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禾没站稳连带拉摔了陆尘,嘴巴不小心碰上了。
这就是“小误会”。
上一世,陆尘原地炸裂,告诉这个小憨憨就碰碰嘴巴是不会怀孕的。
可她不信,本想隐瞒“生”下来,但心理和身体的双重压力被镇长父亲看出了破绽。
逼问之下,当即镇长就暴走了,处处针对陆尘,闹的满镇风雨,到处找警察抓这流氓。
本来这时陆尘家里状况就窘迫,被这一针对更是雪上加霜。
足足持续了一个月才弄清原委。
头晕是因为她有贫血,肚子疼是因为受凉。
经停是因为高考压力大情绪不好,属于继发性停止,对身体没什么大碍。
事后李初禾觉得很抱歉,但抱歉有什么用?桥洞旁的柳树叶子都快被陆尘和老妈吃没了。
“昂?应该是怀了。”
陆尘长叹一口气,还钱大业千万不能被打断,不能重蹈覆辙!
他深知以李初禾的性格,自己再怎么解释都徒劳。
索性“承认”下来。
先暂时稳着,等老爸赌债还完再解释!
男人可以骗人,但一定得负责。
“要是你不愿意……我可以打掉的,你陪我去……不陪……也行。”
听到陆尘的叹息,李初禾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眉梢弯弯沾满委屈的霜。
作为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遇到这种“大事”,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她试想过告诉爸爸,可这年头,因流氓罪被杀头的风潮才过了几年,她怕害死陆尘就没说。
再加上本身她对这个高个俊朗的大男孩就有好感……
可这事终究超出了陆尘的承受能力。
他不愿意负责也在情理之中,甚至“怀孕”后,李初禾都想到最坏的结果,自己去打掉或者隐瞒着生下来。
“说什么傻话呢?”
“这事暂时先不要告诉你爸,好好养着身子,今后我养你知道吗?”
陆尘双手搭在李初禾的肩膀上,模态十分认真。
李初禾呆呆的,宛若柳叶的小腰轻轻一颤,仿佛要酥掉了一般。
她甚至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再次与陆尘对视,李初禾才恍然聚拢如温月般的目光:“啊?”
“啊个屁,千万别告诉你爸,听到没?!”
“好,好~听到了。”李初禾脸蛋上的红扉就是夜色也遮不住,心快被小鹿撞死了。
她又小心翼翼问:“那我们是不是要结婚?”
陆尘差点没接住,一本正经说:“当然要结。”
“我爸可能不会同意……”李初禾深知父亲的火爆脾气和对她的殷切期望,被知道绝对下场很惨,一时间她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
“暂时别多想,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相信你爸也拿我们没辙。”
人多眼杂,陆尘不宜跟李初禾待太久,想着办法先打发她回去。
“喔~”李初禾眼眸里仿佛盛着一碗薄雾弱不禁风,顿顿又急促答应:“好。”
“先回去,明天见。”陆尘干脆的很。
李初禾的目光一直锁定在陆尘脸上,缠绵流离后收回,小脚踮踮顿挫一步,又快步回去,似乎有些雀跃。
陆尘的目光追撵着李初禾窈窕背影,暗想要是真当爹了也不错。
想想后摇头,陆尘觉得不现实。
两人现在天差地别,镇长绝不会容许自己的宝贝女儿,跟一个烂赌棍的儿子在一起。
至于李初禾的人生轨迹。
未来她是这帮同学里仅次于陆尘的存在!
李初禾作为优等生考入蜀都大学,毕业后进入省属政法系统,在职期间进读法学,最后成为一名冷酷的大法官,在蜀地颇有名望。
之后在2022年的同学聚会上见过一面,彼时她已经珠玑不御,整个人的气质宛若璞玉,与实业大佬带有暴发户气质的陆尘形成鲜明对比。
陆尘当时挺纳闷,少女的李初禾柔柔弱弱,单纯简素,居然能在体制内斡旋半生,真是想不到。
多年不见,推杯换盏中自然提到情感生活,不知什么原因,李初禾一直未婚未恋。
同学们笑称陆尘和李初禾都是一心搞事业的人,情根早就斩断了,他们对爱情没有兴趣。
倒是宴会结束,李初禾邀请陆尘到茶馆单独小叙。不过当时忙着公司上市,陆尘给推辞了。
回家路上,隔壁昏黄的灯光下,陆尘一眼看到了矮旧平房门口,中年妇女瑟缩地站在一个汉子面前不停鞠躬。
汉子双手插兜,嘴里含着烟卷吞吐着,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就走了。
王春芳擦了眼角的泪:“儿啊回来了,那,你马叔,说在县城看到你爸了。”
放码人马振邦就是烧成灰陆尘都认识,他很懂事的没有拆穿母亲,笑说:“嘿嘿,那就好。”
王春芳是典型的农村妇女,干活麻利。用为数不多的米熬了一锅清水粥,配着咸菜。
桌子都被马振邦抢走了,只能席地而坐,母子俩盘坐着吃。
“这房啊,屋主要卖。下月咱就没法住这里了。村里土房都住牲口哩,妈暂时没找到好去处,我看桥洞那边干净,要不去那?”
牲口都有房住,陆家却没有,陆尘不由苦笑:“好,这屋子潮湿,我早就不想住了。”
家里仅剩一床薄薄的毯子,镇上一熄灯,黑灯瞎火的,陆尘躺在石板地上枕着脑袋:“妈,你累不?”
王春芳的身子僵硬了,摩挲着侧过身:“妈不累。”
怎么可能不累?
自从老陆跑路,村上的人都对王春芳另眼相看,讥讽不断。
原来和她有过节的农场70岁老妇都找到了事干。而自己明明干活麻利吃得苦,愣是没人肯给王春芳一碗饭吃。
心累,身体更累。
“其实爸把事情都跟我说了。”
于无声处陆尘突然说了这句话,王春芳倏然地坐起身来:“你见到你爸了,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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