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叹了口气:“曹将军,我有一远房堂弟,姓陈,名庆之,表字子云,有经天纬地之才。”
“在主公派遣陈某出使的时候,我已经派遣他在东城驻扎,有他在,纵然袁术有十万大军,也不足为患。”
吕布幽怨的看着陈宫,有这大才,你不推荐给我,却藏着掖着。
现在曹昂这边出事儿了,你就说了。
果然,爱是会逐渐消失的,是吗?
曹昂和陈宫都很干脆的无视了幽怨的吕布,尤其是曹昂。
想吕布的时候,基本上就是用得上他的时候,现在吕布已经证明了他没用了。
所以,就算吕布在这里光屁股展示舞蹈,曹昂也不会看一眼。
毕竟,那画面也有点儿辣眼睛。
按捺住心中的狂喜,曹昂轻笑道:“既然陈庆之这么厉害,为何公台叔父没有将其推荐给我岳父呢?”
吕布立刻竖起耳朵,生怕错过接下来的每一个字。
陈宫看了眼吕布,叹了口气:“我那兄弟虽然和我是亲戚,却已经是出了五服的,他已经算是寒门。”
“家境贫寒的他,却心高气傲,根本看不上我家主公,这次他愿意帮我,也是看在同宗的份儿上,最后帮我一次。”
“之后,他就打算北上投靠公孙瓒了。”
公孙瓒?
曹昂愕然的看着陈宫:“你这堂弟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公孙瓒性格急躁,对下属又猜忌多疑,并非明主。”
“更重要的是,现在公孙瓒被袁绍压下身下拼命输出,过去那不也是被袁绍压在身下的命运吗?难道陈庆之喜欢被蹂躏的感觉?”
“若果他喜欢被蹂躏,找我啊!我力气更大,也更年轻,肯定能满足他想被蹂躏的需求的。”
陈宫嘴角抽抽了几下:“曹将军人说笑了,我那堂弟自小就仇视外族,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学那冠军侯,北征塞外,为大汉开疆拓土。”
“纵观天下诸侯中,也只有威震塞外的白马将军公孙瓒,能够满足庆之的要求。”
吕布略带嘲讽语气说道:“公台莫要因为他是你的亲戚就过分吹嘘了,连我都能看出来公孙瓒败亡已成定局,他竟然还想去投靠公孙瓒,可想而知他看人的眼光有多差。”
除非,他觉得他能凭借一己之力,帮助公孙瓒扭转局势!
但是这话,吕布根本不会说出来。
陈庆之若是这么厉害,为什么之前没有听过他的名号?
陈宫看了眼吕布,很想问一下他。
人家公孙瓒对付的是四世三公之后的袁绍,还坚持了几年时间,直到现在都没有被俘。
你面对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矛头小鬼,几天时间,对方不费一兵一卒,就攻破下邳城,并且还将你俘虏了。
你究竟是哪儿来的底气,瞧不上人家公孙瓒的?
当然,这话陈宫也没有说。
他笑了笑:“袁术那边,曹将军无需担忧,子云既然敢接下这个任务,只要他没有请求增援,东城无忧!”
语气很是坚定。
沉吟片刻,曹昂大喝道:“吕布听令,着令你率领三千并州狼骑,先行增援东城,我随后亲率大军接应。”
陈宫拍了拍曹昂的肩膀:“曹将军,强扭的瓜不甜,我那兄弟,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儿,就归顺你的。”
曹昂耸耸肩:“瓜不甜,但是解渴啊,我要的是他的人,又不是他的心。”
陈宫嘴角抽搐的程度猛的增加了几倍,旋即却又忽然笑了起来。
这小子,和他爹确实不一样。
吕布回去之后,简单和几个妻妾说了几句,就出城整顿兵马,带上三天的干粮,立刻出发。
那混蛋女婿,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过。
更重要的是,不管是徐州世家,亦或者是他的几个部下,如今已经完全倒向了曹昂这边。
就算是忠心耿耿的高顺,也劝谏吕布不要反叛,因为打不过……
“将军有公台先生为内应,又占了偷袭先手,却被腾出手的曹操三战三捷,兵败兖州。”
“偷得徐州,却被曹昂联合徐州世家,不过数日,兵败被俘,由此观之,将军更适合担任一军之主,而非一地之主。”
直白点儿就是,你在兖州被曹操揍,在徐州又被曹昂揍,这说明你根本不是当诸侯的料。
吕布心中虽然郁闷,苦恼,却也不得不承认,高顺说的很对。
东征西讨了这么多年,给别人当手下,也自己立山头干过。
事实证明,轮武艺,他可以在虎牢关外,以一人之力,威震十八路诸侯。
那时候的自己,何等的威风?
可后来起了争霸天下的心思后,一切都变了。
威风八面的飞将吕布,成为人人喊打的三姓家奴。
若大业成了,那挨骂吕布也认了。
可关键是,大业没成,自己还被名义上的属下给绑了送给敌人!
虽然这敌人一口一个岳父大人,喊得挺亲热的。
但吕布很清楚,自家的闺女,曹昂想要。
徐州,曹昂更想要!
所以,这个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人的臭小子,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不得不承认,能拿下天下的,不是项羽那种威震天下的英雄。
反倒是更像是地痞无赖的刘邦,才能拿到天下。
叹了口气,将心中的愤懑按下,吕布看了眼后方的三千狼骑,心中忽然生出一阵豪情。
既然当不得一方诸侯,那成为一位流芳百世的名将也不错!
吕布日夜兼程,不过一日,三千并州狼骑已经赶到了东城外。
然而,东城城外没有一点儿战斗的痕迹。
本还是豪情万丈的吕布,心中猛然一咯噔。
那挨千刀的陈宫,没事儿吹什么牛?
你那堂弟恐怕连一天都没有守,就直接投降了吧?
要不然,这城外,怎么会这么干净,连一点儿大战的痕迹都没有?
对比直接投降的陈庆之,吕布瞬间觉得自己的英武形象,又重新立起来了。
东城城西三十里外,一处山谷中,一名瘦削的中年男子轻咳两声,目光沉着的看着面前的尸山血海。
“来人,我军伤亡如何?收获如何?”
副将抱拳请喝道:“七千白袍军轻伤二百一十六人,重伤十六人,战死三百七十八人。”
“斩杀敌军七万余人,俘获敌将桥蕤,雷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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