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
听懂了云溪说的是什么意思,华森已经化为一道残影向着云溪攻了过来。
从来没有人敢这般对他说话,他承认自己的脾气并不好,但是也并不是弑杀之人。
在一刻钟之前他也没想过要杀人,只不过霸道惯了,不习惯自己的周围有陌生人出现。
他来这里只是想吓唬这个新邻居,让她识趣的搬走而已。
至于这个新邻居在他逗弄的过程中,会不会因为胆小直接被吓死,这个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了。
没想到这位新邻居不但一点都不害怕,还一眼就叫破了他的身份,让他的秘密被发现,那就只能杀人灭口了。
况且这个女人还大言不惭的要收他和他的手下为帮手,简直不能忍,也不需要忍。
阴冷的目光,闪着寒光的指甲直奔云溪的面门而去。
华森勾起唇角,已经能预料到女人吓的花容失色,最后血液喷溅死不瞑目的样子了。
可惜想象之所以是想象是因为它只存在于你脑海中,而是不是现实。
还没等到近前,就仿佛遇到了天敌一般,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了避让,而后疾退而去。
可惜,到底还是晚了一步,他的手,或者称之为爪子更为贴切。
因为上面的皮肉已经消失了,只剩下筋骨,若不是他退的快,后果不堪设想。
没等他缓口气,那个窝在沙发上的较小身影已经来到他的近前,离他不足一尺的距离。
“你到底是谁?”
片刻后,浑身是伤的蜷缩在地上的华森,看着一只手裹着身上的薄毯,一只手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手术刀,在自己身上戳来戳去的女人面色难看的问道。
他是千年鬼王,等闲人根本伤不了他。
即便伤害了他,也只是消耗一些他的鬼气罢了。
而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女人不但伤了他,还让他的伤口让鬼气都无法恢复,这就有点恐怖了。
更可怕的是他明明察觉不到她身上有任何能量波动,却在她手下毫无还手之力,就连她手中拿着的那把普通的手术刀好像都暗藏玄机,让他不敢小觑。
被动挨打就算了,更让他抓狂的是他的鬼气他的攻击对她居然无效,无……效!
开什么玩笑,第一次遇到有人能免疫他的攻击,这种感觉憋屈得让鬼抓狂。
想他堂堂鬼王,被人当沙包一般里里外外揉捏了一遍,他不要脸面的吗……!
这个位面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他怎么不知道?
明明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看起来像未成年的女人,身上居然藏着让他都察觉不到的能力。
最重要的是他自认为速度够快,可面对这个诡异的女人,却一点用都没有,甚至他的手被什么伤的他都没看清。
而这样一个人居然不在官方备案系统中,这就不是简单的可怕了。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若是不能让我满意的话……”
其实杀人毁尸灭迹什么她也挺在行的,毕竟这种事情她也不是没做过。
后面的话,不用云溪说出口,华森已经自行领悟了。
“你就不怕我将你的异常上报吗?”
曾几何时他也曾经这般狂妄自大,最后却不得不屈人之下,成为那个组织的爪牙打手。
既然这个女孩知道穿越者管理局,那么应该也知道那个组织的霸道性。
“你可以试试,就是不知道你这个屏蔽的功能被上面知道的话……。”
对于华森的威胁,云溪是有恃无恐,毕竟她的身体不管是从身体还是灵魂都伪装得跟原主一模一样,以那些人的能力根本堪破不了她的伪装。
况且,还捉住了这只鬼王这般大的把柄,云溪料定他不敢硬碰硬。
“我的能力,即便召唤过来更多的厉鬼也控制不了。”
见云溪丝毫不受他的威胁,还反将他一军,华森有些憋屈的开口,表面装作识时务为俊杰,眼底闪过漆黑的幽光,显然在打着别的主意。
“没关系,你只管召唤,只一条,我不要那些在官方备案的。”
来多少她都能收下,这真的是真实的大实话,但是看在华森眼里就是红果果的挑衅。
至于为什么不要官方备案的就很好理解了,要是备案了她还怎么偷渡走?
华森不知道云溪要那么多厉鬼做什么,但是不妨碍他做些小动作啊!
憋着一口气,华森将身上的鬼气骤然倾斜而出,整个城市都觉得空气一凉,这种阴凉还渐渐的朝着周边的城市扩散而去。
虽然华森在手环屏蔽时间的最后一分钟,满足了云溪的要求,但是云溪的脸色却并不是很好。
在华森放出鬼气的那一刹那,云溪就知道要遭,他这是要将外界那些生物都招惹来的节奏啊!
这其中也包括让云溪都头疼的穿越者管理局。
不过,幸好她早就防备,知道华森这人不会那么乖觉,如今正好派上用场倒是不至于慌了手脚,只是凭白浪费了一个阵法,还在持续消耗能量,这就让她不爽了。
幸好,也不是做无用功,还有一波战利品等着她去收拾!
这方世界与别的世界不同,云溪之前就知道的。
也就是说可能集齐四方鬼神,八方鬼王。
华森自己就是这八方鬼王的其中之一,他的能力自然不可能召唤出这些鬼神。
但是鬼王之间是有特殊的联络方式的,一般若不是紧急情况,这些家伙都不会轻易动用。
这次,华森在云溪手上吃了亏,怎么可能不搞事情?
