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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268

    268

    第二天一早,  叶槭流离开酒店,花了半天时间,穿梭了整座都柏林,购置了一系列旅游必需品。

    考虑到他们要去的是第一重历史,  按照卡特的说法,  那里应该还到处都是海洋,  并且会更强调海洋的象征意味,  叶槭流自然也会从这方面着手准备。

    虽然肯定比不上遗物好用,他还是购置了一些潜水装备,  以应对可能的需要深入海中的情况,当然还要有求生套装,  比如说救生衣、皮筏艇、雨水收集装置、淡水净化器。

    之前的露营装备也不用丢,只不过需要进行补充,叶槭流想了想,顺便把其他两个人的份一并买齐了,  反正他现在刚刚到手了接近2400万英镑,  这点钱也不至于要想太多。

    毕竟他们要去的历史离现代社会足足有数千年的差距,  怎么想都会很不方便,准备永远是不嫌多的。

    如果不是时间上来不及,  以及没有太大的用处,叶槭流还考虑过直接买一艘船。

    不过这样的船只基本都要提前预定,  再说大一点的游船,  他也找不到合适的水手,  小一些的船又没有买的必要,最终叶槭流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除此之外,  因为不知道要去多久,  换洗衣物之类的物品也是要准备的,  叶槭流路过日用品区时,想了想,又买了一堆肥皂和洗衣液,反正最后这些东西都会放在桌面上,不需要自己背着。

    希望桌面上放得下,嗯,得收拾一下其他卡牌了,比如说奥格身边那些【邪名】就很占地方……还有擦桌子得更勤快一点,要是这些东西在第一重历史里被污染了,我到哪里去买……叶槭流心有戚戚地想。

    路过食品区时,叶槭流犹豫了一下,还是推着推车离开了。

    他以前好像没有把食物变成卡牌放上墨绿桌面过,而墨绿桌面连接的是漫宿之上,很难说食物到了桌面上,会不会发生一些诡异的变化,比如活过来或者发光……想想那样的画面,叶槭流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可能都会不太好。

    到最后,叶槭流甚至真的有种他是和朋友去旅游的错觉。

    和朋友去旅游……叶槭流停下来,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个念头,无声勾了勾嘴角。

    结账离开后,叶槭流把物品收上桌面,在约定的时间来到一家餐厅,和卡特一起用了午餐,随后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啪”地打响响指。

    散落着篝火残骸的森林投影在空间碎片上,叶槭流按住卡特的肩膀,带着他破碎移动,出现在了浓雾弥漫的深林里。

    他们从冥界犬手中逃脱后,在这片森林里稍作休息,当时熄灭的篝火痕迹,依旧残留在林地里。

    卡特看出来叶槭流有事,体贴地表示他会在周围逛逛,很快消失在了迷雾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冥界犬发现,留给叶槭流的时间很紧迫。

    深邃的暮紫色在他的眼眸中涌动,叶槭流伸出手,眼前露营地忽然浮现出无数道重叠虚影,火焰重新摇曳,帐篷模糊不清,柯根和布兰特的身影也影影绰绰出现,留下一道道走动的残影。

    也是开启第五门关后,叶槭流才敢于尝试回溯更久之前的过去,之前他只能回溯到片刻之前,并且每一次回溯,都会消耗大量的奥秘。

    当那件被缝补过的大衣虚影出现,叶槭流眼睛一亮,当即伸出手,抓住大衣的衣角。

    他没有多做什么,只是往大衣的口袋里塞了一张纸条,随后松开手,让重重虚影在眼前消失,光怪陆离的景象也随之消失。

    做完这些,叶槭流开始等待。

    没有过多久,周围的树木“沙沙”摇晃起来,光秃秃的树枝无风自动,忽然一根树枝弯下来,递到了叶槭流的眼前,叶槭流回头看去,树心里渐

    渐亮起一团朦胧的白光。

    树木也可以有记忆?还是说当时追思女士在这里留下了记忆……叶槭流不怎么认真地做着猜测,伸出手按在了树干上。

    虚幻瑰丽的淡紫色波纹一圈圈荡开,点点星辉在圆环之间浮动,光球不断喷吐光芒,照亮了逐渐褪去颜色的森林。

    周围变成了一片雪白,接着全新的色彩重新涂抹在画布上,每一笔都会涂出一小片油画,随着画面渐渐变得真实,叶槭流也站在了深红色的天鹅绒地毯上。

    维多利亚时期风格的起居室里,追思女士依旧在壁炉边打毛衣。

    火光将她手中的毛线映成金色,她坐在扶手椅里,长长的阴影在墙壁上游动。

    和上次一样,这次桌上依旧准备了两杯红茶,散发着热气。

    叶槭流微微弯腰,向她行了个礼,接着也不寒暄,开门见山地说:

