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
田韵韵看着还在晃悠的门,不禁发出了三连问。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做什么?
那俩胖妇人又回来,扒田韵韵身上的婚服,“这是借来的。”
田韵韵一阵无语。
她现在的身份应该是小妾。
没钱不能买小妾吧!
田韵韵走出了屋子,杂草丛生的小院子映入眼帘。
朝新踩出来的小路走过去,从瓦片镂空的花型中看到对面院子的情景。
一群包着头巾的妇人在浆洗,劈柴做饭。
“请问,这是哪?”
妇人齐齐的回头,看到是她,露出厌恶的表情。
“走走走!”
院中的妇人一哄而散。
田韵韵伸手去够晾着的衣物,“我借一套衣服。”
“没人回答就是同意了。”她把衣服抱在怀里,飞快回了自己的院子。
对着水中看到自己好看的鹅蛋脸杏眼,眼神中多了几分狡黠。
感谢系统帮她挑了个好壳子。
在偏远的小山村一定能过上退休的生活。
田韵韵信心十足,她特意挑了一条人少的路走,夜里都没见灯笼,她小心翼翼。
脚下一滑,身体往下掉。
“哎呦!”田韵韵爬起来,摸了摸地面,摸到一大片大白菜。
眼睛慢慢适应了,看清眼前的地方像是地窖。
空空的肚子提醒她带走几颗菜,她装了一包萝卜白菜从梯子上爬上去。
顺着墙角朝着亮光的方向一直走。
她站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不明白怎么就逃出来了。
既然上天如此安排,那还等什么?
田韵韵拔腿就跑,空旷的大街上响起她的脚步声。
忽然一道脚步声加入其中,穿着黑衣的男人:“站住!不要跑!”
田韵韵脚下生风:“你是谁?为什么追我?”
那人也不回答:“你给我站住,无法无天了!”
田韵韵:“切~”
眼看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田韵韵也累得够呛。
前面冒出几个人,举起能映出人来的佩刀,“站住,否则格杀勿论。”
田韵韵被人抬起来,塞进了马车里。
她坐起来,从包袱里摸出一根白萝卜擦了下,慢慢的啃着。
帘子被人掀开。
穿着官服的男子瞪大了眼睛,“咳咳咳,宵禁时间在大街上跑什么?被当成奸细杀了就杀了。”
田韵韵:“他追我,我就跑了。”
黑衣男人声音洪亮:“鬼鬼祟祟的溜出来,还说不是奸细,看我不砍了她。”
穿官服的男人翻白眼,“你看她哪像奸细,有这么惨的奸细?”
缩在马车里的女人灰扑扑的衣裳上都是烂叶子,脸色蜡黄消瘦。
黑衣人在心里说了声太邋遢了,“关起来调查清楚。”
田韵韵被关进了牢房中。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有股难闻的味道,地上腐朽的稻草和一块砖头,这就是她的床和枕头。
她好后悔,早知道就不跑了。
对面的牢房中的犯人眼冒绿光,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
田韵韵听到了清晰的咽口水声音。
一个狱卒开门进来,把一碗馊饭放在地上,“吃吧。”
他色眯眯的盯着田韵韵,“虽然长得差点,爷不嫌弃,只要让嗷~”
头上一阵钻心的疼痛,红色的液体从他脸上流了下来。
他愤怒的大叫:“你敢打我?”
砰砰砰~
田韵韵手上的砖头不停在他头上敲,正想杀鸡给猴看,他就送上门来。
然后,抬脚踢裆下。
狱卒发出一声猴叫,弓成虾米倒在地上。
听到动静的其他狱卒跑了过来。
田韵韵贴心的将掉落在地上的钥匙踢过去。
狱卒开了门,把受伤的狱卒拖了出去,好奇的多看了她几眼,“小娘子,有几分胆色!”
田韵韵松手,带血的砖头掉到了地上,“差爷,我的枕头弄脏了,能不能换?”
狱卒嗤了一声,锁上门走了。
田韵韵朝对面看了一眼,那些犯人统统收回了目光看向别处。
她靠着墙壁蹲下来,暗暗的叫系统,系统没有反应。
系统说要关机检查一下,可能还没好。
她啃了几片菜叶子,吃了红枣和花生垫垫肚子,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梦中,有人拖着她的腿,像看死物一样看着她,“太瘦了,都不够塞牙缝的。”
被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吓醒了。
一睁眼看到头顶上方在移动。
像是有人在拽她的腿。
她反应过来,飞快抓起砖头拍了下去。
“啊~”
她的动作不停,直到闻声而来的狱卒大声喝止,“住手。”
田韵韵僵硬的不动,手一松,砖头掉在了那只血肉模糊的手上。
“啊~~”
田韵韵缩着肩膀,双手抖个不停,“我做梦有人要吃我,他真的要吃人啊!”
