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幼稚,你全家都幼稚!”少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下跳了起来。
“你说什么?”楚天舒一只手搭在耳边,做出听不清的样子。
少女立刻提高了音量,奶凶地咆哮着:“你才幼稚。”
“你在说什么呀?为什么声音这么小,我都听不到的,不会是吃甜的吃多了身体虚弱无力吧?”
“你胡说!”少女恼怒不已,连连说话,想要为甜食辩解。
楚天舒这时却不再搭理她。
生气吗?
想要继续跟我吵架吗?
我偏不如你的意。
你自己生闷气吧。
蛙还吃甜的,简直无药可救。
楚天舒先要了五只蛙,都是麻辣口味。
他端着蛙坐在两名少女旁边一桌,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先前与他吵嘴的少女这时偷偷摸摸走过来,从楚天舒餐盘里夹了一只蛙,并且飞快地塞进自己嘴里啃了一口。
“呸呸呸。”少女吃了一口,应该是被辣得有点难受,连连的吐舌头,一边吐舌头,一边喝果汁,等到嘴里的辣意消散得差不多了,这才从自己餐盘里夹了一只蛙过来,丢给楚天舒:“一看你就没吃过好东西,根本不懂得欣赏美味,吃些什么难吃的要命的东西,还是尝尝我这只。”
楚天舒嫌弃看着她:“你才是不懂欣赏。”
少女身旁,年龄稍大一些的少女对着楚天舒苦笑。
这两个人分明就不认识,怎么开始时候挺和善,没两句就吵起架来了?
还是因为这么无聊的话题吵起来了。
简单的吵个架,两名少女这边饭似乎也吃得差不多了,于是她们起身离开。
离开之际,少了一颗门牙的少女对着楚天舒愤愤地虚握双拳,打起拳击来。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吃甜食吃得你这打拳都没力气,还是赶快吃点辣的补一补吧。”楚天舒补刀。
少女更气了,但是似乎有急事,又或者是单纯的觉得自己吵架吵不赢,所以也就没有再与楚天舒做口舌之争。
两人出门向右。
楚天舒低头吃蛙。
随便找个理由跟人吵一架,气气人,果然是很疏缓心里头的压力和负面情绪的。
想着,他夹起那只散发甜味的蛙。
待要吃时,忽然抬头。
右边?
那两个少女出门右转了?
楚天舒冲到店门口,转头向右看过去。
一队荷枪的侍卫簇拥了两名少女,正朝着皇宫的方向行进。
楚天舒深深呼吸。
脑海中浮现出方才与两名少女相处的短暂景象。
年岁大一些的那个女孩儿,毫无疑问是个陪衬,甚至可能只是个比较得宠的丫鬟。
所以那个小女孩儿……是谢凝紫?
这个年龄,可不是能跟人谈恋爱、结婚的年龄吧?
楚天舒包了剩下的几只蛙,结了帐,快步赶回太学院。
回到太学院时候,距离放学还有一点时间,楚天舒将蛙分了与沈思源等几名脸熟的书童吃。
一群书童边吃边讨论哪一位小姐的陪读丫鬟更漂亮,几名书童有意蹿捯已知非常有钱的富哥楚天舒带着哥几个去到城北的大青楼去见见世面,体会一把纸醉金迷的感受。
楚天舒直截拒绝了。
“俺的钱要留着回家讨老婆的。”
楚天舒这么说,倒也是正经事,因此也就没有人再继续这个话题。
放学之后,楚天舒等人赶到教学楼,询问齐中流今日要吃什么午饭时候,偶见之前要求楚天舒写情书的那个少女挥舞着手里的笺书,高声询问着到底是谁给自己写了情书,有胆子写情书就得要有胆子当面告白。
“你的情书我仔细看过了,写的还是可以的,文辞是很好的,我也很喜欢,但是我不喜欢怯懦的男人,看在情书写的很好的份上,我姑且对你有些好感,如果你敢当众像我告白的话,我说不定就能考虑考虑跟你交往。”
少女是这样说的。
可是楚天舒清楚地记得,她手里挥舞着的那封情书是自己写的。
那是少女花钱雇自己写的。
原来写了来是用来钓鱼的吗?
或者说是单纯的花点钱制造话题来装逼?
姑且对你有些好感。
咦,好傲娇的话啊。
年轻人朝气蓬勃,对于这种八卦,热心起来得非常之快。
知情的人要么如楚天舒不敢吱声,要么就是齐中流这样实际得了好处的,也只是默默的看着少女在班里、外班一声声询问。
这当然是找不到正主来认领的一封情书。
于是折腾了半天,少女最终在闺蜜们羡慕又钦佩的劝说声中,将这封以方正清疏的馆阁体写出来的情书贴在了太学院里的示众牌上。
一大群吃瓜群众于是不辞辛劳,亲自跑到示众牌前观看。
甚至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教师也跟着前往。
“这字写的见功夫,是没见过的字体。”
“内容也还可以,含蓄而不玄虚,虽说用辞略显造作,可确实是有文辞的。”
“好一个内秀的男生。”
女老师们脑部比较厉害,说着说着又从字体推论到长相、身材。
他们最后认定了,写这封情书的男孩儿一定是个身高中等、身材消瘦、面貌清秀,有女儿容貌特征的,内向的男生。
并且老师们还专门在自己印象中寻找符合条件的男生一一对比。
一番看起来有理有据的推论,着实叫人信服。
齐中流等人因忙于吃瓜,一时竟也没有了吃午饭的兴趣,只是兴致勃勃地在人群边缘听着同学们按照女老师们给出的条件一个一个乱猜。
“是张尧吧?我记得张尧的软笔字写的就特别好,他爹还是教议司的张侍议呢,听说当年才学高绝,天京有不少女生都……”
“我也觉得应该是张尧。”
“话说被告白的女孩儿是谁啊?”
“结业四班的,好像是陈秋钟。”
“是陈秋钟的话那就难怪了,那么漂亮,家世又好。”
齐中流听着这些话,努力地憋着笑。
他身边,沈映仁快要憋不住笑了。
几人连忙从人群中撤了出来。
知情人们互相对视,而后大笑。
“你们说,闹这么大,陈秋钟图的是什么啊?”
“你管她图什么?”沈映人笑得直不起腰来:“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不然的话以后跟陈大小姐可就做不了朋友了。”
“看了这么久的戏,也饿了。”齐中流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褪色:“天舒,你去随便买点吃的吧,待会儿记得给陈大小姐带一杯绮鱼口味的奶茶,待会儿我们哄哄陈大小姐。”
“你这回活干得好,陈大小姐得了便宜,再喝你一杯奶茶,说不定就追加一点好处费封你的口了。”
“好。”楚天舒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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