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袖连挥,击溃了一支支飙射而来的晶莹利刃。
但那利刃十分凝聚,如同精金铁打,把郑中堂双手震的赫赫生疼。
而他动用八成法力组成的须弥缠丝阵,在万箭穿心的利刃之下,全部被洞穿成碎片,阵法的奥秘尽失。
韩乐凌空踏步,双手在虚空一划,那漫天利刃就像同万剑归宗一般,全部汇聚在他身后,接着整齐排列成阵,瞬间化作一排漩涡式的剑阵。
“郑中堂,你来试试我这凝水化剑的威力!”
随着韩乐猛然一喝,漩涡剑阵轰然炸开。
无数道利刃如同刺破长空一般,组成一道匹练长虹,呼啸向郑中堂溅射而去。
在其他人看来,韩乐就像操控着无数柄利刃,最后合拢成一道剑身宽十余米,剑芒有上百米长,横贯天际的巨型大剑。
“咔嚓!”
一剑劈下,整个潭水都被肆虐的剑气切开,水流倒卷,露出潭底深深的沟壑。
连郑中堂都会凝水化剑,何况是他这个术武双修的炼气士。
此时韩乐施展的,正是纯粹的‘万剑悬空’法术。
聚水化剑千千万,剑指大宗师郑中堂!
“笑话,休想伤到老夫!”
面对成千上万的利刃飙射而来,郑中堂神色史无前例的凝重。
他全身法力汹汹凝聚,随即猛一提气,胸腹慢慢鼓胀,周围气流倒卷,鹤发飘扬。
只见他猛喝一声,双手结印,如同抬着万斤巨物,在虚空徐徐汇聚。
就见得静谧的潭水,居然‘嘭’‘嘭’炸裂出一排排水盾,这些水盾高达两丈,厚一尺,刚刚凝聚在水面,就顷刻冷却成冰状壁垒。
这个时候,郑中堂俨然把他数十年苦修的缠丝寒劲,演绎得淋漓尽致。
“轰隆隆!”
成千上万把悬剑,直接撞破郑中堂凝聚的最前方六堵冰状壁垒。
这六堵厚达六尺,凝聚厚厚结冰的壁垒,居然被这纯粹的水滴组成的剑气给击毁。
不过击溃六堵冰状壁垒后,悬剑也损耗不菲,只剩下数百支。
这数百把悬剑,又遭遇了条条白线组成的须弥缠丝阵。
“嘭!”“嘭!”
这些坚如精钢的悬剑看似柔软,绝对能割断金属钢化门。郑中堂苦苦参悟八年的须弥缠丝阵,攻势何等凌厉,组合成的缠丝阵何等坚韧,但在这攻无不克的悬剑冲击下,仍旧被一击撞破。
数百把悬剑,瞬间冲至郑中堂身前。
“霹雳啪啦!”
郑中堂大吼一声,三尺之内涌起一道椭圆形的护体罡气。
这护体罡气凝炼如实质,肉眼可见的法力翻滚,闪烁出层层白光。
纯粹靠法力凝聚,就可媲美精钢,哪怕遭遇到炸弹袭击,恐怕也会被罡气阻挡在外。
这,正是宗师横行无忌,高高在上,不惧热武器的护体罡气。
“咔咔咔咔咔”
数百把悬剑轰撞而至,连番轰炸,才堪堪突破罡气。
最终冲到郑中堂面前,已经只剩下十八把悬剑。
郑中堂一双肉掌连劈,不带任何法力,仅仅凭借肉躯,居然硬生生抵挡住这十八把可洞穿钢板的悬剑。
“韩乐,老夫闭关潜修八年,你以为那是毫无用功的?”
“若沒有一身绝強的霸体本事,又怎么可能在共济岛这种冰天雪地上,独自一人存活八年呢?哈哈哈”
郑中堂凌空而立,披头散发,傲然狂笑道。
他不单单是一位涅槃境巅峰的大宗师,分明还是一位以肉身强横著称的霸体大师,甚至可能是霸体宗师!
“但令老夫万万沒想到,你不单单是一位先天宗师,更是一位炼气士。”
郑中堂摇头赞叹,“这等术武合一的本事,真是让人触目惊心啊。但很可惜,你在老夫面前,仍旧得死!”
“是吗?”
韩乐脸色平静如水,根本不为所惧,双手再次契合成印,冲天暴喝一声:
“敕!”
轰然之间,脚下无数波浪翻涌而起。
这些澎湃激涌的波浪之中,居然还包含着潭底中的砂石与水草。
翻涌的波浪冲上半空中,霎时汇聚一起,飞快形成一把二三十米长,横贯整个日月潭上空的巨型悬剑。
这把悬剑凝聚而成的时侯,似有风雷之声,剑气冲霄,漫天水滴都被消弭一空。
日月潭那边的武者彻底傻眼,这还是武道范畴吗?
就算是称之为神仙法术也不为过吧!
真是史无前例的战斗场面,堪称空前绝后,比昔日郑中堂大战孟骞还要恢弘大气!
“郑中堂,我这悬剑能斩通灵,杀得了你吗?”
韩乐凌虚而立,悠悠然道。
他聚涌日月潭水,衍化巨型悬剑,剑成之时,能斩天下人!
这一刻,郑中堂也不由骇然失色,脸色凝重之极,鹤发散乱,心头涌起一种史无前例的危机感。
先天道体可是化境才能修成的标志,能够凭借自身沟通世间万物之力,单凭这一点,就足以碾压一切宗师。
哪怕郑中堂称得上是绝世奇才,将须弥和尚的真传演绎到淋漓尽致,
并且依靠绝強的天赋,触摸到通灵境的门槛,能够勉強操控一小部分的天地之力。
但与韩乐这种堂堂皇皇的炼气士相比,差距实在太大了。
韩乐结印凝剑,剑冲天际二三十米,横贯虚空。
上穷碧落,下斩九幽!
剑气覆盖方圆数十丈,就算面前是一座钢化基地,都能一剑斩成废墟。
“天呐,,这绝对不属于武道的范畴,这是法术,这是神通!”
赵徳伦双手颤抖,激动得无地自容:
“传说武道突破通灵境,就再非常人,拥有种种高深莫测的神通术法,堪比陆地神仙一流!”
他当年惨败在郑中堂的手里,直至今时今日都无法突破先天,但对武道一如既往的衷心。
如今看到韩乐施展出堪比神通的本领,当即心驰神往,久久无法自持。
“韩乐即使还没有突破通灵,看样子也不用多久了。”李道真缄默良久,才黯然一叹。
枯瘦老者默然不语,但脸色绷紧,双手攥成拳头。
他头顶上的巨大苍鹰,似乎也害怕韩乐那横贯长虹的悬剑,不由飞得更低,就快要落到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