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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万美元……不过是不是要换算？换算过来好像还不到2000万欧元。啊, 我给怀特先生转账是不是应该用美元更合适？虽然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费雯丽短暂地走了下神。
她对于奥格的报价没有什么意见，毕竟这是一件3阶遗物，基本可以对应叶利钦祭司, 这种等阶的遗物，连教会的圣骸殿堂里都找不出几件，完全是有价无市的。
2000万美元……加西亚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虽然他接触过比这个数额更大的财富，但他的存款从来没有宽裕到这种程度过，而且相比没有金钱概念的费雯丽, 经常要购置各种武器和装备的加西亚明显对数字更敏感。
考虑到最近他确实比较缺钱，加西亚开始思考，该怎么用合法公正的方法，从近在咫尺的两个现成客户手里掏出点钱来。
不过同时, 他也有些微妙的紧迫感——不同于怀特·克朗，奥格·艾尔利克只有三阶，居然也能够拿出一件3级遗物。
甚至要不了多久, 他和费雯丽就会晋升到第四等阶，如果那时候他还没有晋升，他们甚至都追上他了。
可据加西亚的了解，他们开启道路，接触到神秘世界，到现在也不过一年。
也就是拥有神灵亲自见证的密教才会出现这种不可思议的情形……加西亚沉吟起来。
2000万美元……2000万美元……叶槭流竭尽全力控制自己, 才没有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奥格看。
以他对奥格的了解，他很确定, 这个价格是奥格随口报的。
这一瞬间, 叶槭流几乎想要放弃之前的想法, 把“阿奎利亚的胎膜”收回来。
只是想了想, 他发现他也没法让“怀特”合理地拿到这件遗物, 当然也不可能卖给费雯丽，赚到这笔钱。
算了，反正只要在桌面上，我就能够随时借用，属于哪个信徒都无所谓……再说费雯丽的确更需要这件遗物，也出得起这个价钱，而对奥格来说，他的杯遗物则有点太多了……而且我的话，也不可能对小智障报出这样一个价格……叶槭流在心里宽慰自己。
他扪心自问，就算溢价，他也不会溢价得这么夸张，不得不承认，他和奥格这种天生资本家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眨了眨眼，费雯丽没有对这个价格提出任何质疑，只是说：
“我想先听听它的效果和负面特性。”
费雯丽很清楚，自己是靠着“棘刺”的功效，才成功避开了灯教的追捕，因此也很能认识到3阶遗物的价值。
要不是怀特先生体谅我的处境，愿意把“棘刺”出售给我，我几乎没有可能凭借自己获得3阶遗物，毕竟我现在只有三阶，半神也不是随处可见的……愿意给我们这样一个场合来交流，导师真好啊，我只要付钱，就能够买到我需要的东西……费雯丽走神地想。
尽管奥格给出的价格比“棘刺”更高，但费雯丽并不是很在意。
一方面，奥格也介绍了，这件遗物罕见地拥有双重特性，就如同举世仅有的巨型宝石，可遇不可求，虽然费雯丽并不热衷于珠宝，但她的价值观让她能够接受为“珍稀”付钱；
另一方面，费雯丽最近正在着手准备晋升第四等阶，密传的研读和学习已经接近尾声，获得影响的计划，她也在执行中了，只差一件2阶灯遗物。以她现在的情况，她没有其他渠道购买或者获得遗物，在她急需的前提下，遗物有所溢价也不是不能接受。
更何况虽然最近费雯丽很是挥金如土了一番，她的账户里余额仍然不少，按照费雯丽的衡量标准，就算把她整个换新，剩下的钱也够车票房费和油钱了。
这种情况下，她当然也没有精打细算的想法，在花光之前，她完全不介意再花点。
让奥格自己选，他当然无意在介绍上浪费口舌。
不过作为卖方，再怎么懒的开口，基本的介绍也还是要有的。
“它叫‘阿奎利亚的胎膜’，你也可以自己起个名字。
“它能够将一座城市化为血肉巢穴，用自身滋养巢穴中的生命，让他们只能感知到你想让他们感知到的，它还能够将不同的事物融为一体，能够给血肉生命提供强大的恢复力，也能够让你变重，来抵御自然以及奥秘产生的灾害。此外，它能够提升你的记忆力，进行大规模暗示和催眠，以及意识转移。
“它的负面特性大部分可以相互抵消，比如让你思维混乱，同时让你思维清醒，让你身体融化成液体，让你身体僵硬成固体，唯一要注意的是它会让你体内的奥秘逐渐聚集，使你失去能力和特性。”
对于这次交易，奥格其实不在意自己能够获得多少，反正无论多少，他都不会满足。
只不过就算他不在意财富，也不会让任何人从他手中夺走。
但出于本能，他会自然而然地选择对他最有利的方案……比如对同样不太在意金钱的费雯丽报出一个高价。
