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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被骗子团伙盯上

    只见眼前是个高瘦的猴子,约莫20多岁,脸庞带有浅浅胡茬,裤子挽到膝盖当短裤穿,一双小白耐克鞋一尘不染。

    千禧年,耐克鞋。

    ?

    还剩2个宠物蛋没卖,陆尘准备提起盆。

    “放心,我跟那些地癞子不同。”男人掸掸衣服,抬眼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海鸥表:“我,县里做生意的,想问问你……”

    “去拟妈的。”

    哗啦!

    男人被一盆水浇了个透,甩甩脑袋,陆尘却一溜烟跑的飞起。

    这家伙陆尘每天晚上回家坐车的时候都在拱桥上看到过。

    他那飞扬跋扈的一身行头格外扎眼,想不引起注意都不行。

    所谓拱桥,不仅是通行必备的设施,更是坑蒙拐骗的聚集地。

    两侧仅能站下三个人的窄小人行道上,充斥着弹珠骗局,象棋骗局,盖碗骗局。

    赶巧了,这男人就是搞象棋残局骗局的。

    把一群老头骗的团团转。

    陆尘预感很不好,怎么被这伙人盯上了?

    这两天隐匿行踪,陆尘没敢去市场买聚丙烯酰胺,都是让老板送的,换学校也换的勤。

    陆尘料想被玩具商贩骚扰,没想着会被团伙盯上。

    这伙人到处流窜,脑瓜子灵活,比那些地癞子要难缠的多。

    此时。

    拱桥。

    潺潺连水。

    “回啦?”

    “哟,这咋回事,被泼尿了还是?”

    男人不耐烦地咄咄:“水,是水!”

    一群年轻人嬉笑一会儿,但见男人变了脸色都不说话了,把桥尾那最好的位置让给他。

    那里是他的摊位。

    “博学别搭理我们,就是开个玩笑。”

    这一带从小入行的老骗子哄两句好话,但李博学一声不吭摆摆手。

    桥尾去的方向是个旧式小区,老头们上街溜达完回来,总会在象棋残局这里围观,吸引不少人来挑战。

    这残局解法非常少,不管对方先走还是后走,每步都是算好的,老头能赢的几率很低。

    5块一盘,有时候会先故意输两把,老头一看这钱这么好挣,就跟骗子赌大的,10、20的都有。

    这时就是骗子下手的时候了。

    “哎呀,这把我运气好,要是您走炮,那我肯定输了!承让承让。”

    李博学笑眯眯地从气的发颤的老头手里拿过30块,这两小时不到的时间净赚20块。

    围观的老头跃跃欲试,不过李博学见桥头走来一人,顿时收摊说明天再继续。

    这人一脸浓密的胡茬,面相很和善,穿着一身江湖耍杂的衣服,看模样约莫有50来岁。

    他一出现,有“生意”的都大声吆喝着,比如玩弹珠的,就大力拍腿跟受骗人一脸失望的说:

    “哎哎哎,都说要小力一点嘛,你看我示范一下,这不就中一百了吗?”

    那些没“生意”的人都低下脑袋,像是生怕被这人吃了似得。

    这人无名,但大家都叫他吴师傅。是这伙骗子里面手艺最高的,县城干这个都得看他脸色吃饭。

    “人没来?”吴师傅看向李博学。

    “没,泼了我一脸水,让跑了。”李博学耸耸肩膀。

    “哦,跟我来。”

    吴师傅带路,去到小楼房租的房间里,摊开手心赫然是颗宠物蛋。

    “我找关系问了,这玩意儿就是纯骗,成分不好检测,但是合成的材料都不值钱,我估计一块钱成本都不要。”

    李博学递去一支烟:“师傅,那家伙的确机灵,他摆的摊位都很讲究,好卖,好跑。平时一堆孩子围着,更不好下手。”

    吴师傅沉吟一声:“让人都散出去跟着,他做这个骗人蛋肯定有据点,要是能搞到配方,咱们一定能挣把大的!”

    既然师傅都这么说,李博学自然深信不疑。

    其实前两天吴师傅就已经盯上了陆尘。

    身为老江湖的他了解完来龙去脉当即判断陆尘是个异乡来的骗子。

    再经过分析,发现陆尘不仅骗,而且骗的极其高超。

    不管是话术,还有手里的产品,这都让吴师傅闻所未闻。

    这年头骗小孩的多,骗小孩子的钱,那还真没太多办法。

    一是金钱有限,二是容易被家长找麻烦。

    吴师傅扔掉烟头,深吸最后一口裹肺说:“小李啊你上心点,你的目标跟桥上那些不一样。”

    “如果搞清楚这个宠物蛋,能批量生产你摇身一变就是个商人,到时候回家再借点你家的关系,每月挣万数轻轻松松不是梦。”

    李博学点头表示知道了,踌躇着胡思乱想。

    他憋着一口气要证明自己,如今这个机会,来了!

    ……

    麻将馆小院。

    从跟马振邦谈好还钱日期已经过去了一周,陆尘交了三张崭新的百元大钞。

    马振邦是摸了又摸,对着光看了又看,嘴里啧啧两声,没想到还真还上了!

    两人都对马振邦养小三的事情闭口不言。

    “挺行啊。”

    陆尘不在这事上多说,问道:“马叔知道县城拱桥么?”

    “知道,那里一伙骗子,咋?你爸在搞那行当?”

    马振邦觉得很合理,这年头来钱这么快的,没歪门搞不成。

    陆尘摇头:“不是,问你熟不熟悉。”

    “嘿,那你算问对人了。”既然还了钱,马振邦也没什么理由搞得凶神恶煞,和气道:

    “早年我在县城混的时候,跟那伙人学了点麻将千术,我记得好像有个姓吴的老大。”

    简单的讲了一下之前的历史,马振邦摇头:“后来我就走了,这伙人搞的太丧良心。”

    一个镇上的大恶人居然还在说良心这个词,陆尘内心不禁嗤笑。

    不过从侧面来看,马振邦在他们面前就是个小弟,陆尘心里瞬间有了考虑。

    “行,马叔,下周我再来还钱。”

    “别跟他们染上,不然被抓进去一辈子就完了,我还等着你还钱呢。”马振邦嗤笑一声。

    陆尘摆摆手,前脚刚走,马振邦就叫来一个小赖子,阴着脸:“小顺你这两天都看看陆尘去做啥了。”

    躲着从来都不是最好的办法,也不是陆尘的性格。

    骗子虽然危险,但不会干出跟马振邦之流打砸抢的手段。

    今天陆尘坦坦荡荡,一个中午和下午的时间卖出去将近50个,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盆。

    陆尘故意往拱桥方向走,之前那个带海鸥表的男人盯了一天,还有四面八方涌来的人全部都出现了。

    浓密胡茬,花白耳发的吴师傅正在用盖碗行骗!

    要不。

    先砸个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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