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个时候,韩乐才抬了抬眼皮,瞥了秦轩一眼,淡淡道:
“你听说过我?”
韩乐这句话,假如是之前问出口,必定会引为笑柄。
整个省城,谁听说过你韩大师的名头?说不知道你打首富齐鸿福父亲、压倒卢家?
然而,你韩大师再猖狂,能够把整个省城各大家族全都踩在脚底下?
但如今,大多数人都感觉到不对劲了。
区区猎鹰少將,是万万不可能把帝京顶级俊杰秦轩吓成这样。
秦家是以军权立根,走出去的將军无以计数,甚至秦轩的三伯六叔,都有可能是一位將军。
韩乐凭猎鹰少將这身份,或许可以在省城横行,但放在帝京这个天子脚下,那就完全不够看了。
‘他这样问,莫非还有什么我们没听说过的身份?’
众人心中一凛,鸦雀无声。
杨慕诗、陈玉龙、唐欣琪等人都用惊疑不定的眼神,看向韩乐。
‘可究竟是什么身份,才能够让帝京大少秦轩如此敬重呢?’
‘要明白,哪怕是面见那些帝京大族族长时,秦轩都不一定表现得如此恭敬啊。’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面面相觑。
特别是冯徳伦,更是彻底傻眼,整个人都呆滞了。
秦轩竟然给韩乐主动行礼问好?
此刻的秦轩,却不管众人如何惊愕,必恭必敬的答道:
“韩大师名震整个亚洲,各国高层当中,谁没听说过您的大名。倭国高层,更是听韩大师之名而震怖。”
“之前曾经听叔伯说起过大师您的事迹,只觉气血激昂,恨不得追随大师杀绝倭国,以洗刷昔日耻辱!”
秦轩这话说得比较隐晦,但众人多多少少都能听明白。
但就是因为听得似懂非懂,所以众人更加胡涂。
‘韩乐的名望十分高,或者说韩大师这个称号已经名扬海外。整个亚洲各国高层都听说过?’
‘特别是倭国高层,更是听到韩大师这称号,都会为之惊秫?’
很多人错愕不已,感觉自己在听天书神话一样。
这个时候,就连杨慕诗也胡涂了。
一双大大眼眸看向韩乐,仔细打量着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
他究竟干了什么事,能够威震亚洲各国,让倭国高层都闻之而惊惧?让秦轩都对他敬礼有加?
“你听说过,但你这位三弟似乎一无所知啊。”
韩乐眼中升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冷笑,指了指趴伏在地上的秦玉堂。
此时的秦玉堂,尽管一张脸都被韩乐打成了猪头,但见到秦轩到来后,开始疯狂叫嚣道:
“大哥,,大哥你一定要给我报仇雪恨啊!”
“我要把这个姓韩的小子剁碎喂狗,把整个豿屁陈家踩下地狱,让它永世不得超生……”
然而,秦玉堂的话音未完,秦轩已经神色大变。
这个原本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青年,猛的铁青着脸,愤怒冲到秦玉堂面前,一巴掌甩在他红肿的脸上,把秦玉堂扇得在上连续翻滚了几圈。
秦轩心中惊惧未退,一边用大脚丫踹去,一边怒吼道:
“韩大师的名字是你能随便侮辱的吗?还不给我快闭嘴,你太吗想找死是吗!”
秦玉堂满脸血水,瘫软在地,彻底愣住了。
不知道秦轩为何要这样打自己,而且还掌打得如此凶残。
四周人见状,也全都愣在当场。
秦轩居然如此凶恶的暴打自己三弟?莫非这世道变了吗?
只有杨慕诗等几个心思敏捷之辈,猛地瞳孔一缩。
她们心中模糊有种感觉,秦轩之所以有这种表现,似乎更多的是在救秦玉堂。
似乎秦玉堂再说下去,说不定会危及生命。
可秦玉堂乃是堂堂帝京秦家公子,韩乐敢当众打杀他么?
这种事,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吧。
杨慕诗等人心中一百个不信。
但秦轩却根本不理会外人的震惊骇然,而是颇为紧张的对韩乐躬身道:
“韩大师,我这三弟一贯纨绔混账,被族中叔伯惯坏了。”
“所以家族内阁的很多事情,都沒告诉他,才让他得罪了您。”
“这是我秦家的罪过,我秦家必然会赔偿韩大师您的损失的。”
堂堂帝京秦家大少,居然说出这种低声下气的话,语气之凝重,让所有人都骇然变色。
以秦家的本事,随随便便都能让一个乡村穷小子变成亿万富豪,或者把一个兵大头推上少將之位,都绝非难事。
当今之世,不知道有多少人期盼能得到秦家的一份人情。
但韩乐不屑一顾,冷哼一声道:
“我韩乐驰聘纵横一生,想要什么,随手就能拿来。你秦家有什么值得我看重的?”
他这一声冷哼,重重轰炸在秦轩耳中,好像九天炸雷一样,瞬间吓得秦轩浑身一悚,头颅弯得更低了。
“何况,你应当清楚,得罪我的下场是什么吧。”
韩乐脸色古井不波,静谧的说着。
“清,,清楚。”
秦轩恭敬答着,满嘴苦涩。
就算他不太清楚韩乐半年以前的事迹,但单单从韩乐在倭国的一举一动来看,就明白这个位列众生之巅的当世高人,绝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物。
赤坎神宫与浅川奈得罪韩乐,后果就是赤坎神宫覆灭,浅川一族不复往昔。
数位式神联手围攻韩乐,结果半天功夫倭国的五座神宫頽败下去。
倭国征府与部队得罪韩乐,被他一剑击沉十五架战机,接着在安田财阀家中,五六百名自衛队的庇护下,击杀掉安田川介,一举震动整个倭国。
如此恐怖的人物,秦玉堂居然敢得罪他?
秦轩心中想起这些,愈发想要一脚把这个惹祸精踩死。
可是想到家族父母叔伯的阻挠,秦轩只能暗自叹气,抬头正色道:
“韩大师,这一切都是三弟的过失,我秦家愿意一力承担所有责任。”
“哦,换言之,我若要打杀秦玉堂,你秦家是要阻止我了?”
韩乐眼眉一挑,似笑非笑。
“这……”
秦轩脸色一滞,僵在那边,浑身发冷。
接下来的话卡在他咽喉中,怎么都说不出口。
似乎生怕一个回答出错,酿成天大祸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