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弟现在烧炭的工作越来越娴熟,每次一炉炭的出炭率都能保持在六成到七成左右,下亭楼那里的送炭工作现在也每天都由招弟去应付,交待好招弟,基本上也没有什么纰漏。
而且现在招弟旁边有一个生猛的人帮忙劈柴,每天下亭楼要一百斤炭,需要的木柴就至少要三百斤以上,李初一也是勤快之人,每天劈好的柴比烧炭的柴还多,完全不用担心炭烧完了柴不够,甚至每天还能剩下好多的柴,那一堆柴一天比一天高,搭的茅草棚子快堆不下了。
招弟又旧事重提,对着梁川说道:“三哥,你说的要弄个砖窑的,怎么现在连块砖都没看到,这天这么冷,天天玩泥巴你看看我这双手。”说完还真把手朝梁川亮了亮,惨兮兮地说道:“现在哪怕干体力活的人,还有谁的手比我更糙啊。”
梁川瞟了一下,招弟的两只手确实很粗糙,明显也能看到几个口子,就是没像李初一的那只手那样触目惊心,自己打小也没吃过什么苦,做过什么重的活,所以哪怕像招弟这个年纪,自己的手也都保养得还不错,看了招弟的手,梁川也有点心疼,说道:“你不要再念叨了,前几天不是出了点意外嘛,你不要我也在想办法啦”
招弟并不是一个无理取闹,死缠烂打的人,但是现在梁川给他的感觉就是跟以前不一样,以前的梁川也是木头一块,干活是挺勤快的,脑袋肯定没有这么灵光,一棍子下去打不一个屁来。
现在梁川竟然连兴化大牢兴化衙门都去过了,而且这么快就回来了。兴化大牢是什么地方,去了那里的人有哪个好好地出来的,县衙里的老爷都是神仙般的大人物,小老百性平日连多看一眼大气都不敢喘,还敢在县老爷面前申辩
况且三哥也没说他做不到,做不到都说做不到了,他说的是会想办法,催一催,让自己的手冬天免受点苦那不是很好,我是老实,又不是傻。
梁川又去看了看招弟和李初一睡的杂物间,也就是柴房。柴房里的杂物都全部搬出来了,屋子空间不大,但是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屋子里摆着两张木床,床边摆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陶泥盆,里面有一些炭灰,应该是夜里用来烧炭取暖的。木床上的床单很是单薄,一间柴房空荡荡的,再没有其他物件了。
梁川心底叹了一口气,这还是有容身之所的,这种年代,哪里有讲什么人权,国家对百姓的关注虽然相对其他朝代好了很多,但是封建时代就是封建时代,富者连田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有个栖身之所,已是无幸了。
但是这在梁川看来哪里接受得了,他的思维还是强烈地停留在后世的普世观中,人人生而平等,为何你为王候我为奴为什么有的人家雕梁画栋,自己的家就四面透光。。
晚上艺娘焖了干饭,然后又炒了一盘青菜,菜上面都看不一滴油花,但是配着清香的米饭吃起来相当的下饭,平时也就米饭能吃一吃就算是开荤了,大部份时间还是吃的小米粥,可能是今天回来了,加道菜,庆祝一下。
梁川已经是见过好酒好菜的人了,上次兴化大牢里石头一家人吃的精美珍馐让他大开眼界,人生在世,不能顿顿米饭就打发了,偶尔也要尝尝自己没吃过的味道嘛。
招弟和李初一也一起进屋坐在一张桌子上吃,招弟对吃的没有抵抗力,虽然是白米饭,但是就着那一盘青菜,却吃得津津有味,狼吞虎咽的,碗里的饭都吃光了,还要再去烧水锅里盛一点热水,把里面的米刮一下,泡出点汤,当做汤美滋滋地喝下去。
李初一一大把年纪了,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自然不会像招弟吃得那般狼狈,慢条斯理地,还算正常,但是桌上的那盘菜,他也夹了没到两三次,都是用筷子夹着饭吃。
梁川吃几口饭就要夹着一口菜下饭,招弟也是,李初一就让两个显得有点像饿死鬼托生的样子。梁川一开始还以为李初一这个喜欢端着,不过细细想来,这人就这性格,劈柴时这副屌样,在饭桌上也这是屌样,估计在茅房里都是这个屌样。
梁川几个人陆续吃完了,艺娘在收拾桌子,梁川嗞着牙,看着艺娘说道:“艺娘啊,下次你去乡里买菜买肉的时候,不要再舍不得了,多买些肉菜,你看看,桌子上就一盘青菜,连滴油都没有,人家老李筷子都懒得动一下,怎么说老李也是客人,这不是待客之道,知道吗”