    “尊敬的追思女士,我想要履行我们之前的那个约定。”

    追思女士打毛衣的动作停了下来,微微歪着头,鸟类的头颅上,空洞的眼窝对着叶槭流的方向。

    【我很惊讶。】

    【这么说有些失礼,但你的确让我意外。我以为我不会这么快得到答复。】

    “让您等待太久,是否有些不礼貌?”叶槭流反问,随后笑了起来,“在离开后,我也有反思我的态度。”

    他说话时,追思女士一直在观察他,随后挑起毛衣针,写下新的文字:

    【我猜你应该遇到了让你改变想法的人或者事情。】

    叶槭流垂眸,回想着最近的种种经历,唇边笑意更大了一点。

    “是的,上次和您告别后,我经历了很多事。”他轻声说。

    追思女士安静地望着他,半晌,她放下毛衣针,抬起了手。

    【或许你不太需要。】她说,【我见过一些和你很像的孩子,他们觉得他们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所以不再需要这个了。】

    那只巨大的手骨落在了叶槭流的头上,轻柔地拍了拍,叶槭流感觉轻得像是羽毛。

    【不过在我看来,你也还是个孩子呢。】

    叶槭流没有拒绝追思女士的好意,他闭上眼睛,等追思女士收回手,才睁开眼睛,微笑着说:

    “我倒不觉得这是不必要的。”

    追思女士没有说什么,重新拿起针线活,边织边写出文字。

    【既然你又回来了,意味着你的同伴愿意留在我的身边,接替我成为异种的守护者了吗?】

    “我还没和他们说过。”叶槭流坦然回答,“我会把他们留下,他们不会离开爱尔兰,但我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接受您的想法,毕竟如果让他们自己决定,他们估计不会想要留下,所以可能需要您想办法约束他们。不过我想,您对此应该是有信心的,是吗?”

    追思女士沉默了一下。

    【如果是这样,你怎么知道他们会留下,而不是去找你呢?】

    叶槭流从这行字里看出了淡淡的无奈,他不禁莞尔,随后笑意变淡了一些。

    “他们说无论我需要他们做什么,他们都会做得很好……那就看看效果吧。”他语气温和地说。

    追思女士看着他的眼睛,忽然低下头,仿佛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会觉得这样是不给他们选择的机会吗?】

    【我们上次交谈时,你的意思仿佛还是交给他们自己决定。】

    “而我也有选择的权利,对吗?”叶槭流依旧笑意温煦,说出的话却并不是同样的意味,“我不能选择他们的想法,但起码我能选择自己的决定,既然我们的想法无法共存,那就选我自己的选择吧。”

    追思女士抬了抬手骨,又放了下去。

    【我想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把他们留下吧,我会看好他们的,无论他们听不听话。】

    【等你们下次再见时,我想他们会让你惊讶的。】

    “那么我就期待被惊吓了。”叶槭流重新行了个礼。

    周围的色彩重新擦去,所有的光影都在飞快流失,只剩下透明的线条。

    等叶槭流抬起头,他依旧站在树木前,一只手按在树干上,森林如同刚才一样静谧。

    冰冷的空气里,叶槭流微微呼出一口气,打开墨绿桌面,从桌上拿下了【无痛的朝圣】。

    他把手提箱放在地上,单膝跪地,双手打开箱盖,让寒意从箱盖里流泻出来。

    通体冰冷的骨犬从手提箱里站起,抖了抖全身的骨头,看到叶槭流,立刻高兴地扑了上来。

    叶槭流任由他们兴高采烈地蹭了一会,等到他们平静下来,才对布莱克说:

    “我和追思女士谈过了,她会教导你们,直到你们成为漫宿行者,能够在她大限到来之后庇护异种。”

    布莱克的尾巴不晃了,眼窝里猩红的火焰也停在晃动,仿佛在静静注视叶槭流。

    他们已经理解了叶槭流的意思。

    而从叶槭流平静的语气里,他们也听得出来,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许久之后,布莱克问:

    “你把我们留在这里,要去哪里?你下一门关需要的遗物呢?”

