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内,刘文中手里正拿着一把钥匙把玩,在他面前一男子肃立,肃立的男子身着一身黑色的飞鱼服,长得有些胖,肉嘟嘟的脸显得很憨态可掬,可此时却显得很焦急。
“大人,钥匙拿到手了,可这宅子我们不知在何处啊。”
刘文中冷笑了一声,将钥匙丢给了面前的男子,道:“钥匙在我们手上,大不了就一家一家去找,能打开的就是了。余亦没有钥匙,不找出他想找的东西就没法子确定那是蔡咏的宅子。”
这么一说胖子倒也懂了,随即拱手道:“明白了,属下现在就去办。”
“办事儿的时候小心这些,别被人发现了。”
胖子应下之后便离开了。
又回到了等待消息的时候,余亦便到了统查府。重新开工之后,因为安帝给了期限,所以工匠们也加快了速度。此时所有的一层都已经完工了,现在正在做二楼的框架。
和白江宜待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余亦也是学到了些皮毛,进去大致的巡视了一圈后没有发现什么他能看出来的问题,便离开了。
之后余亦也在都城里闲逛,想要找一找有没有空的宅子,但也没有任何发现。
等他回到临王府的时候才发现沈家一早已回来了。意料之中的是徐阳秋给的名单上没有一个人有嫌疑。想来也是,能让徐阳秋知道有来往的人,肯定也是稍微干净一些的。
晚膳白江宜都没怎么吃,就和婉容匆匆出门了。临走时还特地嘱咐说今晚是女子局,不让他们跟着。余亦嘴上答应着,却还是不放心,便让墨麟卫偷偷跟了出去。好在没发生什么,两人也在卯时四刻的时候回了府,余亦在书房等郑冰州到丑时也不见他回来,便也起身去休息了。
这一晚上都城里可是热闹了,除了郑冰州和刘文中身边的胖子,连大理寺都加入了这场暗地里的竞争。只不过三支队伍只有大理寺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搜索,郑冰州和胖子只能穿着夜行衣一边躲避着大理寺一边对空宅进行搜寻。
后半夜又下起了雪,下雪后留下的痕迹会很明显,郑冰州便也回到了临王府先休息。好在雪下的不久,所以郑冰州天微微亮就又悄悄地出了临王府。
夜市开发,定安居的几位女东家们也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开业礼。定安居开业在即,白江宜、婉容和沈煊三人也忙了起来,白日里余亦甚至是见不到她的人。
余亦知道,现在自己和云星河是合作关系,若是大理寺拿走了蔡府暗格里的东西定会和自己说,但眼下大理寺既没有说明暗格的事情却也在都城里搜寻,唯一的解释就是暗格里的东西已经被其他人拿走了,而拿走东西的人也就是杀死蔡咏的幕后之人了。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只有最先找到蔡咏私宅的人才能有更大的优势。至此余亦也加入到了搜寻当中。
他虽然没有钥匙,但是分析一下还是能得出线索的。首先,蔡咏父母双亡也无妻无子,那他连命都不要都要去赚钱的原因是什么?他在朝堂上这么轻易的认罪也不可能是单单凭余亦的证据。他会给自己留后路,赚钱也不是为了自己。那么他死后藏钱的地方一定会有马车出入,来搬运他的钱财。
余亦也很相信自己的判断,将墨麟卫的暗探全部都放了出去,配合郑冰州一起专门搜寻正在搬迁的宅子,果然当晚便有了消息。
郑冰州回报说是近两日帝都内共有六家宅子在搬迁,其中三家都是水路商贾,宅子都是租的,搬家很正常。还有两家只是换了更大的宅子而已,只剩下城西的一座夕阳别院正在搬迁,而且动作很小,每日都是多次少量从不一样的城门往外出。
时间不等人,余亦让郑冰州去调兵,自己就先行赶往了夕阳别院。
这座宅子,虽然是叫别院,却不大,更像是一栋房子加了个小院子。余亦潜伏在附近的楼顶看着里面人的动作。别院里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带着个五岁左右孩童的妇人,身旁跟着一个奶妈和家丁,院子里还摆着几个黑箱子。
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余亦也不敢轻举妄动,反正现在城门也已经关了,就等着别院里的人离去之后自己进去瞧一瞧就知道了。
余亦稳住了气息,隐去了身形,就这样静静地盯着别院的一举一动。郑冰州此时也来到了自己身边,告知余亦人马由沈家一带队潜藏在附近。余亦点头表示知晓后,两人就继续盯着下方的别院。
下方别院内,奶妈已经将孩童带回了房间,家丁将几个箱子又核对了一遍后回到了妇人身边:“夫人,就剩下这些了,明日一开城门我们就离开。”
夫人点了点头,煞白的嘴唇将她的不安展现的很明显。
就在两人交流的时候一柄长剑横空飞出,精准地刺穿了家丁的胸膛。家丁也闷哼了一声,瞪大了双眼直直地倒了下去。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夫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家丁就已经死绝了。
夫人看着地上家丁的尸体,一瞬间脸上就出满了冷汗,脸色也变得煞白都已经忘记了尖叫。她颤颤巍巍的转过身想看向长剑飞出的方向,迎接她的又是冒着寒光冰冷刺骨的剑刃。
郑冰州见这一幕就欲起身上去帮忙,却被余亦摁回了下来。郑冰州满脸疑问地看着余亦,自家将军此时脸上也是一片紧张,也咬紧了牙关:“再等等。”
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声音也在颤抖:“你是谁...”
而持剑架在夫人脖子上的人,正是刘文中身边的胖子。
“蔡夫人,幸会啊。”胖子冷笑了一声,手里的剑也用力了些。
剑刃割破了夫人的脖子,鲜血缓缓沿着剑身流下。
胖子从怀里拿出一叠信件,继续说道:“你儿子,我带走了,你将这些藏在这别院里,不然你儿子的性命我可不敢保证了。”胖子将信件丢在夫人脸上,夫人被吓得闭上了眼,再睁开眼时,眼前已经没有人了。
余亦和郑冰州反应也是迅速,胖子离开的时候立马跟了上去。
夫人没有理会地上的信件,而是慌张地跑进了卧房。可映入眼帘的却是奶妈的尸体和空荡荡的房间,哪里还有自己儿子的名字啊。夫人跌坐在地上良久,多次想起身却发现已经没了起来的力气。等她捡起地上的信件时也早已泪流满面,嘴唇也被自己咬出了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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