最后同属东方的四方鬼神是凑齐了,加上华森三男一女,这些家伙手上都统一的戴着镯子,由此可见穿越者管理局对这个世界的掌控力度。
对上华森无辜的视线,云溪就知道他阳奉阴违的想做什么了。
可惜,云溪根本没给他机会,她的能力不能用常理衡量。
自然结果也跟华森设想的相差甚远,最后只能用瞪目结舌来形容。
其实当看到只来了三只老伙计,而那些以往行动迅速,一旦有异动就像闻到腥味的猫瞬间而至的家伙居然没出现时,华森就知道他的算计失败了。
看着她什么都没做,那些以往都高高在上,连他的面子都不给让他头疼不已的家伙,在见到那个女人的瞬间就收敛了凶残的模样,乖乖的听从她的指令。
就连他们带来的手下们都变换出生前的模样,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利落整洁。
更过分的是那帮厉鬼手下们,明明修为没他高,在那个女人的身边站在居然还能无视他的威压,转过头来就对他凶神恶煞,气的华森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什么叫狐假虎威,他算是真正的见识到了。
而被华森召过来的其余三只鬼王,此刻是表面乖巧笑嘻嘻,内心已经妈**。
不是他们不想反抗,而是实力不允许啊!
从进了这个房间开始,他们的力量就被压制得无法动弹,脑海中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听从了那个女人的指令。
加上华森那惨烈的样子摆在面前,他们很快就打消了反抗的念头。
毕竟,作为老伙计,他们都很清楚华森这个暴力份子的能力。
能将他揍成这副模样,还逼得他舍弃了最在乎的脸面召集他们,却不惊动管理局的其它家伙,可见他的对手是真的很强。
哪怕以他们的眼力价根本就看不出这个女孩身上有什么诡异,但是他们是力量被压制了,又不是脑子不能动。
不服自然是有的,但是这个世界遵从就是强者为尊,适者生存。
骨气这东西,也就华森这家伙看的比较重罢了。
他们能活着,从厉鬼晋升到鬼王,凭的可不是运气和修为,还有眼力价和趋利避害的本能。
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了,他们又不傻,跟华森也没什么过命的交情,凭什么为了他把自己搭进去?
这次被华森坑了事情,他们迟早要找回来的。
所以,华森之前想要借助这些家伙消灭云溪,或者让这些家伙跟他一样在云溪手中吃点苦头的险恶用心不攻自破。
至于为什么宁愿被压制,也不愿意向组织求助。
求助?别开玩笑了,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曾经都是一方霸主,视被坑进穿越者管理局为耻辱,怎么可能会有归属感?
况且他们是鬼修,跟那些人修、妖修本身就存在种族差异。
虽然穿越者管理局严禁内斗,但是只要不摆在明面上闹的无法收场,上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穿越者管理局并不是一块铁通,种族间隙和各种利益争斗从未停止过。
所以,这次他们不但不能求助,还要打落牙齿和血吞,将今天的事情捂严实了,免得遭受别的种族嘲笑。
最后在云溪欢快的送客中,华森领着被他召唤来的其它三只鬼王,白着一张比死人还苍白几个度的脸离开了她的房间。
听着那个女人用娇柔软糯的声音跟他说‘远亲不如近邻,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华森嘭的一声关上门将那个声音隔绝在外,觉得今天简直是哔了狗。
同样有这种想法的还有跟随他身后的其余三只鬼王。
如果可以,他们以后再也不想听到这个声音,更不想见到这个女人。
来一次就把手下好不容易收服的厉鬼都赔进去了,要多来几次,鬼也伤不起啊!
要是让华森知道本来云溪并不准备在这里常住,是因为遇到他这个免费上门送帮手的‘人’才决定常住的,不知道会有如何感想。
所以,无知也是福,不管是人还是鬼,有些时候还是活的糊涂一点比较轻松。
至于,吃了这么大的亏,华森会不会去穿越者管理局告发云溪的异常?
或许换成旁人,秉持着我不好过,也让别人跟我一样不好过的念头会做出这种事情。
但是,华森不会,并不是他有善心和节操这些东西。
而是因为他知道了云溪的秘密,同样的他也有秘密握在云溪的手中。
比起云溪,更担心秘密被泄露的反而是他。
他讨厌穿越者管理局,不但是他,据他所知道的,除去一些彻底被洗脑或许想要寻求庇护的家伙外,大部分手环携带者都对那个组织怀有抵触情绪。
要不然也不会联系上他,让他在那些人的遮掩之下,获得了屏蔽手环监测的机会,虽然如今能屏蔽的时间还很短,但是他相信总有一日,他们能摆脱这个东西。
他算得上是这个位面的本土人士,只不过他在变成厉鬼之前是生活在距离当今千年之前的某个朝代的王爷。
在他征战沙场之时,他的皇兄强抢他的爱人,又买通他的手下指摘他通敌卖国,最后含冤而死,死后怨气不散,化为厉鬼,修炼千年终成鬼王,突破了封印他的古墓。
没想到一朝出世,寻了个刚死的人附身后,还没等他寻到仇人和爱人的轮回转世,就被穿越者管理局打了个措手不及,彻底的被困在这具死尸中,成为了他们的金牌打手。
不管是死前还是死后都不曾居人之下的华森怎么能忍自己像走狗一般供人驱使?
他不是没有反抗过,可惜,每一次都被强行镇压结尾。
他只能将所有的不甘、愤怒和怨恨都隐藏起来,徐徐图之。
以期总有一天能彻底颠覆那个穿越者管理局。
让他上报云溪的异常?让穿越者管理局又多一个高手?这么做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可能招惹到一个强大的敌人。
虽然如今他跟对门那个女人的关系也并不友好,甚至说得上是敌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华森就笃定只要他以后不主动去招惹那人,就会一直相安无事。
被人压制得毫无反抗之力这种憋屈的感觉并不好受。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识时务也算是他的优点。
禁锢了他自由的穿越者管理局他都忍了,看在对门的女人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杀了他而是放他离开的份上,在他有足够的把握能一击必杀的时候,他就不想继续交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