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啊，东西我已经置办齐了，还有一天火车就到站了，你东西卖的怎们样了？好不好卖啊？”
这一日，老厂长赵建平打来了电话。
不过他的人，已经到了毛熊国。
他还是不放心，想要来亲自考察考察。
两百万，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些钱，都是他拉着老脸跟那些老伙计硬要来的，如果除了岔子，他没法交代。
电话那头，楚风自然也是不知道老厂长已经到了毛熊国。
他根本就没想到，赵建平会骗他。
虽然，他也欺骗了赵建平。
不过，那也是怕师傅岁数大了，受不了那个刺激。
物资换飞机，这样的事情，是老一辈人想都不敢想的。
别说老一辈了，就是小王、刘长海这么一帮跟他一起来的年轻人，不也是跟做梦一样么？
“师傅，你就放心吧，这边东西好卖的紧，我那批货已经处理完了，就等您来了。”
楚风这句话，倒是没说谎。
他说处理完了，又没说卖完了。
着急要那批新货，也是事实。
“行啊，好卖就行，好了，就这样，先挂了啊。”
电话挂断。
老厂长办理了手续，将货物，先寄存在车站。
索性他带的都是一些日用品和酒，能搁得住，要是水果什么的，弄不好就糟蹋了。
这也是楚风考虑的地方。
现在虽然到处都是机会，可也可能会有意外发生。
水果，在现在的毛熊国，也是很值钱的。
有些水果你在国内是论吨批，论斤卖，到了这里，就是一两一两卖，价格翻了几十倍！
可是高利润，也就意味着高风险。
万一除了什么幺蛾子，货物在那儿扣个几天，那就全赔进去。
现在他家底子薄，任何一点风险都要考虑进去。
不然的话，不说让厂子东山再起了，他自己好不好都要进去。
他都没有绝对的把握，更何况老厂长了。
赵建平挂从火车站离开之后，问着路，来到了最近的市场，找到了几个摊位。
“你好，这大衣怎么卖的？”
……
“楚风，出来一趟，有事跟你说，就在旅店旁边的饭店。”
挂断电话，楚风的嘴角，已经扬起。
如果说之前他只有七成把握，局长能妥协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有了九成把握。
既然图波列夫局长，能主动联系他，就代表，事情，基本诗经是成了。
一会儿，就是该商谈细节了。
楚风换好衣服，抱着一箱酒下了楼。
见面的地点，距离他住的旅店，也就不到一百米，很近。
“你好，约了人。”
“三号包厢。”
现在的饭馆，生意不景气。
一是缺物资，自己都不够吃的话，怎么会拿去卖呢？
二是太贵，一般人，已经消费不起了。
楚风他们，就是这会儿唯一的一桌客人。
他也清楚地记得，这家店，昨天可都还没有开呢。
看来，也是局长打了招呼。
“我亲爱的达瓦里氏，你可算来了！”
局长对他的称呼，又变了。
看来，他们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老哥，今天喊我来，是有什么事啊？”
局长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呢，帮你约了一个人，这个人，对你有大用。”
“哦？他是做什么的，航天工程师？”楚风来了兴致。
“哈哈哈，他能解你的燃眉之急，不过能不能谈下来，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话到此处，楚风也基本明白了。
局长今天，要给他介绍一个很重要的人。
图-160卖不卖，那是局长说了算，不需要过外人的手。
所以今天来的，肯定是一个技术人才。
而上一次，二人的谈话，也在特种钢材那里拐了弯。
以局长的脑子，肯定能反应过来。
他今天联系楚风过来，肯定是动了那一整列火车物资的心思。
他介绍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一个航空材料方面的专家！
只是略一思忖，楚风，就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道道。
他不禁笑道：“老哥，你这事儿办的仗义，兄弟记下了。今天这事儿，只要能谈下来，无论对方开怎么样的条件，那一列火车的东西，我至少也分你一半儿！”
局长的脸上也浮现了浓烈的笑容。
他要的，就是楚风这句话。
反正上岸已经湿了鞋子，再下去游个泳，又能怎么样呢？
……
他们并没有等很久。
因为要谈事情，局长特意提前了二十分钟把楚风喊来。
事情聊完，时间也差不多了。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他们要等的人就来了。
对方出乎意料的年轻，看起来就和楚风差不多大。
他很瘦弱，身体单薄的好像是皮包骨头，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模样。
穿着，也显得有些寒酸。
