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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37章 犯愁啊

    之前三丫头没出嫁的时候,铁蛋都是跟着三丫头这个姐姐,如今姐姐也不在身边,铁蛋天天都是跟鸿儿玩一起……

    孩子怎么会不想娘?

    但他不敢说,因为他渐渐的长大了一些,很多事情也渐渐的明白了。

    他和鸿儿一样,都没有亲娘在身边。

    但他跟鸿儿又不一样。

    鸿儿是嫡出,他是妾生。

    鸿儿的娘虽然和离后还去世了,但鸿儿从一岁开始就是继母赵柳儿抚养。

    鸿儿的继母赵柳儿把鸿儿当亲生儿子,对于鸿儿来说,他对生母陈金红基本是没有记忆的,从他有记忆开始,他的母亲就是赵柳儿。

    是赵柳儿喂他吃饭,教他说话,扶着他学走路……

    所以铁蛋的心里很自卑,只能在夜晚偷偷的想他的生母小娟。

    “这趟去县城前,我跟铁蛋说会去找下他娘,铁蛋估计还在等我把他娘带回来,哎,这下我都不晓得该咋样回去见他了,犯愁啊!”

    杨华明挠了挠脑袋,歪在凳子上懊恼得很,早晓得就该瞒着铁蛋。

    可自己两口子贸然离开几天,打发铁蛋去赵柳儿那边蹭饭,总得给孩子一个定心丸。

    而且这孩子还保证不会跟任何人说他和大娘去哪,去干啥。

    “四叔,铁蛋那里,我建议你最好撒个谎。”杨若晴说。

    “撒谎?咋样撒?为啥要撒谎啊?”杨华明很不解。

    “四叔,你别说你见到了他娘,你就说你打听到消息,她娘回了很远的老家,老家有他嘎婆那些人生病了需要她去照顾。”

    “你说小娟也很惦记他的,捎话让他好好吃饭,好好念书,等长大了就回来看他。”

    “等等,”杨华明突然抬手打断杨若晴的话,“晴儿,为啥要撒这么大一个谎啊?咱明知不是那样的,她也不可能回来看他,这样骗铁蛋不好吧?”

    老杨头却说:“我赞同晴儿的主意,这叫善意的欺骗,铁蛋是个孩子,给他一点希望,总比彻底掐灭他的念头要好。”

    在这方面,老杨头自己深有体会。

    杨华忠也说:“有些事等他长大了再告诉他真相,当务之急是不能让孩子不要带着怨念长大。”

    杨华明看到大伙儿都这么说,自己又细细一琢磨,好像……这么做确实对孩子的成长更好。

    行吧,那就来一回善意的欺骗吧!

    燕子坞。

    薛义低垂着头,一脸的惨白。

    “给我个痛快。”

    “像你这样罪大恶极的贼人,给你痛快不是便宜了你?”骆星辰在一旁冷笑一声道。

    一看到薛义,他的脑海就禁不住想起那些在火海中的村庄,血淋淋的尸体。

    “我,罪大恶极?”薛义抬起头,望着骆星辰,神色之间明显的不认同。

    “对,你就是恶人,罪大恶极的恶人,多少无辜的百姓死在你们血衣盗的刀下,你们血衣盗,全都该死。”

    骆星辰咬牙道。

    “我们血衣盗……也曾经是百姓,谁又给过我们活路?”

    薛义盯着骆星辰,目光中透着一丝桀骜。

    “谁没给你们活路?我看到的是你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骆星辰道。

    “以前有一位年轻人,出身武林世家,自小习武,想着行侠仗义,为民除害,等他成年以后,武功大成,虽进入江湖……”

    “有一次,他看到官府的悬赏,一位江湖恶贼杀人越货,他上前接了榜单,千里追踪,两年时间,方才将这位江湖恶贼绳之于法。”

    “但后来,等他回来以后,却发现,家中父亲居然被官府当做恶贼给杀了,妻子被卖入青楼,可怜的孩儿更是被人一刀杀了……”

    “你说,谁才是真正的恶贼?”

    薛义笑声中带着惨然。

    “陷害你家的人是恶贼,这不代表你不是恶贼,杀人者人恒杀之,你报复那些坑害你的人,我不说二话,但是无辜的百姓又坑害你什么?值得你们血衣盗乱杀人?”骆星辰道。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多说无益,动手吧。”薛义闭上双眼。

    石依云手掌一挥,薛义顿时脑浆迸裂而亡。

    “你杀了他……血衣盗们怎么办?”

    对于薛义的死,骆星辰并没有同情的想法,关键是,血衣盗们没有薛义的约束,他们可能会更加的凶残可怕,最大的可能是变得不可控了。

    “那是官府要操心的事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石依云冷漠道。

    “是啊,我们又不是圣人,也不是辽国皇帝,凭什么要管那么多事呢。”

    骆星辰自嘲道。

    “好了,别的事不用管,现在钥匙已经到手,我们继续往北走。”

    石依云往前走,丝带飞起,落在另外两人脖子上,瞬间将两人勒死。

    ……

    “这北地乱的很,到处都是乱兵,盗贼,什么时候,大辽成了这幅模样。”

    那日松神色凝重,嘴唇紧抿。

    “队长,这辽国不一直是这样的吗?”

    在墨安白的记忆里,辽国一直都是很乱的。

    “不是这样的,十几年前,大辽都在转好的,哪像现在这样。”

    那日松叹了口气。

    他当初离开辽国之时,辽国还没像现在这样乱。

    “乱是好事,方便我们行事,这样不会被官府注意到。”

    墨安白倒是觉得,越乱越好,这样官府的精力全被那些乱子给吸引了,没能力来细查外地人。

    “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那日松的心态跟墨安白大不相同。

    毕竟,他才是真正的辽国人,并且他是辽国的贵族,真正的上层人,他对辽国未来多有忧虑,也实属正常。

    那日松和墨安白随口交谈了几句,随后一百多人的队伍快速离开棋山关前。

    一路上,墨安白见到了种种可怕的景象,地上白骨森森,贼人遍地都是。

    越是往北走,那日松心里就越是沉重。

    这大辽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啊。

    要不是辽国的体质脱胎于部落,目前尚有几十万军队,恐怕已经被这遍地烽火给燃烧殆尽。

    在一处狭隘的山谷附近,他们遇到了一群逃难的百姓。

    那些百姓衣衫褴褛,面有菜色,抱在母亲怀里的小孩,都饿的哇哇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