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子一觉睡得安稳,尽管她身上伤痕累累,然而到了束星北这里,她居然放心地呼呼大睡。醒来之后,看到束星北正坐在舱房的椅子上,面前的小桌上放了一碗肉羹,外加一碗兽肉汤。
看到红娘子坐了起来,束星北面具下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笑意,“起来吃饭吧。对了,还有女子穿的衣服,我出去,你换上。”
红娘子看着束星北,她莞尔一笑,“不用出去,转身就行。”
尽管穿着束星北的衣服,可是她婀娜的身材,凹凸有致的轮廓,那是怎么也挡不住的。而且金发的红娘子穿着男人的衣服,反而别有一番韵味儿。
束星北也没有执意要出去,他依言转过了身子,可是心里不免有了种燥意。
“嘻嘻,真听话,让你转你就转,”红娘子娇笑道。
那笑声像是一个小手,在束星北的心里头挠着。束星北强忍着。
红娘子将衣服一拿起来,心里就是一暖。棉质的红色衣裙,正是她的最爱,那种红色,正是可以燃放她火一般热情的存在。
衣裙是新的,红娘子穿好之后,又对着柜面上的镜子转了转身,在镜子里打量着自己,许久,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行啦,你可以转过来了,”红娘子那语气里多了几分娇嗔。
束星北转过身来,红娘子已凑到了他的跟前。她和他面对面站着,居然差不多高矮。束星北的个头并不算低,足有一米八几,而红娘子压根儿不逊于他,着实让束星北吃惊。
以前好像还没有认真打量过她呢。
金色的头发长长的束在了一起,如大海船蔚蓝且深邃的眼睛,洁白的面部没有一点儿瑕疵,那红唇薄薄的,艳得都快滴出来了。
“你这是想吃我呢?”红娘子调皮地向他挤了一下眼睛。跟着她便坐到刚才束星北坐过的椅子上,开始吃饭。
她先喝了一口汤,抿在嘴里,许久才咽了下去,又伸出小巧的舌头来,在唇边转了一转。
妖精,真是妖精啊。
束星北忍不住转过了眼睛,不再看她。
红娘子预料到会有这一幕,她嘻嘻一笑,开始吃了起来。吃完了,她接过束星北递来的毛巾揩了揩嘴角,侧过头来问道:“我说束星北,你要是真体贴我关心我,我一起来,你应该提醒我洗漱啊。”
束星北一愣,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想着让厨房给你做点吃的补补,其他的,倒是没在意。”
“哼,不会哄女人欢心,”红娘子故意埋怨道。
“对了,你身上的伤势,我为你取了药来,有内服的,还有外敷的,”束星北说着,把柜子上的药取了过来。
红娘子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似的盖住了眼睑,跟着又睁开了,“你呀,就是成心想看我换衣服。”
怎么可能?
我就是想看,也要光明正大地看。
不过束星北还是没有那个脸皮说这样的话。
“怎么会呢,”束星北窘迫了。
“怎么不会?”红娘子看着束星北的脸,她敢肯定,面具下的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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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红了。
“你就是想着替我搽药的时候,偷看我的身子,”红娘子又补了一句。
“我,”束星北真尴尬了。红娘子猜得不错,他的脸上红得都快滴血了,脸上一阵热,连脖子都热红了。
红娘子看不到他的脸,但是能注意到他的脖子呀,心里那个高兴啊,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
她似乎忘记了海域上的厮杀,忘记了和公司做交易时那种勾心斗角。这个大男孩子,着实让她心里有了温暖。
“来吧,替我搽药吧,”红娘子趴倒了床上。
红裙下的小腿儿闪着烤瓷似的光芒,耀眼得让束星北心里都开始发慌。
“我来?”束星北犹豫着问道。
“不是你来,还是我来?我后面像是长了手的样子吗?”红娘子伏在被子上,反问道。
“可是,你穿着衣服,我,”束星北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衣服?那不简单,你掀上去不就得了?难道你不会?”红娘子心里都笑得疼。
比起情感方面有如一张白纸的束星北,红娘子委实能当他的老师了。虽然她和自己的未婚夫没有真正做过什么,可是他们之间的亲密不是假的。
“那我真掀了啊,”束星北忍不住又问道。
“你怎么扭扭捏捏的。要是不行,你就出去叫别的男人来,”红娘子故意用言语刺激着他。
叫别的男人?说我不行?