只有一套已经浆洗的发白毛衣，上面还还有修补的痕迹。
而且这件衣服对于他来说很大，棉线松弛，恐怕年头已经不短了。
这么一件宽大的毛衣挂在他瘦小的的身躯上，显得甚至有些滑稽。
和局长见面，谁都会尽可能换上一套体面的衣服。
看来，现在毛熊国的科研人员的日子，真的是很不好过，已经到了生存都无法保障的程度了。
“帕维尔，你总算来了，快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楚风，我们亲爱的达瓦里氏，我的好兄弟。”
“楚风，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帕维尔，他是机械制造总局的高级工程师，年轻有为，很了不起啊。”
在局长的介绍下，二人握了手，也算是认识了。
“你……好……”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坐吧！”
几人落座，局长继续介绍道：“楚风，你可能对他不了解，他啊，可了不得啊。在他的主导下，研制出了好几种世界最顶尖的钢材，甚至连喷气式飞机用到的能突破‘热障’的耐热合金，他都有研制啊。”
楚风暗暗咂舌。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眼前这位年轻人，看起来非常普通。
完全就是扔在人堆里，就不会有人多看两眼的样子。
可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有这样的来历。
世界顶尖的额材料，那能是那么容易研发的吗？
要知道，以龙国举国之力，现在还都需要进口特种钢材呢。
钢材的问题如果解决不了的话，就算他们获得了图-160，就算他们把图-160的工程师都弄回去，也无法批量生产！
因为特种钢材的进口，被限制了。
那些列强，绝对不会允许这头巨龙苏醒。
所以在源头上，就会进行限制。
龙国，地大物博，各类金属矿产资源丰富，根本就不缺原材料。
可是材料好说，技术不好办啊。
龙国从无到有，这么多年过来，不容易啊。
因为大环境的原因，许多技术人才都流失海外。
那是一种悲哀，也是一种无奈。
毕竟人都是要活着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出来。
若每个人都有那么高的觉悟，楚风就没办法打动图波列夫局长，更没办法将那些工程师都给掳走。
至少，他就希望，眼前这位精通钢材研发的工程师，能是一个俗人。
因为只有俗人才会更看重实际，也额更容易跟他走。
局长笑呵呵的说道：“你别看他现在这样，以前他可是风光的很，能在这样的年纪，达成那样的成就，说是天之骄子，一点不过分，可惜……”
他有叹了口气。
“可惜这儿几年经济大环境不好，他偏偏又是个老实人，被人排挤，丢了工作。”
这样的事情，其实很常见，也很好理解。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当你特别擅长一件事的时候，总有一些事，是特别不擅长的。
对于这样的科研人才，尤其如此。
他们的心思，大都放在科研上，对人情世故，就没那么懂了。
甚至很少有人能想到，鼎鼎大名的物理学家爱因斯坦，竟然不会自己系鞋带，家里也是一团乱。
奠定了计算机基础的图灵，更是在与人交际方面，一窍不通。
如果不是有运气好了一些，恐怕早就被人排挤走了，那样的话，计算机的发展，恐怕要延后几十年。
这样的天纵之才，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至少楚风可以确定，他眼前这位名叫帕维尔的工程师，就一点不通人情世故，而且相当内向。
来了半天除了开始礼貌性的握手，简单打了个招呼之外，就一直呆呆的坐在那里。
好在局长是个会来事的人，不然这饭局，还不知道要多冷场呢。
“咕……咕……”
奇怪的声音传来，让包间内的说话声，也静了下来。
帕维尔还是坐在那里，低着头，也不说话。
可他的肚子，显然是有很多话想说。
“来来来，服务员，拿菜单来！”
楚风这才意识到，自己过于关注人才的问题，却没把人才招待好。
看对方的样子，显然也是饿了很久了。
局长叹了口气，无奈道：“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其实这几年，我们毛熊国的人，紫日都不好过。”
楚风点点头。
他当然明白。
如果不是日子艰难到一定程度，这样的高精尖人才，又怎么会沦落到吃不上饭的程度呢？
楚风的心里暗自盘算着，毛熊最顶级科学家没面包吃？跟我走，熏肉，伏特加管够！
只要你能把轰炸机给我造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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