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出了宴会大厅的顾升荣,就飞快收起脸上的悲恸。
他面无表情,随手把怀中的尸体,丢到身边的保镖手里。
“顾董事,我们接下来怎么安排?要不要给顾少爷报仇?”
片刻不到,便有世纪传媒的高层,恭敬地走上前,小心翼翼问道。
“报仇?”
顾升荣眼角肌肉不时跳动一下,当即怒火中烧道:
“这个畜生,为了和别人抢女人,几乎把老子与整个世纪传媒都赔进去,不早点死留着害人?”
顾伟泽死了,顾升荣固然有些肉痛,但心中更多的是惊惧。
他表面看来只有二子一女,但私底下还包养着八九个情人,留下了十三四个私生后代,死一个完全无关痛痒。
娱乐圈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顾升荣能爬到今时今日这个高位,又岂会是普通角色?
像他这种一手一脚把世纪传媒发展壮大,甚至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连岳父都被他暗中派人干掉的枭雄,又岂会在乎区区一个儿子的死活。
以上这些虽然他不在乎,但顾伟泽不仅得罪了韩乐,更差点把整个世纪传媒与顾家都搭进去,这才是顾升荣暴跳如雷的原因。
儿子死了就死了,外面大把美女要给他当情人,随随便便都可以再生。
但世纪传媒要是被韩乐毁掉了,他顾升荣瞬间就从传媒巨头,人人恨不得赔儿嫁女的对象,变成路边乞丐。
那种什么都失去了,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滋味,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看来单单依靠许欣芙一人,还不足以平息韩乐的怒火。”
顾升荣心中沉吟不定,开始考虑起更深远的事情。
他换位思考,假如有人敢逼自己在数百人面前当场下跪,更要丢下海里逃亡的话,他恨不得把对方全家三代都弄死,怎么会只杀一个呢?
“看来自己还得亲自去给韩大师登门致歉,不然平息不了滔天怒火。”
“假如此次处理得好的话,这次事件不但不是祸害,还是个一飞冲天的机会!”
顾升荣暗自下定决心,甚至还隐隐有些期待起来。
……
此时,韩乐并沒有回下榻酒店,而是顺着海底隧道,一直来到上层的观光台上。
四周冷冷清清,只有韩乐等人。
“我知道你们心中有些疑惑,有什么想问的现在问吧。”
韩乐转过身,看着身后心情复杂的陈德伟等人,淡淡笑道:
“我们怎么说也是老同学一场,我不会像对待顾伟泽那般对付你们的。”
他此言一出,陈德伟等人浑身一震。
张秀萍颇为胆怯的问道:“那个顾伟泽,真的是死在你手上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韩乐淡淡摇头,“像他这种目中无人的货色,迟早要夭折,只不过我提前帮他结束性命罢了。”
他杀顾伟泽沒有任何心理负担,终究顾伟泽可是动辄要逼人下跪,还能作出丢人下海的事。
假如当时的韩乐,不是一名宗师或炼气士,只是个正常人的话,岂不是只能屈辱的下跪道歉?或者被丢进海里喂鱼?
“可我们只看到你挥挥手,并沒有直接动手啊?”苏舒梅惊疑道。
“这个天下间,有太多你们无法理解的事情,但不能否认它们不存在。”
韩乐淡淡一笑,似有所指道:
“就像我们之前碰见的庞伦,他就拥有非凡手段,让你们陷入幻觉当中,甚至远距离杀你们,也绝非难事。”
说到这,韩乐若有所思地瞥了邵玉成一眼。
那天庞伦催动‘幻象项链’,激发出煞气时,邵玉成居然表现得淡定从容,似乎就早见识过一样。
这让韩乐心中更加肯定,这位旧同学的来头理应不小。
“当真如此?”
苏舒梅、张秀萍、唐欣琪仍旧惊疑不定。
“小乐,按你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你也会法术?”陈德伟满眼难以置信的问道。
他们这种普通人,根本没能力触摸到术法界与武术学界,终究他们只是生活在下层的市井百姓罢了,日后的成就也是有限。
“当然。”
说着,韩乐突然抬手向天花板上的照射灯一指。
随着这一指,照射灯霎时全部熄灭,再一指,又恢复亮光,如同耍杂技一样。
“啊——!”
苏舒梅等人看呆了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在我们的现实社会里面,还隐藏着不少拥有大神通大法力的人,我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个罢了。”
韩乐背起双手,淡淡说道。
“不错,小乐说得对,我想起小时侯邻近村闹鬼,那村长请了几位道士来捉鬼,当时闹得不可开交,连附近几个村都听闻了。”
陈德伟猛的一拍大腿,倒吸冷气道:
“据说后来被一位路过的老头降服了,自此邻近村才得以安宁。只是我当时年少不更事,完全没当回事,如今想起来,只怕那位老头就是隐世高人啊!”
陈德伟这一说,大家纷纷点头赞成。
终究谁的生活交际中,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传闻,譬如什么妖邪上身、跳大神、出马仙、鬼压床等等。
众人对这些事多有耳闻,只不过一直无缘亲自得见,所以不肯相信而已。
“小乐,这么说你也是有本事的人了?可他们为何要叫你什么韩大师,还说你是太湾新晋的超级富豪?”陈德伟迷惑道。
此言一出,其余几人当即把眼神全集中在韩乐身上。
拥有法术旁身,众人最多惊叹一下,终究无法理解其中的深浅。
但太湾超级富豪就不一样了,那起码得像刚刚见识过的顾董事那样的身份,才能配得上这个名号吧。
在这种大人物面前,不管是陈德伟家、唐欣琪家,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存在。
哪怕是中海首富、广南陈家都远远不如。
估计只有广南省首富齐家,才够资格与他叫板。
原本只是一名乡村小老板的年轻人,居然一跃成为太湾八大家族般的人物,这让他们怎能不惊叹。
“沈家欠我的钱,我前来讨债而已。”
韩乐不以为然的一笑,淡淡道:
“至于称呼,正如你们所听见的那样,我便是广南韩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