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叙阁里,夏景笙紧皱眉头,盯着手上那封信,不知想着什么,夏景言推门进来了,他才把信放下。
“言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夏景等立刻变了脸色,笑咪咪的招着手唤夏景言过去。
“言儿备好婚宴的用度,拿来给王兄过目,看还缺什么,言儿好早做准备。”夏景言走过去,笑着坐在夏景笙身边。
夏景笙接过单子看了看,夏景言靠在夏景笙身上,无意间撇到了夏景笙放在桌上的信,与夏景笙一样,她皱了皱眉头。
“我们言儿就是心细,王兄想不到的,言儿全想到了。”夏景笙将单子递还给夏景言,一偏头,正看到夏景言对着那封信发愣。
“那是皇叔送来的,他说婚宴就不来了,光按礼数送了些奇珍,言儿,你有喜欢的便拿去吧。”夏景笙拍拍夏景言的肩膀以示安慰。
夏景笙的皇叔嘛,还能是谁?西北边境的簌王,贺肃之,先夏王的同门师弟,结拜兄弟,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还能压制夏家的人。
“皇叔不同意言玉姐姐为正,王兄怎么想?”夏景言问道。
又是礼数问题,簌王看言玉就是个县官的庶女,满口骂言,说夏景笙是猪油蒙了心了吧,怎能娶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子为王妃?又听闻言玉极美,便说夏景笙是看上人家美色了。
就写了一张纸,大半张是骂夏景笙的,而且毫不委婉,直言直语,还点明了不下十次的:娶妻娶贤,娶妾娶色。
祝福的话?自是一句没有。
夏景笙无奈的笑了笑,道:“言儿又怎么想?”
“言儿若是王兄,便就不听皇叔的。”
“为何?”
“皇叔自己的日子尚且过的不明不白,又怎能教好我们?他倒是了贤阳郡主为妻,门当户对,可皇婶是个冷淡的,与皇叔的性子实在不相当,成婚二十多年了,皇婶膝下才止一个儿子。”
“唉,”夏景笙理了捏夏景言的脸,“你这小丫头,年纪不大,懂的不少,你怎知皇叔与皇婶就不幸福呢?”
“成婚以前皇叔与皇婶都不认识,成婚当天才是初识!若非真心相爱,硬将两个人捆在一起一辈子,怎会幸福呢?”
“你还是不晓得。”夏景笙望着跳动的烛火,”皇叔教训的是,是王兄胡闹了。”
“娶妻而已,怎成了胡闹了!”夏景言满眼的不服。
“因为王兄忘了件事。
“什么事?”
“王兄就连婚姻,都是国事。”
夏景言沉默了。
对啊,她怎么忘了,她的王兄是东江的摄政王,婚姻之事,自是国事。
“是,皇叔与皇婶也未见得就不幸福。”夏景言嘟囔了一句,别过头去。
看来夏景笙这主意是定了,言玉是做不成王妃了,怪不得今日言玉回府,夏景笙都没去送一趟。
“那王兄打算怎么做?言玉姐姐已失了名节,王兄总得给她个名分吧?”
“王兄……打算婚宴照旧,聘礼不减,反要加到十里长街,礼数也按正妃的来,只是……拜不得天地高堂了,言玉只能为侧。”
夏景言回过头去靠在夏景笙怀里,拉着他的手。
“王妃之位终要空着,以固臣心,只是王兄还是委屈了言玉,言儿,到那日,你替王兄给她赔个不是,就说叫她暂且忍耐,总有一日,定三书六礼,八抬大桥,再娶她一次。”
“好,王兄的事,就是言儿的事。”夏景言还是应下了。
虽无奈,却又不能做什么,王室也就如此了。
“对了言儿,染濯说这些日子正忙,过些天才能来看你,叫你切忽挂念。”夏景笙突然来了一句。
实话说,这话夏景言听的后背发凉。
周染濯可真敢啊!折腾到夏景笙面前了!
其实今日下午夏景笙听到这话时也真想掐死周染濯。
周染濯的原话是:“王爷,臣刚接任,府上杂事实多,虽是暂别,却也是真真切切的想念郡主,这些日子,想必郡主也是度日如年的思念臣,只是国事大于儿女情长,臣还要为东江效力,还望王爷转告郡主,臣简直心急如焚的想见到她,再过一两日,臣安顿下了,定回王府看望郡主,请郡主忽念。”
“想什么念?什么思念?什么鬼度日如年!周染濯你好大的胆子!舞到本王面前来了!”
夏景笙的内心在咆哮,可表面还是装作平静,还微笑着,为啥呀?因为旁边有人呗!周染濯那个深情的样儿引得一群人感动的涕泪横流,纷纷支持爱情。
虽然不想承认,但也是事实,坊间里,周染濯和夏景言的故事都写成话本子、排成戏了,还赢得了一众百姓的喜爱,是屡禁不止,最终只得放了羊,任由他们去了。
“染……周大人操劳,怎还记挂言儿,该是言儿去看他才是……”夏景言越说越小声,这怎么说都不对啊!
周染濯可真是挖坑给一堆人跳,然后自己一个人在地面快快乐乐。
“罢了,言儿,夜深了,你早些歇息,王兄也累了。”
“是……”
好在是夏景笙的放过了两人,夏景言赶紧离开,出了门了那小心脏还在嗓子眼儿扑通扑通的跳呢,好一会儿才沉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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