    叶槭流轻松地说:

    “大概是和两个家伙一起去第一重历史?谁让我们有约在先,运气不好的话,估计要很久之后才能回来。

    “你也认识他们,加西亚·略萨和卡特·拉斯维加斯。至于遗物,在第一重历史总比现在更容易找到。”

    布莱克不说话了。

    他们不是想不出更多的理由,布莱克并不单纯天真,他们足够聪明清醒,如果不够聪明,他们也不会成为半神强者。

    但这是主人的决定。如果这就是主人需要他们去做的事,他们没有理由不去做,也没有理由不去做好。

    只是他们不可能没有不解。

    是因为你觉得我们注视的不是你吗?觉得这样的我们可怕吗?可是哪怕你现在不觉得,你们也是一样的呀?

    最后他们只是望着他们的主人,问:

    “等你回来的时候,等我们成为漫宿行者,你会来接我们吗?”

    “当然会。”叶槭流说。

    他伸出手,骨犬温顺地低下头,蹭了蹭他的掌心,发出轻轻的呜呜声。

    “我们会等你来接我们的。”他们异口同声说。

    ……

    把布莱克留下,叶槭流平静地走出森林,很快找到了卡特·拉斯维加斯,他依旧把自己裹得厚厚实实,围着几乎遮住脸的围巾,站在结霜的树边,仰头望着树梢,不时呼出一口白雾。

    他的掌心里,躺着一片结冰的树叶,绿叶凝固在晶莹剔透的薄冰里,看上去像是一件艺术品。

    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一句“它是自己落下来的”之类的鬼话……叶槭流很难不觉得这仿佛电影画面的一幕是刻意制造出来的。

    “我们可以出发了?”卡特转过头,对着叶槭流笑了下,接着低头看向掌心的绿叶,带着点惊奇说,“啊,它是自己落下来的。”

    我就说……叶槭流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感觉多来几次,自己就会对类似的画面产生免疫力了。

    他保持着表情不变,双手插在口袋里,走到卡特的身边,问:

    “现在是适合解答问题的时间吗?”

    离开拉斯维加斯之前,叶槭流问了卡特一些问题,当时卡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说把这些问题留到下次。

    之后虽

    然不是没有空闲时间,但时机都不算好,或者是有别的事牵扯注意力,或者是叶槭流没有心情去问。

    但现在,他们即将前往第一重历史了,叶槭流觉得,还是在那之前得到解答比较好。

    除了赤杯,恐怕没有人知道被裁定的第一重历史里是什么样的,所有约定俗成的规则,在被裁定的历史里,恐怕都会被打破,既然这样,出发之前,他最好能了解更多。

    “多重历史会在神灵诞生后裁定,然后被封闭,诞生在被封闭历史里的天命之人怎么能离开?”

    卡特弯下腰,把结冰的树叶放在树洞里,和叶槭流并肩往前走,穿过挂着冰晶的树林。

    “在你的想象里,多重历史裁定时是什么样的?”他反问。

    这个问题涉及的是世界观,但如果真的只是问世界观,基本上答案不会超乎那几个,可惜在神秘世界,没人能够说自己的世界观就是正确的,直到现在,种种学说里对于这个问题都有不同的解答。

    叶槭流自己的世界观也经历了许多次的重新构建,建立,推翻,再建立,再推翻,哪怕他已经去过白夜博物馆,也不能说自己现在的世界观就是绝对准确的。

    但这也不算什么,不同高度看到的世界本来就是不同的,叶槭流并不在意绝对正确,在他心里,能建立相对正确的多重历史模型就足够了。

    “比如将一根编绳拆分成两部分,再分别编织成绳,”他想了想,说,“那根一直编织下去的编绳是被裁定的历史,另一根还有可能被继续拆分的编绳是未裁定的历史。”

    “那么生命呢?”卡特没有立刻评价对错,他停在一棵树前,回头看向叶槭流,“如果有人类记得逝去的神灵,他们会被某个无形的过滤器过滤出来,留在被裁定的历史里吗?”

