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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 能够坚持学习，在奥秘之路上向上攀升的天命之人，都会有很强的自主性。
哪怕是费雯丽, 经历了种种变故和波折后，也变得积极主动起来, 叶槭流一个没留神，她就自己解决了晋升需要的3级影响, 达到了晋升第五等阶的要求。
在叶槭流还没有回归现世的两个月里, “点亮极夜之光”一度成为了全世界讨论的话题, 虽然持续不长，而这种热度很大一部分来自于灯光出现的地区很特殊，但已经足够让费雯丽获得3级灯影响。
只不过当叶槭流知道费雯丽是这样获得影响的, 他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感叹费雯丽这一方式的简单粗暴。
直接回归了灯准则的本质, 用纯粹的光来制造相关影响……等到费雯丽需要4级影响时, 她应该不会直接点亮全世界吧？应该不至于，这样难度太大了……叶槭流想象了一下那样的画面，感觉那会是非常让人眼瞎的一天。
而在几天前，费雯丽在他的见证下, 用从布莱克那里购置的遗物，晋升了第五等阶，成为了现世普遍理解中的半神。
叶槭流旁观了费雯丽晋升的全过程，中途还考虑过要不要帮费雯丽分离疯狂症状。
不过这一次的疯狂比较特殊, 他询问过费雯丽后，她经过考虑, 选择留下这个疯狂症状。
“综合征”, 算是一个概括的说法, 据叶槭流的观察，这一疯狂症状由多种复杂的表现组成，包括了会本能地收集和接触到的一切文字信息、会在任何时间地点无法自控地查阅地图、会痴迷于储存各种看到的信息和资讯、会以激进的手段收集各种知识……
正常来说，拥有这种疯狂症状，要不了几天，天命之人的意识就会被无数杂乱信息挤到大脑的角落里去，自我也在被庞大的信息流冲刷中消失殆尽。
但对费雯丽来说，意外地不是什么大问题……
——晋升第五等阶后，她有了第二个大脑。
这个大脑是专门用于储存信息的，查阅起信息来也会非常方便，费雯丽要做的就是把收集到的信息，全部团吧团吧，塞进她的第二个大脑里。
同时，这个大脑完全可以办到在离体存在，不需要的时候，费雯丽甚至可以把它从体内取出来，让它待在外面，或者把重要的信息藏在这个大脑里，然后把大脑作为传递信息的载体。
而大脑离体，也不意味着它会很脆弱。
一个让人……或者说让叶槭流无言以对的事实是，这个大脑的速度，非常，快。
它能以堪比汽车的速度飞行，并且拥有一定的防御和负重能力，表面能够像镜面一样反射物理攻击，如果费雯丽给它装上一具钢铁外壳，它甚至能发射激光和子弹。
以神秘世界的标准来说，叶槭流觉得这个大脑甚至能打赢很多天命之人……
就是那个场面实在是太离奇了点，特别是费雯丽之前让大脑在我眼前以一百公里的时速飞来飞去……总而言之，曾经的小智障，现在跃升成为了我们的密教里最有脑子的人之一……叶槭流在心里吐槽，决定不要去计较细节。
至于费雯丽所说的行动，叶槭流也是参与者之一。
按照计划，他和费雯丽邀请的其他信徒，会在配合她在演出中杀死叶利钦。
虽然当时叶槭流还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平衡疯狂，不过反正到时候现身的是怀特，不正常就不正常了，于是他很轻易地答应了下来。
只不过那是之前，接下来就要看看时间了……希望那天卢那家族别给我找太多事……叶槭流如是想着，离开了费雯丽的意识。
为了防止到时间突然发疯，他调整了接触信徒的顺序，把最有可能引起他情绪波动、造成不
可估量影响的信徒放在前面，如果时间来不及，剩下的可以等到明天再说。
把费雯丽排在第一个，主要是因为叶槭流对她的计划很感兴趣，如果在“情感失控”的状态中，他觉得自己很难不大声鼓掌叫好，并且提议费雯丽把叶利钦的遗物放在舞台下，然后在舞台上跳踢踏舞。
不过就算我这么做了，费雯丽也不一定会诧异，说不定她还会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叶槭流深感这就是有个学生的好处。
加西亚由于多重历史时差问题，以及对于他的注视过于敏感，暂时被叶槭流放在一边，至于卡特，一开始就不在考虑范围里，剩下就是奥格和布莱克。
想了想，叶槭流先拖动了奥格的卡牌。
和往常一样进入奥格的意识，有了之前那次祈祷的经验，叶槭流先镇定地观望四周，确认奥格的那位秘书不在，先松了口气。
看来这次不会有那位秘书突然蹦出惊世骇俗的发言了……叶槭流实在不想听到对方汇报奥格的粉丝在各个年龄段的分布状况了。
