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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这事不要告诉你爸,听到没?

    李初禾没站稳连带拉摔了陆尘,嘴巴不小心碰上了。

    这就是“小误会”。

    上一世,陆尘原地炸裂,告诉这个小憨憨就碰碰嘴巴是不会怀孕的。

    可她不信,本想隐瞒“生”下来,但心理和身体的双重压力被镇长父亲看出了破绽。

    逼问之下,当即镇长就暴走了,处处针对陆尘,闹的满镇风雨,到处找警察抓这流氓。

    本来这时陆尘家里状况就窘迫,被这一针对更是雪上加霜。

    足足持续了一个月才弄清原委。

    头晕是因为她有贫血,肚子疼是因为受凉。

    经停是因为高考压力大情绪不好,属于继发性停止,对身体没什么大碍。

    事后李初禾觉得很抱歉,但抱歉有什么用?桥洞旁的柳树叶子都快被陆尘和老妈吃没了。

    “昂?应该是怀了。”

    陆尘长叹一口气,还钱大业千万不能被打断,不能重蹈覆辙!

    他深知以李初禾的性格,自己再怎么解释都徒劳。

    索性“承认”下来。

    先暂时稳着,等老爸赌债还完再解释!

    男人可以骗人,但一定得负责。

    “要是你不愿意……我可以打掉的,你陪我去……不陪……也行。”

    听到陆尘的叹息,李初禾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眉梢弯弯沾满委屈的霜。

    作为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遇到这种“大事”,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她试想过告诉爸爸,可这年头,因流氓罪被杀头的风潮才过了几年,她怕害死陆尘就没说。

    再加上本身她对这个高个俊朗的大男孩就有好感……

    可这事终究超出了陆尘的承受能力。

    他不愿意负责也在情理之中,甚至“怀孕”后,李初禾都想到最坏的结果,自己去打掉或者隐瞒着生下来。

    “说什么傻话呢?”

    “这事暂时先不要告诉你爸,好好养着身子,今后我养你知道吗?”

    陆尘双手搭在李初禾的肩膀上,模态十分认真。

    李初禾呆呆的,宛若柳叶的小腰轻轻一颤,仿佛要酥掉了一般。

    她甚至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再次与陆尘对视,李初禾才恍然聚拢如温月般的目光:“啊?”

    “啊个屁,千万别告诉你爸,听到没?!”

    “好,好~听到了。”李初禾脸蛋上的红扉就是夜色也遮不住,心快被小鹿撞死了。

    她又小心翼翼问:“那我们是不是要结婚?”

    陆尘差点没接住,一本正经说:“当然要结。”

    “我爸可能不会同意……”李初禾深知父亲的火爆脾气和对她的殷切期望,被知道绝对下场很惨,一时间她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

    “暂时别多想,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相信你爸也拿我们没辙。”

    人多眼杂,陆尘不宜跟李初禾待太久,想着办法先打发她回去。

    “喔~”李初禾眼眸里仿佛盛着一碗薄雾弱不禁风,顿顿又急促答应:“好。”

    “先回去,明天见。”陆尘干脆的很。

    李初禾的目光一直锁定在陆尘脸上,缠绵流离后收回,小脚踮踮顿挫一步,又快步回去,似乎有些雀跃。

    陆尘的目光追撵着李初禾窈窕背影,暗想要是真当爹了也不错。

    想想后摇头,陆尘觉得不现实。

    两人现在天差地别,镇长绝不会容许自己的宝贝女儿,跟一个烂赌棍的儿子在一起。

    至于李初禾的人生轨迹。

    未来她是这帮同学里仅次于陆尘的存在!

    李初禾作为优等生考入蜀都大学,毕业后进入省属政法系统,在职期间进读法学,最后成为一名冷酷的大法官,在蜀地颇有名望。

    之后在2022年的同学聚会上见过一面,彼时她已经珠玑不御,整个人的气质宛若璞玉,与实业大佬带有暴发户气质的陆尘形成鲜明对比。

    陆尘当时挺纳闷,少女的李初禾柔柔弱弱,单纯简素,居然能在体制内斡旋半生,真是想不到。

    多年不见,推杯换盏中自然提到情感生活,不知什么原因,李初禾一直未婚未恋。

    同学们笑称陆尘和李初禾都是一心搞事业的人,情根早就斩断了,他们对爱情没有兴趣。

    倒是宴会结束,李初禾邀请陆尘到茶馆单独小叙。不过当时忙着公司上市,陆尘给推辞了。

    回家路上,隔壁昏黄的灯光下,陆尘一眼看到了矮旧平房门口,中年妇女瑟缩地站在一个汉子面前不停鞠躬。

    汉子双手插兜,嘴里含着烟卷吞吐着,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就走了。

    王春芳擦了眼角的泪:“儿啊回来了,那,你马叔,说在县城看到你爸了。”

    放码人马振邦就是烧成灰陆尘都认识,他很懂事的没有拆穿母亲,笑说:“嘿嘿,那就好。”

    王春芳是典型的农村妇女,干活麻利。用为数不多的米熬了一锅清水粥,配着咸菜。

    桌子都被马振邦抢走了,只能席地而坐,母子俩盘坐着吃。

    “这房啊,屋主要卖。下月咱就没法住这里了。村里土房都住牲口哩,妈暂时没找到好去处,我看桥洞那边干净,要不去那?”

    牲口都有房住,陆家却没有,陆尘不由苦笑:“好,这屋子潮湿,我早就不想住了。”

    家里仅剩一床薄薄的毯子,镇上一熄灯,黑灯瞎火的,陆尘躺在石板地上枕着脑袋:“妈,你累不?”

    王春芳的身子僵硬了,摩挲着侧过身:“妈不累。”

    怎么可能不累?

    自从老陆跑路,村上的人都对王春芳另眼相看,讥讽不断。

    原来和她有过节的农场70岁老妇都找到了事干。而自己明明干活麻利吃得苦,愣是没人肯给王春芳一碗饭吃。

    心累,身体更累。

    “其实爸把事情都跟我说了。”

    于无声处陆尘突然说了这句话,王春芳倏然地坐起身来:“你见到你爸了,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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