    不太可能吧,这也说不通……叶槭流摇了摇头,但也没有追问下去,他清楚卡特没有说完这句话。

    卡特抬起手,手指从粗糙的树干上抚过,一根根冰棱从树枝上垂落,将他的面孔切割成栅,显得有些不真实。

    “在飞升进入漫宿之前,凡人在多重历史中没有唯一性。”他向着一旁走去,手指离开树干,像是变魔术一样,从袖口里牵出了一根凝结冰晶的彩色布绳,“我觉得可以说,这才是辉光‘赐予’人类的权柄。他们能够在不同历史中留下不同的投影,可以同时活在不同的历史中。”

    叶槭流的目光跟着他的手指移动,大脑急速运转,思考着卡特的话语。

    “当一重历史裁定,凡人的投影会和隐藏的事件一起,留在被封闭的历史里,而他们的另一道投影会进入下一重历史,一无所知地随着时间继续前行。”

    一个个小纸人从布绳上升起,活灵活现地旋转,卡特含笑望着这一幕,轻轻说道:

    “只有成为漫宿行者,天命之人在多重历史中才具有了唯一性,他们依旧属于他们诞生的历史,但他们在封闭历史中的投影也会随之坍塌,也无法再进入那些封闭的历史。”

    随着他话音落下,小纸人停止旋转,“砰”地爆开,变成了细小的纸屑,只剩下最末端的一个。

    叶槭流望着细小的纸屑飘落下去,思绪仿佛也随着纸屑一起,旋转着向下落去。

    所以对漫宿行者来说,飞升就意味着不可能再成为“钥匙”,只有像加西亚或者月神蛾那样,直接从封闭历史里出现在当下的,才能被称为“钥匙”……

    理论上,布莱克应该也是“钥匙”,凭借他们,我可以进入第五重历史……但是没有必要。这一重历史的结局对我来说也是有利的,而且,辉光能够以凡人的身份游走在诸神的战场上,将渡鸦推上神位,现在的我是办不到这点的……叶槭流望着晶莹剔透的冰晶,无数念头在心间浮动。

    更

    何况在他看来,布莱克的卡牌上并没有标明“第五重历史”,就已经能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无论如何,布莱克之后,除了询问渡鸦,我已经不可能在现世获得我需要的遗物了。我只能选择从多重历史里抓天命之人带到现世杀死,或者看看能不能在神灵战场上捡漏……叶槭流整理了一下思路,走近卡特,带着他返回了都柏林。

    来到都柏林的街道上,叶槭流没有避开卡特,从口袋里拿出“风暴符号”,戴在耳朵上,食指在上面叩了叩。

    ……

    沙地上,一辆越野车在阳光下疾驰,身后留下一行游蛇般的车轨。

    解散了他带领的那只小队,和士兵们分开后,加西亚重新整装上路,开着自己那辆改装过的越野车,一路冲出了交火地带,在几千人被包围之前及时撤离。

    第五等阶的天命之人,身边总是环绕着2级影响,放在刃身上,就是周围会很容易发生纷争。

    如果是和平地区还好,最多出现周围会经常出现打架斗殴现象,但在战争地区,一不小心身陷战场都是有可能的。

    因此刚一晋升,加西亚就立即准备离开。

    对于加西亚的离开,他的队员虽然也有不舍,但情绪不是很重。毕竟当地军队还是雇佣兵的性质更重,对雇佣兵来说,同伴来来去去,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加西亚觉得,比起遗憾,那些士兵应该是高兴多一点——没了一个控制欲强大的头儿,他们也总算能够放纵一下了,而不是连喝酒赌博都只能偷偷摸摸。

    加西亚也不在意他们之后会怎么放松,他的管控也仅限于他们还是他的士兵的时候。

    刃的天命之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点控制欲,加西亚这方面倾向轻一点,毕竟之前是怒银之刃的刺客,对自己做什么都没有选择权。不过对他能够掌控的部分,他也会有点强迫症。

    越野车轻微地上下颠簸,加西亚稳稳扶着方向盘,忽然感觉口袋里传来震动。

    “风暴符号”……加西亚单手取出遗物,把它戴在耳朵上。

    短暂的杂音后,他听到了叶槭流渐渐清晰的声音:

    “我是不是应该先祝贺你晋升到第五等阶?”