提升记忆力！费雯丽眼睛亮了。
灯之道路的晋升的确会让她越来越聪明，但费雯丽还是觉得不够，只要她还不能办到过目不忘，她就不可能觉得够用。
而且记忆力越好，用于学习的时间就会越少……暗示和催眠好像也很好用，意识转移有点不懂，买回来试试看吧……变重也很好，或许以后我可以直接用重量压垮敌人？费雯丽越来越喜欢这件遗物了，感觉除了变成血肉巢穴有点意味不明，她也不能算血肉生命，其他的每个特性都很实用。
至于负面特性，费雯丽觉得，哪怕不能完全抵消，生效的那些对她的影响也不会很大——身体可以更换，灯道路本身也没有多少正面战斗能力，她本来就是靠机械躯壳战斗的。
剩下就是涉及思维的部分，嗯，它说不定会和“棘刺”相处得很好，就看它们谁的负面特性先生效吧……费雯丽选择不去纠结，轻松地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
“我可以接受。”她说。
……叶槭流低下头，抬手扶额，用手掌挡住脸上的表情。
你们还真是一个敢报价一个敢付款……
“很好。”奥格点了点头，嘴角一弯，又放了下去，快得让人难以捕捉到这个不算笑容的笑容。
在这类话题上，一直跟着叶槭流的布莱克明显参与不进去，因此他们只是神情专注地旁听，并不开口发言。
交易完成，费雯丽又想起了最开始她发现的问题，征询奥格的意见：
“不过奥格先生，你能收到这笔钱吗？”
听费雯丽提及，奥格也微微皱眉。
他的账户里的任何资金流动都逃不过圣杯教会的审核，这种来路不明的金钱更是会引起怀疑，他得为这笔钱找一个合理的来源才行。
但让奥格思考出一个合适的借口，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费雯丽也看出了他的困难，这也是她开口询问的原因，这笔交易对她会很有帮助，她很乐意帮忙奥格解决涉及交易的麻烦。
“如果转账有些麻烦的话……”她想了想，“或许可以用等值的东西来代替？你可以接受股票期货吗？”
奥格疑惑地问道：
“股票期货？”
“如果你有购买股票或者期货……我可以利用我拥有的资产，尝试操作一下……然后借货买入，再卖出偿还，差价应该会很可观。”费雯丽不确定地回答。
由于她从灯教转移走的钱都沉淀在散户里，放着很容易被追踪到，费雯丽又把它们全部投入了市场里。而借助无处不在的信号电波，她很容易就能够投入互联网，在数据世界中尽情遨游，顺便根据获取的信息操作自己的钱。
“……”叶槭流轻轻咳了一声，提醒道，“据我所知，这个领域的凶险程度恐怕不低于神秘学世界，哪怕天赋和手段都不欠缺，也不一定能从其中全身而退。”
他突然很担心，小智障是不是在他没注意的情况下把钱都在股市里亏掉了。
“谢谢您的提醒。”对于怀特，费雯丽还是很尊敬的，她先是认真地感谢，随后疑惑地说，“但我觉得好像不怎么难，支付给您的那笔钱，我已经快要赚回来了。”
最开始她损失了挺多，但费雯丽不觉得有什么，她的本金又足够多，尝试了没多久，她就对这个全新的数据领域熟悉了，很快便得心应手了起来。
比起学习，操作这些意外地没什么难度，至少费雯丽不觉得很难。
叶槭流：“……”
加西亚：“……”
两个人不约而同沉默了一瞬，默契地不对费雯丽的话做出任何评价。
只剩下对于这方面几乎没有了解的奥格，在思考之后，问道：
“如果我想让你直接操作某个人的钱，把你应该付给我的钱让他赚到，你能做到吗？”
“普通人应该可以？但是一个有些难，多点会更好，需要……你给我他们的名字，还有我需要的信息，而且可能不会很快。”费雯丽想了想，如实回答。
“我可以接受。”奥格没多少情绪变化、甚至没有任何犹豫地说，“我会给你一些芝加哥黑、帮首领的名字，等你完成操作，告知我，我会去解决他们。教会希望这些地盘混乱起来，或者换个势力来控制它们。”
他话音落下，加西亚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你有计划吗？”
奥格的目光转向他，幽蓝的眼眸审视着面前的年轻人：
“你想说什么？”
迎着他的目光，加西亚依旧一张冷冷淡淡的脸，回答道：
“只是一个建议，如果你不打算引起太大的骚乱，让天命之人参与进火并不是一个好选择，这只会让事态扩大，引起裁决局的注意——虽然联邦裁决局和三教会存在交易关系，但把一切赌在他们身上，我想不用我提醒，你也知道这有多大的风险。”
“你想说暗杀，”奥格注视着加西亚，指腹摩挲了一下杖首，“是更好的选择吗？”
“暗杀也不是一个好选择。”加西亚淡定地说。
他没有解释为什么，反而给出了切实可行的建议：
“表面上伪装成帮派火并的话，瞒过裁决局的可能性会更高，不过这样的话，你需要一些人手，以及大量的军火。”
他说得确实很有道理，奥格也没用几秒，就决定接受他的建议。
“你还有什么建议？”他问。
