筋斗,那功夫就是薛仁贵在世!奴家正想給相公絮叨哩,没想到他一蹦子从鉄栅门上面窜进猪圈里面去了,这是老天眷怜我们啊!”
赵柳氏话音一落,便见赵臻已将大黑猪扑倒在地。
赵臻扑倒大黑猪用的是双足,双足来了一个扫堂腿搕在畜生腿上,大黑猪骨松筋软倒在地上。
赵臻紧穷追不舍,一个猛虎捕食的动作抓住大黑猪两只腿将其贯翻在地,尔后用脚踩住。
大黑猪“吱哇吱哇”干嚎着极力挣脱,但打通任督二脉的赵臻脚踢泰山也晃动,一百来斤重的畜生哪里挣脱得了?
赵臻见大黑猪挣脱不了,腾出一只手按住大黑猪腹部,一只手从脖朗阁的工具袋中拿起劁猪刀只一下,畜生腹部便被劁出一道口子来。
将劁开来的口子用撑子撑住,钩子伸进畜生肚腹里面钩住一条管子,那是排卵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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