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这件事的时候,你可以把你的小跟班也带上。”维尔莉特站在雄狮酒馆的门口,向布鲁图斯说道,“我明天会去图林根19号找你的,带上武器,如果没有的话可以拿着这个去警卫营借一把。”
直到刚才聊天快结束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朱诺不是看上去的14岁,而是16岁;布鲁图斯也才明白原来在洛玛王国16岁即为成年。
她丢给布鲁图斯一个看上去像是玻璃球的东西:“他们看到这个会给你提供武器的。”
“好了,我还得去忙其他事,你还有一天时间将你自己的事处理好。”
看着笼罩在斗篷下的维尔莉特的背影,布鲁图斯耸耸肩,然后看向站在他旁边的朱诺:“我个人觉得你还是别掺和这种事比较好,毕竟谁也说不清其中的到底有什么危险。”
“也就是说,我可以选择参加,对吗,布鲁图斯先生?”
布鲁图斯摊开双手:“当然,当然,维尔莉特都说可以将你带上,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但是朱诺小姐,还是那句话,有命赚钱也得有命花钱,报酬可是和风险成正比的。”
朱诺仰头看着布鲁图斯,她摇着头坚定地说道:“不用再劝我了,布鲁图斯先生,我选择加入。毕竟我们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会先到来。”
“而且只是跟着维尔莉特小姐调查就能有3个银拉特,这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行吧,用钱买穷人的命就是如此简单......布鲁图斯对此表示可以理解,如果不做这个,说不定哪天就饿死在街头了。
从警卫营里的武器库中挑了把伊斯帕尼古斯短剑后,腰间挂着剑鞘的布鲁图斯走出警卫营的大门。
“带我去塔特托镇的市场看看吧,我顺带去那将这一摞任务全给完成了。”他朝朱诺挥了挥手中拿着的一沓单子。
“好的,请跟我来。”
两人一高一矮地并肩走在路上,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在石路上留下斜长的影子。
朱诺突然向布鲁图斯发出她的疑问:“那么,布鲁图斯先生,您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加入这件事的呢?”
“哈?”布鲁图斯愣了一下,他扭头看向问自己这个问题的人,“你没认真听吗?作为自由民无权拒绝她的要求。”
“可是我觉得维尔莉特小姐不是在要求您帮助她,而是在邀请您。”
那个也算邀请吗?布鲁图斯有些苦笑不得,只好摇摇头:“我个人是不想被牵扯进这种事的,写三百份文书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布鲁图斯以前写过的卷子、作文、练习题加起来都能比他高了......
“而且我还是觉得她那个是要求,而非邀请。”
两人不再对此进行争执,毕竟每个人对于模糊不清的话语的理解自然是存在差异的,既然谁也说服不了谁,那就别再继续无谓的辩论好了。
他们来到塔特托镇市场中,这里原本是一条商业街,但自从大量人口涌入塔特托镇后,出现了许多小摊贩,沿街叫卖着各种东西。
布鲁图斯通常会停留在发布任务的小贩那,一边写着他们需要的文书,一边询问着自己想了解的事情,然后带走作为报酬的铜币或是等价品。
没过多久朱诺的怀中就抱了个装满各种东西的大盆,她低头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做工凑合的木雕鹰、木制玩具小车、几只羽毛笔......总而言之就没几件能派上用场的东西。
“布鲁图斯先生,这些您真的需要吗?”
“那不然能怎么办,总不能打白工吧,我可没这么好的心思。”布鲁图斯也很头痛,他没想到就算是到城镇里货币也是如此的稀缺,“就算不值一个铜拉特,那也得收。”
逛了一圈后,他现在大概知道塔特托镇的物价了。
布鲁图斯一边走在回图林根路的路上,一边在自己的手稿上记录着:“在塔特托镇,一个铜拉特可以买到两个粗麦面包,这是最基本的衡量价格,在以物易物的时候塔特托镇人会以粗麦面包作为一般等价物。”
“大概是因为军队需要导致货币供应不足的原因,虽然铜拉特作为王国官方流通的最基本货币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但在实际在日常生活中大多平民仍停留在以物易物的时代。”
“在警卫营中,我见到了许多铜制武器,例如我腰上的这柄他们所称的伊斯帕尼古斯短剑。铁制的武器极少,仅有两柄长剑。盔甲也都是皮制和铜制的,我想这可能代表当地冶炼技术不过关的缘故。”
“言归正传,塔特托镇市场的大部分生活商品估价都在5个铜拉特以内,例如白菜——我想看上去是白菜,他们称为吕希尔花什么的,一个铜拉特就能买上很大一个......”
“街边小摊贩卖的蔬菜水果的计量标准就是2、3个铜币一个或是一斤,实际上他们的一斤与我认知的不太一样,但相差很小——这是出于我的体感认识。”
“商店中就稍稍不同,武器店中最为便宜的武器都要50个铜拉特,更不用提及时不时就得花上几个铜拉特维护武器。至于盔甲,最便宜的皮甲都需要1个银拉特,盾牌也是1个银拉特起步。”
“成衣店的衣服质量较我看到的平民身上穿的要稍好一些,需要20到30铜拉特。”
“我问过朱诺后得知,5个铜拉特实际上是子爵领公务员的最低工资标准,实际上对平民来说一天能赚3个铜拉特就是很不错的工作了......”
布鲁图斯觉得自己可能一个月得花上不少钱用来购买空白的记事本,而且还得腾出一个房间用来放自己的手稿。
虽然这些事记载起来相当繁琐,但他认为很有必要。
对于一个社会日常生活情况的调查能让布鲁图斯更好地融入这个还有些陌生的社会中,同时自己以后要做的一些事情说不定也需要大量的数据支撑。
他停住笔,小声地念叨道:“如果不知道底层人民的生存状况,甚至连最基本的了解、调查都不去做,那要怎么创造一个更好的世界呢?”
“什么,布鲁图斯先生?”一路上都在关注布鲁图斯的朱诺没听清他所说的。
他看着朱诺,笑了一下:“不必在意,这只是一个还残余些理想的人的自我催眠。”
.
/130/130290/3038574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