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这。
看在今天李初禾奋力奔来保护老妈的份上。
灯下,陆尘手臂支撑着李初禾,把三轮车后封板放下来。
“你借力上到斗里,上的去不?”
“上的去。”
李初禾伸出穿着单鞋的脚,白皙脚背晃的泛光,透亮的宛若敷上一层果冻。
可能真是吃太饱,也可能是裙子不方便,在空中笨拙的悬晃,脚尖点了两下愣是没搭到斗上。
??
“欸~”
李初禾琼鼻一皱,苦恼之际自己竟然悬空起来,腰间温暖,被稳稳放到斗里。
原来是陆尘拦腰直接“提”她到车上。
“嗯~”虽然总是得结婚的,可这亲昵动作还是让李初禾很不好意思。
陆尘没想那么多,踩上三轮车:“可不能让其他人看到。”
四下观察确认没人陆尘才往前骑。
这么晚跟镇长女儿在一起,要被人看到第二天全镇人都能知道。
“下次不能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我是男人,我会保护好家庭,也会保护好你。听到没?”
“现在这个时期比较敏感,虽然迟早要结婚,但我们的关系越少人知道越好。”
陆尘尽量用简单的话语cpu李初禾,虽是挺感激这个小憨憨挺身而出,但要是真被坏人误伤,陆尘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嗯~知道。”
他说会保护好家庭,真是有担当的男人。
天晴了雨停了,李初禾觉得自己又幸福了。
陆尘让她别坐三轮车两侧的扶手,脏。她就站着,小手搭在陆尘的肩膀上。
路再颠簸,陆尘也骑的很稳,这宽厚臂膀让李初禾好想从后面俯身抱着。
可怀孕了不能弯腰,这样压着宝宝不好。
再出垭口就看到了商超,陆尘停在暗处,站在后面用手臂当支撑扶李初禾下车。
“我不敢跳。”李初禾抚着肚子。
墙边有几块废砖,陆尘垒成一个简易梯子,这才下来。
“再见~”李初禾摆摆小手,眉眼都是笑意。
陆尘笑着点头。
对于今晚李初禾显然特别雀跃,小脑袋有些晕眩,她觉得这就是爱情剧里面说的那样被爱冲昏了头脑。
妈妈在商超里嗑瓜子看电视,李初禾偷偷上楼在家里沙发上坐着缓了会儿。
这时李长胜回来瞧见:“闺女不舒服吗?”
“没,没有。”李初禾面色略白,暗想千万不能被爸爸看出来。
只是不知道怎么反应这么大,真拿肚子里这个闹腾的小宝宝没办法。
“咋晚饭没回来?”
“我在外边吃了面条。”
李长胜过来摸摸女儿额头,想着应该是学习累了,安抚一阵。
这个大忙人,全然忘了放学女儿跟他说同学家妈妈要被拆家殴打的事了。
他位居一镇之长,这种债务纠纷很多压根不会去放在心上。
否则这么明显的谎言肯定一推就明白。
……
送走李初禾,陆尘去还了车徒步回家。
学校的简易大门从缝里都能钻进去,陆尘走到一排平房面前,借着路灯拿起大扫把清扫门前落叶。
双阳镇地势微高,这里的四季并不明显。
半年寒半年热,估摸到了5月份树木才会开始吐嫩芽。
今天刚拿了刘老师的钱,还刻意留陆尘在学校避免被马振邦殴打。
要是一点表示都没有未免显得太理所当然。
陆尘是个成熟的中年人,他有自己表达感激的方式。
清扫完陆尘满意地看了眼一尘不染的地面,扎好的一把野花放在刘老师纸糊上的窗台上便离开了学校。
才过几分钟,刘珍珍出来倒尿盆,干净的景象让她为之一愣。
镇上小学不比县城有专人打扫,基本每年只会组织两次大扫除,开学前开学后。
这是谁大晚上的跑来打扫卫生?
当看到窗台的那把花之后,刘珍珍顿时知道是谁了。眼神里满是沉淀着的月光。
晚上吃饭听其他老师闲聊,好像马振邦并没有去拆陆尘家,反而还让陆尘把家里的东西拿回去。
镇上已经开始神传了。
说陆尘单枪匹马去找马振邦以命相逼,马振邦怕闹出人命这才作罢。
无论别人怎么说,刘珍珍都相信陆尘不是一个乱来的人,他肯定通过自己的智慧化解了这次危机。
“还真是个懂得感恩的孩子。”
刘珍珍轻轻吐口气。
三年教学以来,刘珍珍帮过不少孩子,其中有家贫但学习用功,名次排列前茅的,有调皮捣蛋改正性格的。
但只有陆尘,唯有陆尘想着要反馈点什么。口头的谢谢不够,还要补上力所能及的感恩。
而此时陆尘回到家里,交给王春芳二十块钱,说刚才李初禾在,不好跟妈妈说。
“我去老马那里拿的,这是爸给咱的生活费,让我们别怕花钱,他现在挣的多。”
结婚十八年,这还是陆大柱第一次给王春芳钱,她摁在胸口鼻酸不已。
看来丈夫是真的改了。
“儿子,老马家刚才来人,让我去麻将馆打扫卫生给他们做饭,每月给80块,我想着现在到处都找不到活干,就答应了。”
陆尘知道这是老马在要“人质”,怕陆尘也跑路。
“其实老马挺好的,只要有钱给他还,就不会找我们麻烦。”
王春芳拿手背擦泪:“是啊,是个大好人。咱们欠这么多钱,这种在我们小时候被打死的都有。”
陆尘的冷笑并没有表露。
马振邦穷凶恶极,上一世把陆家欺压的如丧家之犬。
这个仇不报,枉活一世!
……
翌日,马振邦大摇大摆说要去县城,果真老婆在他出发不久后也跟了去。
情况是小赖子汇报的,冷汗是瞬间流下的。
看来陆尘说的没错。
老婆的确对他起了疑心。
想想就后怕,头皮发麻!
于是马振邦回来以后,特意叮嘱手下别再去找麻烦。
不仅仅是忌惮陆尘知道秘密,而且他现在有能力还钱,尽量别干扰!
至于那被扇了耳光的俩小赖子,则是被马振邦骂说:“丢人现眼!还好意思说!”
“你们做的那么过分,扇两耳光怎么了?”
小赖子们委屈的没地方说。
妈的。
砸家是你指挥的,马后炮也是你打的。
这还奚落我们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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