奥格现在处在一个比较尴尬的年龄里，以美国的标准来说，14岁是标准的青少年，这个阶段已经很难凭借外貌判断年龄，很多孩子甚至已经有了成年人的身高和外表，和同龄人相比，奥格算是矮得出奇了。
总之，在圣杯教会的推动下，奥格现在已经很接近获得3级杯影响了，并且看起来，圣杯教会还打算把这个计划继续下去——他现在才14岁，以他的外表，未来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安排得当的话，他们很可能让奥格从现在开始一直占据大众目光到他飞升。
不过这也有个前提，那就是奥格不能有太出格的污点，最简单的例子，信仰邪丨教——三教会不算邪丨教，他们是官方认可的正统宗教。
唯一的问题是，虽然影响有了，但奥格依旧很难理解密传……圣杯教会倒是不着急在几年内让奥格晋升，他们可以慢慢等待……叶槭流叹了口气，对接下来要说的话也有了打算。
现在是纽约的中午，奥格正在用午餐。
大概是因为最近的烦心事比较多，他把餐刀用得像是斩骨刀，盘子在刀刃下发出可怜的哀鸣。
不过没过几秒，他就察觉到了主的出现。
奥格当场丢下了刀叉，匆匆转身离开餐厅，找了个安静的房间，嘴角一个劲上扬，强忍着喜悦，雀跃地说：
“先生，您终于回应我了！您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他一如既往的喜悦语气，让叶槭流微微出神。
过了几秒，他才说道：
“暂时不用……只是有个选择需要你来做。
“你的一些朋友在第一重历史的行动结束了，他们已经带回了必要的结果，探明了那一重历史的危险程度。”
“朋友”的说法让奥格脸色不太好看。
第一重历史是赤杯的历史……奥格开始回忆，很快想了起来，问：
“您想告诉我赤杯在那里？”
“可以说是这样的，不过我更愿意这么说，她‘未成神的状态’在那里沉睡，不过一段时间里，她应该都没办法离开那个温暖的子宫了。”叶槭流语气轻松地说。
毕竟这是他亲自确认的事，说起来也有足够的自信。
赤杯在祂的历史里没办法自由活动了？主做了什么？祂让祂的信徒进入第一重历史，就是为了限制在那里沉睡的赤杯？祂已经开始与神灵直接交手了吗？甚至让赤杯吃了不小的亏……奥格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一瞬间睁大了眼睛，怔在了那里。
巨大的震撼和错愕席卷了他，他难以想象，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发生了如此惊心动魄的大事。
在现世的风平浪静下，暗潮已经在世界的表皮下汹涌而来。
而这样的大事件，距离我是那么近，近到如果我再强一点，我甚至可能亲自参与其中，见证神灵之间的碰撞……奥格交握的双手握得越来越紧。
他不禁想知道，在遥远的历史里，到底掀起了什么样天翻地覆的浪潮。
“而我发现，你在理解杯之准则上遇到了不小的困难，”他听到主停顿了下来，似乎在思索，接着说道，“你应该也感觉到了，你不太适合赤杯的准则，但在被她的准则覆盖的历史里，你很难找到别的路。”
奥格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可怕，他感觉自己的声音像是另一个人发出来的，不敢相信地问：
“您愿意……为我打开通往第一重历史的门？”
“我说过，这是一个选择。”主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带着往常的温和，“尽管未成神的赤杯无法离开那座子宫，但封闭历史之外的她什么时候会注意到这件事，我想我也不能预见。甚至她可能已经发现了，那样的话，进入第一重历史的任何人都将面对她的怒火。除此之外，第一史对你来说依旧很危险，现世是一片安全的大陆，封闭的历史则是惊涛骇浪中的孤岛。”
奥格没有说话。
安静的房间里，只能听到他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让人联想到吐息萦绕着火焰的巨龙。
终于，他抬起了头，看向装饰金属表面映出的镜面。
那只幽蓝色的眼睛里燃烧着欢欣和疯狂，就像是叶槭流无数次看到的那样，看不到任何对死亡的畏惧。
年幼的暴君轻声说：
“如果您希望我不要去，您可以直接命令我，但您给我的是选择……那么我的选择从来没有变过。
“我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