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斗法,倘若双方没有特殊杀手锏,最终只能耗尽另一方的法力方休。
邵俊良与祁元龙心中有些诧异,对方有灵宝在手,已经占得先机,只需耗下去就能赢,何必表现得如此急迫?
毕竟虚妄上人就算法力再深厚,始终是挪用朱丰奇的躯壳,短时间内又怎么可能抵得上二人联手?
不过之前已经见识到对方的诡秘手段,是以他们都不敢乱来,仍旧以防守为主。
一时间,他们居然僵持住了。
韩乐眯了眯眼,得知自己等待的机会来了。
他也算当机立断,根本不作迟疑,当即纵身一跃,便往大殿外飞遁而去。
尽管祁元龙与虚妄上人斗得难分难解,但时刻都在关注着周边情况,特别是关于印章的去向。
此刻见韩乐趁机远离战场,心中不由冷笑一声。
不过他眼下忙于对付虚妄上人,根本没时间顾及,便沉声吩咐:
“何华清,跟着此人!”
在他潜意识中,何华清乃是金丹境三重的修真者,凝聚了丹轮,既擅于追踪,又懂得破解禁阵,阻止一个同阶修真者,就算打不赢,也能缠住对方。
而一旁的邵俊良,想法却是有些复杂,既担忧印章被何华清夺去,又不想看到被韩乐炼化。
沉吟片刻,他便动了动嘴皮,似是精神力传音。
那恭候在旁的彪型大汉瞬间得到吩咐,对着他拱拱手,便飞身追了出去。
何华清原本就躲到了殿外,远远逃离战局,如今听到吩咐,他并不急于追赶,反而先探查一番。
确认只有韩乐一人飞出来后,感觉自己单杀对方的机会颇大,便大喝一声,大摇大摆拦截在殿门前。
他也不废话,抬手一翻,拿出玄镜对着韩乐照去。
这团有如实质的玄光,曾经将骆元彬轰得头破血流,明显也是一件特殊宝物。
然而韩乐不躲不避,直接迎着镜光撞去,只听咔嚓一声玻璃碎裂声,那玄光竟然被他硬生生撞碎!
他去势汹汹,脚下如蛮象践踏,霎时将地板踩得砰砰爆裂,烟尘滚滚,数丈方圆都震荡起一团冲击波。
何华清大惊失色,他没想到韩乐居然如此彪悍,正要避其锋芒时,却惊骇察觉,自身就像陷入泥潭般动弹不得,不由失声道:
“你是体修——”
他话音未完,突然一道掌劲扑面而至,他连忙催动全身丹煞,想要庇护全身。
但此刻的韩乐,已经如箭般冲至面前,抬手一掌抓出,如入无人之境般,野蛮摧毁对方的法衣与护体丹煞,顺带掐住了对方的咽喉,骨头碎裂应声传出。
韩乐也不等对方反抗,再次大喝一声,将对方重重甩在地上,飞身一脚直铲而下。
只听‘咔嚓’几声,何华清喉骨断裂,胸骨凹陷,连惨叫都发不出,当场毙命。
处理掉此人后,他也不多加理会,借势凭空一跃,催动乾坤挪移术,整个人凭空消失在原地。
韩乐与何华清的对战,连片刻时间都不到,等彪型大汉飞身而出时,看到瘫软在地的那具凹塌尸身,不由呆在当场。
他四处搜索片刻,见周围空荡孤寂,只能无语一叹。
韩乐一路沿着旧路飞遁挪移,目标赫然是赤霄派炼器阁那座塔楼。
盏茶不到,他径直飞身而入,再抬手一挥,一座房屋大小的秘阁凭空出现,轰隆隆扎根在大殿中。
这座‘秘阁’,乃是昔日剿灭龚氏所得的宝物,四面墙壁都设置着八卦连环阵,层层相套,以防御著称,堪比乌龟壳。
他打开阵门,迈步而入,拿起操纵玉符,莆一催动,瞬间就将防御大阵开启了。
韩乐淡然一笑,有这座秘阁庇护,哪怕是元婴尊者来攻,一时片刻也奈何不了他。
略一沉吟,便盘腿坐下,取出那枚宝光湛湛的印章,开始全力破解封印。
但不管他换了多少种炼化法门,仍旧琢磨不透其中的玄机。
他思索一番,觉得目前最好的办法,只能以水磨工夫破除。
但这样一来,最起码需要一头半月时间,这却是他无法接受的。
像虚妄上人这种活了数千年的老魔怪,一身本领深不可测。
而邵俊良与祁元龙二人丢失了灵宝依仗,单以法力与神术对抗,只怕形势不容乐观。
估计无需多久,对方镇压了二人后,便会前来追杀自己了。
另外,他之前收取的煞脉只能存放十数天,这个也耽误不得。
除此之外,自身就算破除了封禁,还得耗费时间祭炼,才能操纵此物。
因此,这个办法根本不可取。
幸好他在收取印章时,便已经想到了万全之策。
只见他淡定从容的取出一枚符令,微微一笑道:
“想不到,这件东西要率先用在这里了。”
这枚降魔令,尽管能够将虚妄上人的修为消除,但掌门也曾交代,此物一经施展,便会爆发万丈光芒,灵压冲霄,对手不想察觉都难。
因此使用时,必须慎重以待。
不过在韩乐看来,这枚符令就算杀伤力再大,打不中的话等同于无,还不如用在既定物上。
他也不迟疑,一身丹煞涌入符令中,对着印章遥遥拍去。
霎时间,一道光霞夺目,耀眼无匹的金芒冲天而起,径直撞向印章上的封印。
直到盏茶过后,金芒才惭惭消散。
韩乐拿起印章一看,不由微微一笑。
果然不出所料,上面流光湛湛的封禁已经被破除。
与此同时,正在对战中的虚妄上人心神一跳,瞬间便察觉到了异状,但他面色依旧沉静如常。
他也明白,眼下唯有挫败邵俊良与祁元龙二人,才能脱开身来处理其他事。
邵俊良、祁元龙二人与虚妄上人斗法至今,见对方的法力愈来愈少,明显损耗严重。
尽管不清楚对方的用意,但这情形连外人都看得分明,因此都开始转守为攻,准备将对方一举镇压。
虚妄上人见自身法力即将耗完,就连元婴也变得灰糜不振,一身气息虚弱之极,他却不慌反喜,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