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赵亥深深得叹了一口气,“十王并非朕所杀,而是张予所为,当时在场的锦衣卫,还有诸多宫女们,都能够作证。”
“朕自始至终,都没有摸一下剑。”
“臣弟之死,痛在朕心。”赵亥还痛苦地锤了锤自己的胸口,看的一众大臣们也是胸口疼。
你这家伙,明明十王死了最高兴的是你,竟然还要装出一副悲痛的样子,可是他们又不敢说出来。
只能一个个跟着赵亥虚假的抹眼泪。
赵亥看着这些文官假惺惺的样子,心中也是好笑。
你们喜欢装,喜欢当墙头草,随时变,朕也恶心你们一把。
“至于张郡守,朕刚刚把他收押了,也是没有办法。”
“诸位应该体谅朕,而且张予在太原郡跟刘玉儿的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因此朕还要查一段时间。”
说完,诸多大臣心中都是愤怒地说道,黑,真是黑!
这陛下,简直黑到了骨头里,吃人不吐骨头茬子,兵不血刃,几句嘴皮子话,就把十王弄死了,还把太原郡守张予,名正言顺的囚禁起来。
反贼全灭了,他还在这里假惺惺地哭自己的反贼弟弟,以彰显自己的仁德,让大家都觉得这是个宅心仁厚的好皇帝,是所有一切的受害者。
可是他明明这回收益最大!
他们心中一盘算,当即惊讶无比,一个个心中对赵亥都是敬畏起来,打算回去以后,告诫自己家里的晚辈安分一点,千万不要给抓住把柄。
而他们也永远不愿意跟赵亥为敌,以后谁来窜倒他们当反贼,他们一定大耳瓜子抽过去。
“诸位,还有什么意见嘛?”
“朕现在伤心过度,一度眼睛耳朵鼻子都不好使了,若是一会儿闹了什么笑话,各位多担待。”赵亥平静地说道。
周围大臣们心惊肉跳,这陛下又是玩的哪门子双关啊,真是要吓尿了,陛下越来越深不可测了。
这是又要对谁动手了?
就连吕伯阳本来想要站出来斥责几句赵亥跟辰太妃的事情,骂赵亥不尊重皇室的礼仪和规矩,也是硬生生憋了回去。
赵亥那话都很明显了,他说他耳朵鼻子眼睛不好使,你要敢说一句他的问题,他肯定说你是反贼在骂他,然后把你当成十王逆党打一顿。
到了最后赵亥再说几句道歉。
抱歉,朕看错了,抱歉,朕听错了,你还只能赔罪,这谁受得了?
吕伯阳咂咂嘴,当即往后退了一步。
众多想要就赵亥跟辰太妃的事情说一说的大臣,见到连三朝元老吕伯阳都退了,谁敢往前多说一句?
就在这众多朝臣窒息般的沉默之中,赵亥说道:“既然各位大臣没有什么事,大家就继续开始宴席就是了。”
“来,朕和大家喝一杯。”赵亥举起手中的酒樽,就准备跟在场的人走一个。
没想到,下一秒,沈公公满脸焦急,不顾礼仪,来到了赵亥耳边说了几句之后,赵亥满脸的笑容当即凝固了。
他脸色转变很快,从喜悦到凝重到愤怒,就用了两三秒。
“什么东西?张予死了?”赵亥手中的酒樽掉落在了地上。
刚才沈公公在赵亥耳边说的正是,押送张予的那几个锦衣卫,接到了一道假圣旨,然后半路处死了张予!
消息一传到赵亥耳边的时候,赵亥感觉脑袋都要炸了。
张予死了,这可怎么得了?
赵亥原先只不过是想要敲打敲打张予,囚禁他一段时间,吓唬吓唬他,最后放他回去,稳住北面,一点一点的削了太原郡。
或者干脆就关他几年,等太原自己乱了,然后派人去接手。
可是张予若是死了,那情况立马就不一样了!
“可恶啊!”赵亥猛地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子。
“谁在背后算计于朕!这乃是朕的皇宫,是朕的地盘,还有人敢在此动手脚,暗中假传圣旨!”赵亥怒不可遏,一度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当中的怒火。
“张予的死,十王的死,到底最后,谁是最大的受益者?”赵亥自言自语,低声说道。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目光寒冷地扫视向了在场的每一个官员,因为他们之中必然有人参与了此事。
只不过,诸多大臣们都是不敢抬头和赵亥对视,生怕被牵连进去了。
赵亥的脸色此时此刻如同茄子一般,明明刚刚除掉了大患十王赵皓,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操控了,甚至整个除夕夜宴,是别人借着他的手,摆出来的局,自己所作的一切,只不过是在服务于别人罢了。
赵亥来到沈公公旁边,凝眉问道:“具体事情经过由来,是怎么一回事?”
沈公公闻言一愣,嘴角发苦,说道:“陛下,据传,锦衣卫身边忽然出现了两个禁军,他们带着陛下的天子腰牌,而后逼张予在半路上喝下他们带过来的毒酒。”
“那一队锦衣卫刚刚入职不久,并不懂得宫里的规矩还有陛下的规矩,因此真就任由他们做了此事。”
“等到奴才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过去查看,却发现张予连同那两个送毒酒来的禁军,早已一命呜呼了。”
腰牌!赵亥闻言,双眼一眯。
能拿走他身上腰牌的人,绝不可能是什么外贼。
若是有人都能够轻易潜入皇宫,偷走他枕头底下的腰牌了,那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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