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漠北边军班师回归应天已过两日光景,朝堂百官为了主持漠北之战主帅朱琦的恩赏还在争论不休,有曾于漠北战场得到朱琦照顾的淮西武将斟酌建议,赐予朱琦象征大明朝武将功勋卓著的侯伯公爵,也有不愿见到朱琦势力坐大的文官公然拒绝此等提议。
天青色雨蒙蒙,未曾理会那些朝堂糟心事的朱琦独自在院里烹茶听雨。
叩叩叩。
紧闭的宅门被敲响,着浅白色裙衣的徐妙云径直推门入内,撑着油纸伞来到朱琦桌前,面无表情从袖里掏出封信件拍在他面前。
“妙云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我这当叔叔的给你去出出气。”
朱琦望着那封信笺心里咯噔。
说实话,他在漠北知道自己写的绝笔信被徐辉祖那个混账直接给送往金陵后,当时差点拿刀劈死了徐辉祖。
现在,果不其然,要债的上门了。
“以前见面都自呼其名,现在看见我要来还信,就左右自称叔叔,朱琦,你这样做妥当吗?”
“难道大明朝堂堂的朱文魁是个敢做不敢当的男人?”
徐妙云听到朱琦的自称,面露讥笑。
“妙云,我可是你父的结拜弟弟,是你名义上的叔父,我要是上门求娶,定会给你还有徐府传来不少是非,为了徐府跟你,此事就当误会一场,暂且揭过如何?”
朱琦饮着茶水,苦口婆心朝着徐妙云劝解,他现在声望在大明朝如日中升,他还准备借着此等势头更上一层,现在若是求娶结拜大哥的长女,事情传出去定会影响自己声望,怕是会对自己仕途造成不利呀。
“你是担心你自己仕途吧。”
“朱琦,我倘若未曾收到这封信,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无事发生,但现在我既然知道你的心思,而且这件事情我也当真了,就绝对不可能当做无事发生。”
“我给你两个选择,亲自上门求亲,我自己带着嫁妆嫁过来。”
徐妙云直接将杯中茶水而尽,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敢爱敢恨也敢做。
“此事就没得商量了?”
“没得商量。”
···
看着徐妙云那坚决的模样,朱琦知道这是彻底躲不过去了,认真的想了想正经道:
“我现在不愿承认这份心意,确实是在担心自己的仕途,我经过十年寒窗苦读,甚至不惜带兵远征漠北,正是为了人权富贵,妙云,你看这样如何?等陛下此番论功行赏以后,我再上门正式跟大哥提亲。”
要是不出意外,这次他可能要借着宗教司跟漠北的功绩升迁他职,具体职位他不清楚,但也有可能会凭借漠北战绩被赐爵封侯,彻底步入大明真正的勋贵圈子。
好不容易走了九十九步,他真不想在最后功亏一篑。
“一言为定?”
朱琦说得确实有道理,她喜欢朱琦是想跟他在一起长长久久,并不是想毁了他。
“绝无虚言。”
··
最终,两人不要脸的坐在宅子前自主谈论起八字没一撇的婚事,敲定诸多细节,徐妙云将从徐达那探听到的消息转告给朱琦。
“听我爹说,那些在漠北受你恩惠的淮西武勋们已经联袂上奏,想请陛下凭此番战功给你赐爵封侯,陛下也有些意动,但在朝堂却遇到以李善长为首的诸多文官极力阻击。”
宣国公李善长为大明六公之首,在朱元璋从滁州举旗时便追随左右,朱元璋称吴王时便任左相国,是大明朝的镇国基石,也是朱元璋的左膀右臂。
现在朝堂以李善长为首的文官系,徐达为首的淮西武勋系,朱标为首的太子系三足鼎立,李善长倘若真执意拦他仕途,这次想要进爵可能还真有些难度。
但朱琦仔细想了想,确认自己未曾得罪过他。
“李善长是持何种理由拦我?”
“听我爹说是李善长等人以幼居高位恐忘其本,难自持恐居功自傲为由向上位启奏。”
“我就知道此番封赏定然不会顺风顺水,等朝堂博弈落下帷幕就会有具体结果,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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