束星北恼了,一撩红娘子的衣裙,向上一翻,惹得红娘子一阵叫唤,“你轻点,疼。”
短短四个字,若是有别人听到,足以引起无尽遐想。
束星北将外敷的药物一点点用手心化开了,在她的后背上搽抹着。桑青木那帮人着实是狠,看看皮鞭的深痕,就会明白他们是真下了死手。皮鞭所到之处,连肉都被拉起来了。
“疼,”红娘子禁不住颤动起来。
她能忍到现在,也实在是意志力坚定。
“我只碰碰,没进去,”束星北手指头抚过了那一寸一寸。
红娘子又是疼又是好笑。她虽然未经人事,可也听过手下那帮汉子嘴里吐出来的胡话,那些虎狼之词,和束星北现在说的,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了。
“哼,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红娘子问道,“你进公司多久了,跟人学坏了?”
“学坏了?没有啊。我真是没进去,”束星北不得不承认,红娘子身上的皮肤触碰起来,比触碰自己,那简直是没办法比啊。自己就是一个泥巴捏的,而人家,分明是上帝做的最好的瓷器。
他手指颤动,居然滑开了她上面的束缚。
“你,”红娘子背对着他,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故意还是无意,身体也颤了起来。她想到了最有可能的场面,身上的皮肤都被刺激得红润起来。
“我身上有伤,不能,”红娘子翻转过身来,身子一扭之间,前面的衣物已完全敞露开了。
束星北在这瞬间沉迷了,他委实没有见过比这更美的风景,一时间,他都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然而,红娘子后背的鞭痕提醒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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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回了他的神智。
束星北立即转过身去,“对不起。”他喃喃地说道。
不错,真男人。
红娘子在心里给束星北下了定义。
她迅速地理好了衣服,站了起来,又走到了束星北的面前,勇敢地正视着他,“没关系。你救了我,就是把我给你,也应该。只是我身上有伤。现在不行。”
束星北已恢复了理智,他笑道:“你说什么呢。我救你,是还你以前的不杀之恩。”
提及以前,红娘子不由得想到了在长庆岛上的一幕幕。
这家伙好像还有一头怪蚁,会飞。怎么没看到?
“坐下吧,有伤,要静养,”束星北没多说什么,而是为她取了一杯热水来,又把内服的药递了过去。
红娘子吃了药,坐到了床上,“束星北,能说说你到高塔赎人的情况吗?”
束星北沉默了许久,“人没赎到。她死了,死在九塔的巡卫手中。”
“那你现在还为九塔做事?”红娘子知道这是哪一层,她也知道这一层属于哪座塔。
“承小宁说去了千叶大陆,有办法能让她活过来。人,活着总是奔着一个希望去的,”束星北说到这里,刚才所有的燥动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凉。
变强,是他心念所在。现在他还不够强,只能和公司虚与委蛇。借着九塔的力量,去千叶大陆寻找机遇。
万一真能把聂兰救活呢。
事实上,束星北对千叶大陆那边是否有办法救活聂兰早已心存怀疑。只是,就像他刚才所说的一样,人活着,总是要奔着一个希望去。
红娘子默然。她在很多方面,和束星北是相似的。就连去七号遗迹,都是一样的。
也正是七号遗迹那里,彻底破灭了她对公司的所有信念。那个公司,十恶不赦。
然而现在呢,她也一样,不得不委曲求全,配合着方青梅,去给桑青木下套。如果不是束星北,她已经失身于桑青木了,再无其他可能。
“我和我以前的未婚夫以前都替公司做事,身份相当于船屋区的任务部经理。那时承星为了挖掘出七号遗迹的秘密,让我的未婚夫带队去一趟。我百般恳求,让承星放过他一马,因为死在七号遗迹那里的赏金猎人,公司巡卫,甚至安保部的三级武士,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可是承星坚决不同意,非得让他去一趟,说只要足够小心谨慎,实在一无所获也不要紧,回来,他亲自为我们主持婚礼。我的未婚夫答应了。他前脚走,我后面就跟过去了。去了之后我才明白,承星就是要送我们的命。那里有磁场,凡是带铁的东西去了,只有葬身海底的份,没有例外。我去了的时候,我未婚夫他们那帮人已经消失了。我自己也差点儿埋葬在那里,所幸我及时弃了船,控制了一条大鱼,逃出生天。而外围,正是承星派来的十多个武士,他们要抓我。听着他们的议论,我才明白,原来承星是故意的。他要的是绝对的效忠,而我们一直没有真正效忠的行为。所以他要借机除掉我们。我跑了,再也没有回高塔之内,”红娘子叙述着往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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