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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市,一辆越野车途径而过。
韩乐看着车窗外熟悉的地方,忽然沉吟片刻,当即让孙建华的司机停了下来。
“司机,你自己回通州吧,不用送我到中海了。”
说罢,便独自走下汽车,对着他挥了挥手。
看着绝尘而去的越野车,韩乐想了想,干脆联系上周凯泽等人。
通过话后,他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静静等待着老周的到来。
昔日当兵之时,他们宿舍六人当中,最合得来的就要数周凯泽、薛泰、许烽三人。
“自从上次匆匆一别,已经两个多月过去。不知许烽这次这么急着找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韩乐眉头皱了皱,因为前天出山的时候,许烽突然打来电话,但说话却又吞吞吐吐。
他这次返航途径此地,干脆便亲自找来一趟。
但让他奇怪的是,刚刚打许烽电话竟然联系不上,反倒是叫来了周凯泽。
没多久,一辆的士就在路边停了下来。
周凯泽那熟悉的身影,从车子当中走了出来,韩乐见状,不由笑着走上前道:
“周大少,这边。”
“韩乐,我靠,真的是你这小子?”
两个多月没见,周凯泽整个人比之前成熟稳重了些,但也沧桑了些,他抬眼看到韩乐后,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韩乐笑着走了过去,但下一刻,他突然停滞下来,眼中的笑意也一下子凝固住了。
因为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周凯泽的左手臂,竟然是空空荡荡的。
“你的左手臂?”韩乐惊疑问道。
“一个月前不小心被人撞倒,严重骨折,接驳不回来了。”
周凯泽眼中的笑意慢慢隐去,他缄默了一下,接着又勉強一笑道。
韩乐看得有些难受,他走了过去,上前抱了抱昔日的死党。
“我沒事,你不用担忧,断了条手臂罢了,除了干活时有些不太习惯外,其实也沒什么影响的。”
周凯泽拍了拍韩乐的后背,安慰着笑道。
韩乐松开周凯泽,他盯着周凯泽的眼眸沒有说话。
因为从周凯泽的神态与动作当中,他能察觉到周凯泽对于自己截肢的事情,只怕沒有说实话。
这当中,必然隐藏着什么秘密。
再联系上许烽前天打电话来时,几番提起周凯泽后,就变得欲言又止起来。
不过既然周凯泽不想说,韩乐也不能逼他。
“上次你匆匆离去,还没有和我们喝一杯呢,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你了。”
周凯泽拉着韩乐,一边走,一边兴冲冲道:“走,这次必须陪我喝上一杯才行。”
在附近随意找了家小饭馆,点了几个小炒,又要了三支茅台,韩乐与周凯泽就边吃边聊起来。
“最近怎么样?”两人碰了一杯,韩乐淡淡笑道。
“还能怎样,一如既往的混吃混喝呗。”
周凯泽把手中的一杯白酒灌下肚,不过他只有一只手,并不是太习惯,显得有些拙劣。
喝完白酒后,他笑着说道:
“你也知道我老爸开了间公司,他的钱足够我养老了,平时沒事就去逛逛街,和朋友聚一聚,最多偶尔去老爸的公司上会班。”
“不过自从这手臂断了后,我大多时间都窝在家了。”
说到这,他忽然古怪地看着韩乐,问道:
“对了,我还沒问你呢,上一次你急匆匆离开,是不是你家工厂出了事?”
“不是。”
韩乐摇摇头,随即迟疑了下。
皆因涉及到基地的事情,这些国家机密一律不允许外传,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算了,今天我们兄弟见面,不说这些烦心事,来来来,喝酒喝酒。”
看到韩乐欲言又止,周凯泽笑着端起酒杯,摆摆手说道。
韩乐把手中的白酒一饮而尽,想了想道:
“其实这些事也不至于要隐瞒,但我怕说出来后,会牵连到你日后的生活,所以才…”
韩乐的话还沒有说完,周凯泽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脸色猛地一变,急急对着韩乐说了声‘抱歉’,就急遽起身向外面走去。
韩乐淡淡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但就在周凯泽走出门口的时侯,他敏锐的捕捉到了一句:“主管,很抱歉…”
“主管,很抱歉?”韩乐的眉头皱了起来。
方才周凯泽说他目前窝在家,并沒有外出就业,但他刚刚这句话…
而且,周凯泽的父亲可是开公司的,周凯泽作为他老爸的继承人,为何接到一个主管电话后,就表现出慌慌张张之色呢?
还有,他刚刚来见自己的时候,竟然是打的前来的。
两个月前,他分明记得对方在自己面前,炫耀过那辆三十万买来的高配版奔驰来着。
还有眼下吃饭的这个小饭馆,周凯泽招呼朋友,一般都是在上档次的酒店或者名菜馆。
而今天,一贯好面子的他,竟然会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地方招待自己?
有问题,一切的一切都透露出问题。
周凯泽,到底在隐瞒着什么?
韩乐的脸色慢慢阴冷下来,他心中其实已经猜到七七八八,只待证实了。
没多久,周凯泽又回来了,只是他回来后眼中多少带着一些愁容,但又被脸上的笑意所遮掩住了。
他哈哈大笑着与韩乐对饮,接着开怀地聊着昔日当兵的各种趣事,只是绝口不再提这两个月来发生的事情。
两人一直喝到旁晚,话题也聊了很多,显得颇为舒畅。
直到夕阳西下,两人这才起身结账,走出了小饭馆。
“去西郊。”周凯泽拦下一辆出租车,对着司机吩咐道。
韩乐眼眉一挑,西郊?
周凯泽之前不是住在市中心么?
“好。”的士司机点头道。
周凯泽就要坐上汽车后排,却被韩乐一把拉住了。
只见他淡淡对着的士司机说道:“很抱歉,我们暂时不走了。”
接着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下,关上了车门。
“怎么了?”周凯泽怔住。
韩乐沒有说话,而是扯着他来到一个清冷巷子,接着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微冷道:
“老周,假如你还把我当朋友,那就说出来吧,你的左手臂到底是怎么断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