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乐冷眼一挑,抬头望去。
就发现半山腰的巨型殿堂中,一道漆黑如墨的烟幕,直冲云霄而上。
接着像烟尘般四散开来,犹如一幅从天而降的黑色巨画,把整个半山腰都覆盖其中。
四周原本明亮无比的光线,也迅速进入了黑夜,变成了黑漆漆一片。
而山脚下的人凝神细看,才发现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根本不是什么烟幕,
分明就是无数被放飞出来的毒虫毒蛊,形成的一幅巨型黑幕。
“我的天!这,,这么多毒虫毒蛊啊。”
七大家族联盟的守卫,大多都只是常人,此刻看着蝗虫过境一般的上方,早已吓得肝胆失色,面如死灰。
“慌什么!我们这么多族长炼气士在此,你们需要畏惧?”
胡一刀听着身后杂乱的惊慌尖叫,不由回头怒斥道:
“而且,我们还有尊者坐镇,哪怕再来多几十倍的邪恶毒蛊,也不够韩大师一个人杀的!”
众人被这一通喝骂,瞬间清醒了不少。
说得也对啊。
自己这边还有韩大师在呢!
有这位一人横扫千军的存在。
比起罗刹国第88突击师的钽克大砲,槍林弾幕,这区区毒虫毒蛊算得了什么。
“别退后,给我继续杀上去!”
随着陈老太爷的怒喝声,众人血气一涌,再次咬咬牙冲杀上去。
各种术法、符纸、子弾,如雨幕交织,不要钱般进行狂轰滥炸,更有三位炼气士在前方开路。
天际上,众多铺天盖地的毒虫毒蛊,开始慢慢靠近,显现出狰狞的原型来。
不少被操控的毒蛊,甚至吸附在氏族人的身体上。
下一刻,这些脸孔上刻划着各种怪异符箓的氏族人,瞬间变得体壮如牛,刀槍难伤,就像霸体大师一样,悍不畏死的凶恶扑来。
“咣!”“咣!”“咣!”
短暂的交手片刻,七大家族联盟的人,就有点承受不住了。
尽管他们的术士与武者加起来足足上百人,还有众多手持机关槍的侍卫,更有三位炼气士在前方冲杀。
特别是孙安国,剑气如旋风席卷,一个来回纵横几十米。
一剑扫出,就能劈死八九只磨盘大的毒蛊,可惜在漫天的毒蛊面前,显得太过微不足道了。
而且,被毒蛊附体的蛊奴,瞬间变得堪比霸体大师,根本杀之不尽。
“韩大师?”
陈老太爷见手下损失愈来愈严重,不由心急如焚,转身看向韩乐。
韩乐背着手上前,看着半空中密密层层的毒蛊,冷然一声,从腰间取出一座金碧辉煌的方尖塔。
‘锁妖塔!’
这件专门用来对付邪魔妖魅鬼怪的锁妖塔,正是韩乐在太湾拍卖所得,传闻是伏魔和尚的成名法器。
此后经过他的长时间祭炼,以及炼化了倭国数位式神,才最终成为准法宝级别。
当锁妖塔莆一出现的瞬间,四周汹汹扑来的毒蛊们,突然间发出一声声惊惶的尖叫。
似乎碰上什么天煞孤星一般。
“嗖。”
韩乐抬手一挥,锁妖塔霎时震动,放射出一道道万丈光芒。
“轰隆隆!”
下一刻,虚空中传出一阵阵刺耳之极的摩擦声,就像空间裂开了一样。
接着,一位足有八九米高,手持青龙偃月刀,身披御甲,踩踏着死亡战马,犹如横空出世的鬼神,撕裂虚空而来。
鬼神莆一出现,一股排山倒海的威势,顷刻席卷了整个战场。
“我的妈呀!这是——”
不管是半山腰上的巫师,还是山脚下七大联盟等人,全都瞠目结舌一片。
在这尊黑甲鬼神面前,哪怕是铺天盖地而来的毒蛊,都似乎逊色了不少。
孙安国更是瞪大眼眸,难以置信道:
“如此气焰滔天的式神,这起码接近通灵境的存在了吧?”
然而,还不等孙安国惊叹完毕。
只见虚空中,又被撕裂开条条裂缝,连续从中跃出数头鬼神。
青冥神、血虹神、伽罗神、毒蛛神!
每一头都足有八九米高,散发出来的滔天威压,丝毫不比赤坎鬼神逊色多少。
这几头巨型式神往那儿并排站立,就像巨灵神降世一样。
原本漆黑如墨的天际,霎时间被它们身上散发的璀璨光芒,照得通透毕亮。
诸多汹涌扑下的毒蛊们,甚至刚接近鬼神三丈距离内,就被这些光芒焚烧成残渣。
“这么多巅峰式神?太可怕了!”
孙安国张大嘴巴,已经彻底看傻了眼。
即使是他的门派中供奉着的那尊式神,估计都不一定能挡得住赤坎神的随手一击。
“给我把这些烦人的虫子,统统消灭掉!”
随着韩乐的一声令下,数尊鬼神齐齐转身,向天幕中排山倒海而来的毒蛊杀去。
它们都是精神魂体,能够脚踏玄虚,自由飞翔。
“嗖!”
赤坎鬼神抬起十二米长的青龙偃月刀,一刀横空挥出。
刀芒瞬间飞越数十米外,顷刻斩灭数以百计的毒蛊毒虫。
紧接着,其他鬼神也频频出手。
几乎片刻功夫,那遮天蔽日的邪魔毒蛊大军,瞬间就死亡了数百头,黑幕消失了六分之一。
“这,,这怎么可能!?”
站在半山腰巨型殿堂中,主持巫毒大阵的一众长老们见状,瞬间惊惶失色,心中滴血。
这五千多头的邪恶毒蛊,可都是巫蛊殿数百年才积累下来的家底啊。
去年少司命使用的噬魂玉箫,一次过死亡了四五百头,就已经让他们痛彻心扉了。
原本他们以为,数以千计的毒蛊一出,这些世家联盟只能低头服软。
但万万沒想到,对面凭空出现了数尊巨型鬼神。
而且这几尊鬼神,一个个气势滔天,声威骇人,比炼气士还要強大!
“这绝不是陈老鬼、郭武、孙安国的手段!”
“我与他们暗中交过手,他们里面最強的人,也就蜕凡大圆满的层次。”
“眼前这几尊鬼神,可是堪比通灵境的存在了啊——”
一位面貌枯瘦的年迈长老,浑身颤抖着尖叫道。
“这种惊人手段,好像与广南省一位大人物有些相似啊。”
居中而坐的虬髯老者,满脸惊骇之余,似是突然想起什么。
可这个时候,一切都为时已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