李初一白了梁川一眼,嘴上一句话都没有说,从鼻孔里发出一个字,哼,甩了一下衣袖就走出屋外,回柴房了。招弟也要出时,梁川说道:“招弟,回头你去乡里的时候,到处看看,如果有看到哪里在卖那种老的水缸,去问问卖不,买一个回来。”
招弟知道梁川又要搞什么花样了,心里甚是期待,问道:“家里不是有水缸吗,还要再买一个吗”
梁川说道:“严格来说不是水缸,是酱缸,也就是那个老瓮,最好上面有个盖子的,我准备弄点腌菜,以后没菜,泡菜配米饭,还是很不错的。”
招弟恍然大悟,说道:“哦,你是要做咸菜啊,咸菜可不好吃啊,我嫂子以前也有腌,有时候我偷偷去看她腌的咸菜,都长毛了,看了简直要吐。”
梁川说道:“就你那肥猪一样的大嫂,她会做个狗屁的腌菜,看到她那张脸都倒人胃口了,更何况吃她的东西。你小子反正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到时候吃还是不吃就看你自己了,哥哥我可不强求。好了,你赶紧去睡觉吧,别呆在这碍事了。”说完,梁川一把将招弟轰了出来。
屋子里就剩艺娘和梁川了。
艺娘收拾完桌子,对着梁川说道:“三哥,你去床上坐着,我打盆热水给你洗洗。”
艺娘端来一盆热水,把梁川的脚放进盆里面,一双小手轻轻地给梁川揉捏着,梁川深情地看着这个小媳妇,也没说什么肉麻的情话,只是静静地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这几天苦了你了。。”
“还好,回来了,看到你没事,我就没觉得怎么样了。对了艺娘,上次我买的那两柄大斧在哪,等下找出来放床头,这几天可能要派上用场。”
“那两柄斧子一直搁在灶台边上,太重了,老李都用不了。你这几天要去山上打柴吗,老李这两天砍了够多的了,你就先歇息两天吧。”
“我不打柴,这些天得罪了不少人,有人给我提了个醒,最好还是提高警惕。”
梁川讲话云里雾里的,艺娘根本听不明白。艺娘帮梁川梳洗完毕后,按梁川说的,把灶台边上的斧子搬到床头边上,这样一个翻身就能够到斧子。
梁川摊开被子,自己先钻了进去。兴化大牢睡过以后,即便是这硬梆梆的床也躺着格外的温馨舒服,梁川枕着手臂,仰躺在床上,一个劲地催艺娘怎么还没忙完,被窝都暖好了,怎么还不上床休息。艺娘将水倒掉以后,从水缸里舀了一点水添到烧水锅里,往灶膛里塞几根木头,看着应该够烧一个晚上了,火盆里的炭也点了起来,脱了衣服,最后吹灭了油灯,蹑手蹑脚地爬上床去。
艺娘甫一上床,梁川就一把将她搂了过来,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胸膛。梁川能感觉到艺娘那明显变急促的呼吸,自前些天梁川那如狼似虎地索取之后,艺娘已经完完全全从一个姑娘变成一个女人了,现在梁川如此行为,她不会再像上次那样害怕,更多的反而有一点点期待。
梁川的一双大手从艺娘的背后紧紧地将艺娘箍住,艺娘像只小鹌鹑一样,小脸红红地蜷缩在梁川的怀里,抱了一会儿,梁川的手便开始慢慢地上下游离,轻轻地抚摸着艺娘的脊背和躯干,来回几下,梁川便能感受到艺娘娇躯传递过来的温润,梁川心里酥养难忍,嘴里不住地发嗯哼的浓重喘息声,艺娘涨红着脸,身体一摸就相应地一阵颤抖,就像卤水点过的豆腐一样,这一骄颤,激得梁川是犹如松油滴在烈火上,哧的一下,火势爆炸开来。
梁川一关把持不住,冲动的火焰碰到干柴又被添了一把油,大手已经扑上艺娘的小白兔,下面的铁棒也紧紧地抵住艺娘,准备要行驶男人的权利,攻城略地。就在这春宵千金的紧要关头,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不时还在柴火搬弄的哗啦声。
梁川这几天的神经本来就崩得紧紧的,刚说曹操曹操就到
“艺娘赶紧穿上衣服”
梁川的话一说出口,屋外黑鼻立即狂吠起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叫道:“二当家不好”只听另一个声音回应道:“被发现了大家伙手脚麻利点,送他们上路”
话音未落,只见纸糊的窗外透过来红灿灿的火光,伴随着火光又有一个喽啰喊道:“二当家这里也有两个。。”
急忙通风报信的这个喽啰一句还没讲全就被一脚踹飞,喉咙里发出一声惨叫,没有了其他半点声音,屋外蹬时乱成一锅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