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到的委托解决了?”路上,普利乌尔开口问道。
“嗯,你和约恩聊着的时候我拜托给了布利茨,我认为一个有勇气站出来背锅的人总不会把村里人的钱给吞了。”
“既然约恩选择那家伙帮忙,说明至少人品是值得信任的。”普利乌尔点点头,随后两人陷入了沉默中。
当他们回到自己坐骑驻留的地方后,普利乌尔和布鲁图斯忙活着扎营的事。
“我想你应该有些好奇我和约恩的关系。”普利乌尔咳嗽了两声,主动说道,“他和我是同学,以及——”
“曾经最好的朋友。”
布鲁图斯看着普利乌尔,选择一边继续手里的工作,一边听他继续说下去。
“那还是我们在骑士学院时的事。”普利乌尔手和嘴都没闲着,“那时候每个预备骑士都得去学院里修习几年。”
“我和约恩,以及麦克米伦是同一批进入学院的预备骑士。刚入学时我和约恩被分在一个宿舍,这也是我们最初结识的地方。”
普利乌尔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对过去的留恋:“我和他可以说是志同道合,在骑士之路上互相激励着彼此……”
“所以约恩怎么没成为骑士?还有你们与麦克米伦又是怎么一回事?”布鲁图斯看着对面的这家伙似乎有种要将过往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慢慢回忆的神情,连忙将话题引向正题。
“在骑士学院里,每一届学员都要参加一次格斗大赛,这场比赛对学员们来说非常重要。”普利乌尔意识到自己刚才扯远了,又咳嗽了几声。
“最终获胜的前三名能直接晋升为四等骑士,而不用继续在学院里再浪费一年的时间。”
“要知道对贵族们来说,这一年就足以改变许多事情。而且更别提获胜者还能拿到精良的武器,那把短弓就是第二名的战利品。”
“而我、约恩和麦克米伦的交恶也要从那次比赛说起。”普利乌尔示意布鲁图斯升起火堆里的火,他则着手将帐篷加固一道。
“按照比赛前历次考核的成绩,我和约恩牢牢占据了前二的位置。而麦克米伦则通常位居第三,那家伙向来心胸狭隘,仗着家里的权势总能在自己周围聚拢一帮狐朋狗友,当他用尽各种合法的方法都没能抢到第一的位置后,便动了歪脑筋。”
“那是比赛前一周的周六,学员们在周末通常都会有自由行动的机会。而我那天在武器店里待了一天,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没能及时帮到约恩。”普利乌尔十分用劲地用小锤子砸击着固定帐篷用的木栓。
“约恩被袭击了?”布鲁图斯猜测道。
“没错,西索科城的黑帮干的。”普利乌尔回答道,“约恩的左腿被那帮家伙打折了,以至于他失去了参加比赛的机会。而根据我们的事后调查,那些人正是麦克米伦雇佣的。”
“那么约恩为什么没能——嗯,怎么说,从学院里毕业成为正式的骑士?”布鲁图斯现在大概明白了前因,于是便开始了解后果。
“倒数的三人会被开除。”普利乌尔叹了口气,“没能参加的人自然会占据一个位置。”
布鲁图斯对于这种制度感到有些惊讶,听上去似乎不太合理,但仔细想想也还行:“那么贵族的身份能这样被轻易剥夺?”
“预备役骑士可不是什么贵族,四等骑士才是那道真正的门槛。能轻松继承贵族身份的人,可不会到学院里上学。”普利乌尔顿了顿,似乎看出布鲁图斯不太了解洛玛王国的贵族制度,便向他解释。
“王国的贵族主要分为三种,一种就是边境行省常设的军事贵族,他们靠着自己领地的产出供养自己的军队以抗击王国的敌人。而另一种则是足够富裕的洛玛公民,他们得能负担成为骑兵的费用,这是第一道门槛,也是我们常被称为骑士阶层的原因。”
“可别小看这笔钱,一个合格的骑士需要的战马就得至少两匹,还得配上自己侍从需要的战马。算上武器盔甲和必要的物品,一年花上三四百金拉特可是正常现象。”
“而成为骑士最快的路径便是拥有至少四万金拉特的财富。向对于我们这种穷的自然也有办法,战功、推举、联姻,只要能满足进入骑士学院的最低要求,进去之后别被开除就能拿到四等骑士的身份。”
“在积累足够的资历后,骑士们就有机会参与王国的政治,获得与身份相匹配的权力。征税权在那些权力中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
“而第三种则是一帮老古董。”普利乌尔的语气带有几丝讥讽,“那帮老家伙就靠着家族常年积累的权势把持元老院。”
他看着坐在火堆旁的布鲁图斯,跟着坐了下去:“所以你应该明白了吧,为什么约恩没能成为骑士。”
布鲁图斯点点头。
“按照约恩的习惯,今晚估计也和我们差不多,就在野外扎营了。”普利乌尔抬头望了眼一片漆黑的天空,然后看向布鲁图斯,“现在几点了?”
布鲁图斯翻出怀表:“10点。”
普利乌尔从挂在腰带后的包里摸出一份地图,借着火光看了一会:“也就是说我们明早7点以前就得动身。”
布鲁图斯顺着普利乌尔的目光看过去,然而在这张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地图上他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原因呢?”
“明天这附近可真有大股强盗出没。”普利乌尔收好地图,“连我都不知道约恩会出现在这,麦克米伦当然也不会想到。”
“而约恩也是个不择手段的人......”普利乌尔又一次看向布鲁图斯,似乎不打算继续解释下去了,“你先休息吧,两个小时后我叫醒你。”
布鲁图斯看着普利乌尔,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好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钻进帐篷里开始短暂的睡眠时间。
普利乌尔望着面前的火堆怔怔地出神,良久之后他露出了一个无奈的微笑,摇了摇头警戒地扫视着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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