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翊告别后,陆晚本想去上院看阿晞,可顾忌着大长公主,她到底没有过去。
今日闹出这么多事,大长公主此时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她,她自然要懂得避开。
在明日圣旨下达之前,她不想再节外生枝……
回到青槐阁,她正准备差兰草过去看看阿晞,没想到阿晞带着兰英,已等在她屋子里了。
“阿姐,皇上可有答应让你嫁给翊王?”
一进门,阿晞一看到她,就急切的问道。
眼下,这却是他最担心的事。
陆晚知道李翊曾许诺过阿晞,一定会以正妃的身份娶她进门。
她还知道,正是因为之前阿晞对李翊的不喜和反对,让李翊特别在意阿晞对他的看法。
而如今,眼看两人的关系好了许多,陆晚不想再因为侧妃一事,让阿晞对李翊再起不满。
“阿晞,皇上答应让我给翊王做侧妃,可殿下他不愿意。因为他曾经对我、还有你,许下过娶我为正妃的承诺。”
“但我劝他答应了。”
陆晚说这些话时,一直小心的看着阿晞。
她以为他会生气,可没想到阿晞却一副了然的神情,勾唇笑道:“我早就料到了,他们是不会答应让阿姐做他的正妃的,不然就不会提前立丹灵为太子妃了。”
陆晚一怔,她倒是没想到,阿晞小小的年纪,竟然也看懂了大长公主让丹灵做太子妃的目的。
“那你还怪殿下吗?”
陆晚自己对身份并不在意,却担心阿晞因此事怨怪李翊。
阿晞拧着眉头想了想,道:“他虽然没有履行承诺,但今日在宴席上那般维护阿姐,倒是没让我失望,所以就两相扯平了,我不怪他了。”
陆晚胸口一松,忍不住欢喜的抱住阿晞,动容道:“阿姐别的不怕,就怕你心里难过……”
“阿晞,阿姐从不在意什么名份地位,只要你与殿下能陪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阿晞漆黑的眼仁里泛着水光,轻声道:“阿姐,只要你心满意足,我就知足了……”
为此,那怕让他双手染血也值得……
悄悄回到上院,阿晞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没有点灯,他坐在朝着正院方向的窗户前,静静看着还亮着灯火的暖阁。
不一会儿,院子里进来一个人,是负责送赵嬷嬷去睿王府的下人回来回话了。
那下人在廊下告诉金嬷嬷,已将人顺利送到睿王府,睿王殿下答应,明日陪大长公主一起进宫面圣。
金嬷嬷点头应下,命他退下,自己转身进了暖阁内,向大长公主回话去了。
那下人一离开上院,巫鸣就悄悄从外面进来。
不等他开口,阿晞冷冷启唇,吩咐道:“处理干净些,不要留下后患。”
巫鸣没有一丝迟疑,点头应下,转身又出去了。
屋内归于沉寂,阿晞眸光幽冷的看着暖阁方向,抿紧了双唇。
当初大长公主要将他扣留在上院,却正好合了他的意。
她想扣着他威胁阿姐,胁迫陈王,可他会用动作告诉她,什么叫痴心妄想……
暖阁内,大长公主正要去接金嬷嬷递过来的参茶,却突然后颈一凉,似乎有人朝那里吹了一口冷气,让她全身止不住的一哆嗦。
参茶被碰翻,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老奴该死!”
金嬷嬷吓得脸都白了,一面请罪,一面急忙替她清理身上溅到的茶水。
茶水滚烫,大长公主手背上被溅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痛着。
金嬷嬷又赶忙去拿伤药,嘴里一直讨饶着。
侍奉大长公主几十年,她从未像今日这般不顺过。
大长公主本来因为赵嬷嬷的出现,对明日的事有十成的把握而心情愉悦起来。
可此刻又莫名的心烦意乱起来。
不耐的推开金嬷嬷替她擦药的手,她冷冷问道:“派去宫里的人可有打听到什么消息?”
金嬷嬷小心道:“听说皇上有意将二姑娘立为翊王侧妃,但翊王没同意。”
大长公主眸光一寒:“皇上果然对翊王格外偏爱,竟不顾那个不孝女的过往,给她侧妃的身份。”
她原以为,考虑到陆晚以前与睿王有过纠葛,晋帝会反对这门亲事才对。
金嬷嬷赔笑道:“说不定皇上是看在公主和镇国公府的情面上,才厚待二姑娘的……。”
大长公主脸色黑沉,冷冷道:“可惜翊王不领情,如此倒好。若是他一口答应下来,我们倒是阻拦不了了。”
金嬷嬷道:“听方才门口盯梢的人说,翊王殿下送二姑娘回来时,说让她明天等他的好消息……”
大长公主沉吟片刻,恨声道:“那个不孝女,最会审时度势,她肯定知道奢望不了正妃一事,又怕夜长梦多,所以劝服翊王,让他让步答应了。”
话毕,她又冷冷道:“可惜,她千算万算,算不到赵嬷嬷会突然出现,也算不到明日/本宫会与睿王联手,就让她再高兴最后一晚吧。”
若是让皇上知道陆晚与睿王有染,又去勾搭翊王,在他两个最得力的儿子间左右逢源,只怕皇上震怒之下,会将她挫骨扬灰。
思及此,大长公主眸中精光四射,不觉望向窗外,盼着明日早点到来……
翌日,天不亮大长公主就出发往宫里去了。
晋帝还未下朝,大长公主就在乾清宫的偏殿里等着。
她算准时间,睿王下朝后会与晋帝一起过来。
大长公主很精明,知道有些事,不能由她说出口。
譬如那日她让陆晚给李睿送酒,酒里掺了催情散的事,就不能让人知道是她做的,有失她皇家公主的身份。
更甚,陆晚与李睿早已有染的事,她也要假装不知情,免得天家震怒之下,连累镇国公府。
这些事,要由李睿亲口说出来,才最合适,也最有信服力。
只要李睿承认因酒误事,与陆晚早已生米做成熟饭,一切就足够了。
在来宫里的路上,她细细回忆过那晚陆晚从睿王府回来后情形。
当时她一回府,就躲进自己的院子里,而睿王马上追了过来。
那般情形,不用猜都知道两人在催情散下的作用下做了什么的。
所以,万事俱备,只欠睿王这个东风。
可她左等右等,没有等来睿王,却等来睿王昨晚在府上醉酒后摔倒,磕破头昏迷不醒的消息……
新
/106/106961/2892645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