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图斯先生,这样是不是实在太慢了些,我觉得没必要将工作拆分成这样。”温德尔看着面前忙碌的科尔等人,委婉地提议道。
站在一旁的布鲁图斯摆摆手,直白地解释道:“慢就对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没事,你只要按照你的节奏干自己的活就行了,我只是给他们找点能糊口的活让他们别闲下来罢了。”
他将一个人能干的活拆成三份,工作效率能高就有鬼了。但这也是迫不得已的做法,低效的工作程序显然能让更多人参与劳动。
至于产出、利润之类的问题,布鲁图斯只能说暂时饿不死就好......
“我想问如果全速工作,每天八小时左右,你能完成多少?”
“顶多两个,布鲁图斯先生。”温德尔不理解为什么布鲁图斯坚持只能工作八小时,他觉得自己晚上还能借着微弱的火光再干一会,但面对一个帮自己找到赚钱活计的人,他还是明白什么时候说什么话的。
“他们呢?”
“我觉得他们能做出一个雕像的轮廓就已经很不错了。”温德尔想了想后,又补充道,“他们所有人加起来,至多一个。”
布鲁图斯算了算,点点头:“那也够了,饿不死就行。”
他觉得自己现在很有黑心商人的样子,要换在以后就是要被挂路灯的对象。但在现在,只有先让人饿不死才能谈其他的事。
“你对建筑有什么想法吗?或者说有没有认识的人,会设计建筑的那种?”布鲁图斯觉得还是得给这些向导们找些其他活,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雕刻天赋的,总是低效地完成工作计划反而会让所有人都陷入困境。
“您可能太高看我们了。”温德尔苦笑了一声,越发觉得布鲁图斯有些跳跃且总是有些不合时宜的心思是他跟不上的,“我们这些苦哈哈哪懂得这些。”
“真有人懂也说不定。”布鲁图斯捏了捏眉心,“但这事确实也是在难为你,要真有这样的人,哪会混在一群移民中。”
“布鲁图斯先生是想做什么呢?”
“买地建房子。”布鲁图斯随口说了一句,“顺便写几份剧本,你不觉得塔特托镇的生活很无聊吗?”
他说完后突然又捂着脸,想明白了什么:“啊,和你们说这个确实是有些难以理解,毕竟你们还得忙着生存。”
“不过我仔细想想后,发现这个地方的警卫营是不管市容市貌的,所以不用买地似乎也可以?”
他开始自言自语,而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温德尔则默默地离开这里,开始忙着雕刻木雕——这回不是人像了,而是塔特托镇附近的思特奇兽。
布鲁图斯之前随手用标枪扎死了几只,然后温德尔在它们被做成烧烤前将模样记了下来。
思特奇兽的味道还不错,像没带皮的鸡肉,但吃之前将兽皮剥下来有些废功夫。
“其实可以考虑把耳朵改成长耳,或许看上去会更可爱一点。”自言自语完的布鲁图斯看着忙碌的温德尔,见他正在处理头部的细节,开口建议道。
“什么?”温德尔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头看着布鲁图斯,布鲁图斯先生,您指的是怎样的耳朵。”
“嗯......让我想想。”布鲁图斯在地面随便找了根树枝,然后在地上画了只自己印象中的兔子,“大概就是这样,不过我也不知道这的女孩们会不会喜欢这个。”
他转头看向跟着一堆大哥哥大姐姐们打杂的卡塔利娜,然后让她将女孩们都叫了过来,让她们都来评价一下。
在得到一致好评后,温德尔之后的工作就变成了雕刻兔子——或者说缩小版的思特奇兽。
布鲁图斯掏出笔记和羽毛笔,坐在草棚的阴影下,一边和温德尔和艾莉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塔兰托的风俗,一边记录着以便打发下午无聊的时光。
“布鲁图斯先生,我很好奇您为什么要帮我们这些人做这些,您似乎也没从这门生意赚到什么。”温德尔细心地雕刻着兔子的皮毛,但手上的工作丝毫不耽误他和布鲁图斯聊天。
“就当作是心血来潮吧,其实我现在干的事也是随便想想,又恰逢其会地能做下来的。”布鲁图斯给之前所写的内容按自己的理解做着注释,“想一出是一出的,如果没有找到合适的人,说不定你们现在还得饿着肚子。”
他望向还在阳光下、树林中忙碌的科尔等人:“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担心他们走上黑暗的道路,既然还有挽救他们的机会,那总该去做些什么改变一下现状。”
“那您可真是个好人。”温德尔夸奖了一句。
好人卡加一......布鲁图斯无奈地笑了笑:“不,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如果我一天都得忙着生存,那我一定会冷漠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不幸,然后只负责管好自己。”
“这是人之常情。”温德尔接过妻子递过来的亚麻布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继续干着手上的活,“但我们也见过不少发家之后便和之前的熟人断绝关系的人。”
“当然,也不是这么多人都如此,但多多少少都会只顾自己。”温德尔停了几秒,“或许我也会成为这样的人。”
“高尚从来都不是常态,自私才是。”布鲁图斯收回望着科尔等人的目光,重新看向他手上的笔记,“不然人们怎么会将美德称之为美德呢?”
温德尔闻言笑了几声:“您说的对,我想我也是这样自私的人,只想让一家人过得好一些。”
“那也很不错了。”布鲁图斯由衷地赞赏道,“我见过不少发达之后抛妻弃子的,也见过红杏出墙让彼此反目成仇的。”
至于那些物理上相爱相杀的,那就不说了好吧......他将这些例子咽了下去,毕竟不利于家庭稳定。
“在格里斯吗?”
“额,算是吧。”布鲁图斯笑了一下,不做更多的解释。
“这样的人还真是可怕。”温德尔和艾莉莎都如此评价道。
布鲁图斯耸耸肩:“没办法,日久才能见人心。只靠一面之缘便简单地评价一个人的品行并且长期不做适宜的修改,那么被刻板印象影响是在所难免的。”
“对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让卡塔利娜跟着我学习几天。”
他紧接着补充了一句:“和那些孩子们一起,而且会难免地影响到日常的工作。”
“可以吗?那这是我们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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