    哪怕没参加上次聚会,这家伙的消息依旧很灵通吗……加西亚想了想,觉得应该是怀特·克朗和叶槭流提及了,这让他有些怀疑叶槭流最近到底都在哪里做些什么。

    自从离开伦敦,他就对叶槭流的行踪没什么了解了,他能猜到怀特·克朗在爱尔兰完成辉光的任务,却很难猜出来某人到底在忙什么。

    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个的好时机,加西亚默认了他的话,叹了口气,说出的话带着淡淡的惆怅:

    “但我家门口的海兽都是这个等阶,就算我们都到了第五等阶,我恐怕前景也不太乐观,希望这次旅行不会给你留下心理阴影。”

    “……”叶槭流沉默了。

    听着“风暴符号”那头的沉默,加西亚嘴角弯了起来。

    但紧接着,他听到叶槭流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说:

    “对了,忘记和你说了,我也第五等阶了。你的行李收拾好了吗?等你收拾好,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加西亚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

    他不是忘记了之前叶槭流说过的话,那时候,这家伙若无其事地说他会很快晋升,但加西亚没太相信,毕竟在晋升之前,一切都只是“概率很高”,中间还可能有很多意外,光是3级影响就很难搞定。

    但加西亚没想到,他这边晋升了第五等阶,那边某人也迅速跟上,仿佛就是等着他晋升,巧合得让他不能不如鲠在喉。

    几乎同时,加西亚还想到了一种恐怖的可能性:

    如果卡特·拉

    斯维加斯没有成为辉光的信徒,短时间内,他依旧无法获得3级刃遗物,那么可能某人晋升了第五等阶,他还在第四等阶……

    作为可能是最清楚叶槭流怎么成长起来的人,加西亚记得很清楚,一年多前,他逃亡进入密大时,就已经第四等阶了,而那时候,叶槭流甚至只是刚刚开启道路,还没有晋升到第一等阶。

    他晋升第一等阶也就是去年十二月的事,第二等阶是三月,第三等阶加西亚不太清楚,那时候他已经离开密大,来到了伦敦,但从时间推算,应该是在夏天之前。

    而等到他们在金丝雀码头战斗时,他们的等阶就已经相同了,再然后是现在……细细算下来,叶槭流几乎保持着三个月晋升一阶的速度。

    最恐怖的是,他并没有因为等阶越来越高,而使得晋升速度变慢,这都不能说不合常理了,只能说是奇迹——奇迹之所以是奇迹,就是因为前所未有。

    沉默几秒,加西亚冷静地说:

    “我知道了,给我十分钟,地上圣所见?”

    “可以,到时候见。”叶槭流干脆地说。

    停顿一瞬,他忽然又叹了口气。

    “不过这一次我们要多个旅伴,卡特·拉斯维加斯……因为一些理由,这一重历史对他来说很不宜居,我恐怕我们得忍受他一段时间了。”

    加西亚对这件事倒没有多少意见,毕竟他已经猜到了。

    但叶槭流透着点复杂的语气让他有些许疑惑。虽然内心对卡特持保留态度,但加西亚不觉得对方很难相处,以神灵侍者来说,他展现出的亲切风趣,几乎让加西亚有第一次面对天地之灯时的不可思议感了。

    怀特·克朗和卡特·拉斯维加斯早就认识……聚会之后某人和他也有了接触吗?加西亚进行猜想的同时,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密大的一些教授。

    ——他们习惯于把难处理的麻烦扔给学生,当然,这也是神秘世界一贯的做法。

    “除了期待他会是个好旅伴,我们也不能做什么。”加西亚理智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叶槭流:“哈。”

    ……加西亚觉得自己从这个“哈”里听出了很多东西。

    毕竟十分钟后出发,他们也没有继续聊下去,很快结束了联络。

    伴随着一声急刹车声,越野车在路边停下,加西亚向后靠在椅背上,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轻轻叩了两下。

    他凝重地想,不知道在第一重历史,还能不能拜请天地之灯指导他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