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
贾诩与陈群对视一眼,都没有开口。
世人皆知,曹丞相好女色,而且尤好有夫之妇。
这就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纵然两人心里怀疑,猜测曹操金屋藏娇,他们也不敢出言说些什么。
毕竟曹操才是主帅,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岂有非议之理?
只要曹操不摆在明面上,一众将领和谋士都是不愿意开口的。
“文和兄,虽然丞相有这种雅兴,但是大战在即,切不可贪恋女色啊。”陈群神情肃穆的说道。
贾诩点点头说道:“的确是如此。”
“但以你我二人的身份前去劝谏,恐怕是会吃一鼻子灰啊。”
陈群望了贾诩一眼,说道:“文和兄,我倒是知道有一个人选比较适合劝诫丞相。”
“是谁?”贾诩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问道。
陈群直言不讳道:“陵树亭侯,荀攸。”
“荀攸献计水淹下邳城,活捉了吕布。又献计策斩袁绍的左膀右臂颜良、文丑,策奇兵派徐晃烧袁绍粮草,使丞相采纳许攸之计奔袭乌巢,屡次立下大功,深受丞相信任!”
贾诩满意的看了看陈群,“确实如你所说,荀攸立下了赫赫的功勋。”
“那你我二人就前去找荀攸,向他申明利害关系,让其劝谏丞相不要过度沉迷于温柔乡。毕竟温柔乡是英雄冢。”
两人一拍即合,谁都不愿意做那个坏人。
说完,两个人就匆匆离开,直奔荀攸大帐而去。
荀攸大帐里,荀攸正在苦苦思索近日以来曹操下达的每一条命令,又复原了诸葛亮和周瑜的谋划。
一路推演下去,越是推演,荀攸就越是心惊。
丞相背后究竟是哪一尊高人竟有如此超绝之计谋,将周瑜和诸葛亮玩弄于鼓掌之中?
不得不说,自己丝毫就没有看出来当时诸葛亮和周瑜的计谋。
“吾与此人,有着天壤之别,此生难以望其项背!”荀攸叹了口气,静静的坐着。
“公达兄为何叹气?”
一道声音从大帐外面传了进来。
话音刚落,贾诩和陈群就走了进来。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文和与长文啊。”荀攸笑着起身。
“公达兄在做些什么?”贾诩问道。
一说到这里刚刚还面带笑意的荀攸又面露难色。
“我刚刚将丞相的命令与诸葛亮周瑜的谋划印证了一遍。”
“我敢断言,若是没有丞相所下的命令,以我们几人是绝对看不透这两人的谋算的。”
“虽然我们八十万大军无法伤筋动骨,但是还打不到江东,我们可能也就已经损兵折将了。”荀攸缓缓吐出一口气。
贾诩肃然道:“当真?”
荀攸点点头,“非但如此,如果说连这二人如今的计谋我们都看不透的话,那我们又如何在江东之战上胜过这两家?”
“按照我的推算,以我们的谋划纵然是拥有荆襄九郡,起码也得折损十万以上的兵马。”
“而且最终的决战输的一定是我们。”
听到这话,陈群脸色都变了。
能让荀攸说出这些,那丞相背后之后该是多么妖孽?
“依我看什么传说中的卧龙凤雏?给此人提鞋都不配!”
“若是他日能够见到此人,我愿意跟随在他身后聆听他的教诲。”荀攸道。
贾诩闻言,脸色几经变化。
见两人都如此颓废,陈群开口说道:“公达兄,我们二人几次前来是为了请你做一件事情。”
荀攸抬起头来问道:“什么事情?”
此时的贾诩也缓了过来,“最近军中有些传言,公达可是知道?”
荀攸有些不解,“什么传言?”
陈群道:“近日以来,丞相总是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所以军中有传言,丞相是金屋藏娇了……”
荀攸没有说话,因为这个传言他也听说过。
“丞相金屋藏娇,莫非你们二人也羡慕了?”荀攸道。
贾诩连连摆手,“公达兄你误会了。”
“你跟随在丞相身边的时间最长,在我们几人之中也最受丞相的信任。”
“所以我们想请你去劝解一下丞相,不要沉迷在温柔乡里面。”
“毕竟如今大战在即,等到平定的天下,那天下的女子都是供丞相挑选吗?”
听贾诩说完,荀攸一边笑一边摇头,“好你个贾诩,你们两个不肯做坏人,却想让我来做。”
“丞相不管有没有金屋藏娇,这种的私事都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
陈群还要说着什么,荀攸立马就打断道:“二位无需多言。”
“丞相并非昏庸之人,他一定是有理智的想法。”
见荀攸拒绝的如此坚决,两人也只好悻悻而去。
……
心满意足的曹操回到了太守府。
每次与陈牧高谈阔论一番,自己总是会有新的收获。
而且自己以一个老兵游子的身份与他聊天,两人就丝毫的没有什么忌讳,这种畅所欲言的感觉,曹操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所以曹操对于和陈牧的每一次聊天,都是感觉十分的酣畅淋漓。
尤其是这次从陈牧口中得知了如何平定江东的策略。
“去召各将领和文臣过来议事!”曹操吩咐道。
侍卫当即领命而去。
不到一炷香,随行的将领和谋士们都赶到了太守府议事。
站立在东列文臣班的贾诩与陈牧又对视了一眼,心里不禁哑然失笑。
丞相去了一趟温柔乡,风流快活了一阵,还能有什么谋略?
见文武官员已到,曹操微微颔首,“今日找诸位前来,主要是为了商讨平定江东之事。”
“关于此事,我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贾诩和陈群脸色一僵:这也行?
“请丞相示下!”荀攸出列说道。
“如今我们已经占据了荆襄九郡,并拥有了荆州的水师,不仅在粮食上有了充分的补给,而且也补足了我们水战不擅长的短板。”曹操一边回忆着陈牧的话语一边说道。
众谋士点了点头,这等优势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刘备新败,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已经不足为虑。只有这江东孙氏占据着江东富庶之地,拥有着长江天堑能够与我们相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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