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倾听着那空灵的声音。
那如泣如诉的唱腔，横跨时空落在了每个长安人的耳中。
其中抑扬顿挫、宛转悠扬，与那琴瑟编钟之声和谐的交汇，浑然天成！
在占地面积足有四万平方公里的城市之中，这宛转悠扬的唱腔在红云之下飘荡着……
人们已经忘却了最开始那种诡异的感觉……
而开始真正的用心聆听，开始欣赏了起来这婉转的歌声。
一开始，虽然是有人声，但却不够清晰……
但很快，这歌声就逐渐凝视，其歌词也是越发能够被人们所分辨。
“终南何有？有条有梅。”
“君子至止，锦衣狐裘。”
“颜如渥丹，其君也哉！”
“终南何有？有纪有堂。”
“君子至止，黻衣绣裳。”
“佩玉将将，寿考不亡！”
听着这词，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其中何意。
但是偌大长安城，怎么可能完全不知道这篇词源于何处？
此时在长安中文大学的教学楼之外，老教授在红云之下，倾听着这悠悠歌声，愕然间睁圆了眼睛！
“这是……诗经！？”
“诗经！秦风！”
“这是《诗经秦风》的《终南》！”
老教授一辈子浸淫在古文化当中。
尤其诗经作为华夏的文化瑰宝，老教授更是是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而诗经·秦风篇之中，最被世人所熟知的莫过于是“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这两篇，分别是《无衣》、《蒹葭》。
而此时在长安上空飘荡着的《终南》……也是秦风其中一篇！
“这代表着什么！？”
此时此刻，这名老教授似乎突然间把这些异象联系在了一起。
天边红云，地动山摇，琴瑟编钟，而后再是这《诗经，秦风》的《终南》！
他看向红云所致之处，那个方向，红光的尽头……
那似乎是骊山的方向。
而这《终南》一词，本也是赞美秦君的词。
以终南山暗喻对秦君尊严身份的褒扬……
“秦君……？”
想到这里，老教授的浑身都激起了鸡皮疙瘩！
虽然他是一个标准的无神论者，坚信着世间的一切都可以用科学去解释。
但是此时，那种出离想象之外的感觉，那种被震撼到的感觉，充满了他的心脾之中！
“秦君！？始皇陵！？”
“我的天呐……”
他感觉到了一阵阵的眩晕感袭来。
不过和老教授不同的，毕竟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篇《终南》。
但是欣赏美的本能，是每个人天生而来的。
这悠扬的歌曲，吸引着每个人认真聆听。
在如此磅礴雄浑的场景之下，这个万众共赏的画面，着实令每一个身置于其中的人们，感觉到了一种其妙的感官。
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急促，但是人们却并不慌乱……
因为这画面，实在太过和谐。
甚至能让身置于其中的人们，发自内心的感受到那种归属感。
天空上的红色，正在变得越发鲜艳。
似乎是太阳即将西落，红霞在日光的照耀之下，变得更加鲜艳。
然而此时此刻，在这天上红云艳丽到了某种极度的时候……
天空突然间暗淡了下来。
悠扬的歌声戛然而止！
这和谐的一幕，被瞬间打破。
令人心头生暖的火红刹那间消失不见，天边的太阳似乎再也无法支撑起照亮天空的工作……
只能见到天边的那轮即将落山的太阳，散发着暗淡的光芒……
而天色，也因此完全黑了下来！
“怎么回事！？”
“这是要下雨还是怎么样？”
“又要发生什么了？”
接连发生的变故……
让人们感觉到了无比的震撼。
而此时，因为红霞和秦风曲所带来的那种和谐安定的感觉也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令人感觉到头皮发麻的冰冷感觉！
不只是心里感觉上的寒冷……
那是绝对的，在物理层面上的降温！
温度正在急速下降！
人们仰头向天空看去，红云的最后一抹颜色迅速被黑云所包裹。
那云层深处正疯狂的涌动着……
宛如是在云层之上有什么活物在游弋。
天地之间变得漆黑一片……
人们仰头看着那翻涌着的可怕黑云，心情开始变得紧张了起来。
母亲抱紧了自己的孩子、情侣夫妻握紧了彼此的手，但所有人都在仰头看着。
此时，在这等天地之威的笼罩之下……
所有人都显得如此渺小。
即便是知道危险，知道危机可能即将来临……
可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这黑云，一眼望不到边际！
笼罩在了整个长安城之上！
那翻涌着的黑重云层，在人们的注视之下，似乎变换了形状。
“快看！”
“那是什么！？”
“我的天啊……”
人们看到……
在那翻滚着的云层，似乎正在凝成形状！
一开始还不觉得什么，但是伴随着时间流逝，这些身影轮廓，正在变得越发凝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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