“没有太多，”加西亚一派平静，仿佛他嘴里在说的不是什么军火交易，“不过最近我正好可以提供给你一些军火。”
战场本来就是属于刃天命之人的领域，甚至刃之道路每个等阶的名称就是军衔，加西亚在这片地区待了这么久，也见到了好几个刃。
这段时间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干，他随便编了点资料，混进了当地的一支军队，没多久就升了职，现在拉着一群士兵在高原上游走。
他们这队人说正规也不算正规，却又切切实实有枪有炮，隔三差五出去抢一茬，手头富裕了不说，更是把附近的势力整得鸡飞狗跳。
战争是制造刃影响最快的途经，而这样规模的现代战争，甚至足以制造4级刃影响。以加西亚的认知，不难猜到这片地区的局势背后，除了多方势力争夺利益的手，还存在着一位六阶乃至更高等阶的天命之人。
基于这种复杂如同漩涡的局势，许多无法理解的事也开始在这片土地上演。
大量来源未知的军火流入了高原，交火和流血变得随处可见，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涌入了多如繁星的军队和势力。
所有人都沉浸在狂热的气氛里，忘却了战争的残酷和痛苦，带着仇恨、愤怒、和生存的渴望，将血肉之躯填入了这座隆隆作响的战争机器之中。
在这种三天一小仗五天一大战的情况下，只要能打赢，搜刮军火可不要太容易。只不过有军火没钱也不行，除了军火，高原上什么物资都缺，士兵也不能啃子弹充饥，因此加西亚最近格外地缺钱。
“榴-弹-发射器，重-机-枪，自动-步-枪，手-榴-弹，爆-破-筒……如果你没有确定好型号，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些，”加西亚语速很快，几乎给人一种热情的错觉，“装甲车或者轰炸机有些过火，不过如果你想要——”
他停顿了一下，才说：
“我也可以提供。”
听着他的介绍，奥格的脸上先是浮现出了深思，随后转变成真实的心动。
……一旁听着他们商量的叶槭流目瞪口呆，简直大惊失色。
当他看到奥格已经有了心动的征兆，更是痛苦得想要闭上眼睛。
我们这个密教到底是什么全员恶人的设定啊……费雯丽做空做多，奥格黑、帮火并，加西亚贩卖军火，布莱克普通吃人，难道只有一个怀特安安分分吗？虽然他在裁决局那里挂了个水淹三教会的恐怖-分子名头，可和其他人比起来，他简直清清白白得像是公民们的守护者……
对于叶槭流复杂的心理活动，奥格和加西亚当然是一无所知的，两个人迅速敲定了交易，彼此都获得了想要的东西，称得上是心满意足。
呵呵……叶槭流旁观他们的交易，除了抽动嘴角，什么都不想说。
听起来好像都可以装到我的身上，我要不要也买一些呢？费雯丽同样旁观了这场交易，思维发散地想。
她最近正在翻新自己的身体，更换零部件的同时，也有了许多新的灵感，很想找机会尝试一下。
而叶槭流也调整好了心态，想起刚刚奥格的话，转头望向他，问道：
“既然你即将在芝加哥停留几个月，那么我们是否可以开始商定我们的交易了？”
两个月后芝加哥附近将会举办五大湖交易会，奥格在芝加哥停留，也是为了参加交易会，之前叶槭流就向奥格表示过他会有一些需求，现在奥格已经到了芝加哥，他也打算敲定细节了。
奥格回想了一下，总算想起来他们之间还有半个交易。
不过在知道了先生对他的看法后，奥格对于怀特的敌意其实也不那么重了。
他或许不是主唯一的信徒，但他具有的唯一性也是任何人都无法拥有的，哪怕是怀特也一样。
在这种心态的作用下，奥格当然也不会太执着于一个无足轻重的怀特，淡淡地点头，说：
“可以，我没忘记。你想要什么？”
“几件冬以外道路的遗物，等阶不限。”叶槭流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回答道。
看到其他人都在赚钱，叶槭流忽然生出了自己非常贫穷的感觉，不禁开始思考怎么样才能设法赚点钱。
随后他想到了柯根向导，还有雾之宫廷。
在布兰特口中，这个组织不但缺钱，还缺遗物，柯根的表现也证实了这点，如果向他们兜售遗物，以遗物的价格来看，估计能赚一笔不小的差价。
只要想办法和雾之宫廷打通关系就行，正好我面前就有个雾之宫廷的半神，这一路好感度应该刷够了，可以试探一下……叶槭流迅速想通了该如何打通渠道，心情也放松下来。
“我知道了。”奥格没有多问，不感兴趣地点点头。
叶槭流嘴角微微勾起，打算在去拜访布林湖之前，他先去附近的城市，把费雯丽之前支付的“棘刺”的钱拿到手。
就在这时，奥格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看向他，理所当然地说：
“对了，你需要为此支付抽成佣金，按照成交价的10计算。”
叶槭流：“……”
叶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