疼得快要快要晕过去的犯人,气得喷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狱卒:……
犯人胳膊和半个脑袋都伸到了关押田韵韵的牢房中。
没人在乎犯人的死活。
狱卒扔了布条到犯人身上,转身走了。
田韵韵露出两排牙齿冲着对面的牢房笑,那些犯人下意识的往后退。
她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撞到自己脚上。
一低头,看到了一只老鼠在啃她的鞋子。
田韵韵:“啊~”
“哈哈哈~”偷偷的犯人都发出嘲笑声。
田韵韵捡起砖头拍了下去,她捏着老鼠的尾巴送到了嘴里。
犯人们像被掐住了脖子,张着一张嘴,惊恐的看着她。
她不可能真的吃老鼠,利用了视觉盲区,用袖子遮住了嘴。
还是把自己恶心到了。
才进来第一日就这么狠,偷窥的狱卒们对视一眼。
“这女人是个麻烦。”
“早点把她放出去,免得弄出麻烦。”
田韵韵捏着砖头一下一下的敲着墙壁。
犯人们捂着耳朵缩着脖子,努力拉开和她的距离。
“系统。”
一个眼底乌青的犯人大声尖叫着抓着栏杆喊,“她要什么尿桶,饭桶都给她,我受不了了。”
然后,一头撞到了墙壁上。
狱卒走来看了一眼他的惨状,“嘶。”
田韵韵靠在墙上像是睡着了。
犯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求求差爷把她弄走吧!叫了一整夜的细桶,指定是个疯子。”
“求差爷发发慈悲,之前的罪状拿来,我画押认罪。”
“差爷啊!呜呜,这个娘们趁人睡着了,就把蛇虫鼠蚁扔过来。”
狱卒憋着笑,“但是,她有罪啊!”
犯人:“她没罪,我们都有罪,她的罪我替她顶了,求您让她走吧!”
狱卒扭头看向唯一的一个女犯,没想到是个刺头。
他摆摆手,“我这就向老爷禀报,你们都给我安分点。”
犯人用力的点头。
[10009:宿主,要我怎么做?]
[田韵韵:去给我男人报个信。]
千府大管家一大早起来,在门口看到一封信。
他看完信,急匆匆的出门了。
……
田韵韵被带了出去,看到了一个穿戴整齐干净的老者。
她男人年纪这么大了!
老者冲她点了点头,“姑娘受苦了,可以叫我阎伯。”
狱卒齐齐的松了一口气,同时心情复杂,将她送了出去。
一顶小轿抬到了千府后门。
田韵韵再次住进简陋的院子,格外的高兴。
大管家给她屋里添置了一些家具,还给她挑了个十一岁的丫鬟。
安排好一切去相爷面前禀告。
千黎古下朝回家就看到大管家像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站在屋檐下,看着他,“说吧!”
大管家恭恭敬敬的站好,“婶娘们给大公子纳了一房小妾,昨夜闹了些不愉快,离家途中被官差遇到抓进了大牢。”
千黎古轻笑,“既然走了,下次就不必禀告了。”
大管家低着头继续说道:“她托人送信,说是被人贩子拐卖,逃走时被抓。”
双方各执一词,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
千黎古:“人倒是机灵,由她去吧!”
她走了,他那些婶婶还会折腾。
大管家心里高兴,急忙应道:“是!”
后院总算有个女人了。
此时的田韵韵挽着袖子,和丫鬟一起在除草。
千黎古被好奇心驱使,走到小时候居住过的院子前。
十七岁左右的女子头发挽在脑后,因为热脸上泛着红晕。
她露出的一截白皙手腕,并不让他反感,反而好想把她禁锢在身边。
眼神随着她移动,直到那抹橘色身影被杂草遮住。
千黎古深呼吸,慢慢来,不要吓跑了她,日子还长着。
他转身离开了,没有一个人发现。
田韵韵累了就喝口水歇一会儿。
两人用一上午的时间除完草,院子的全貌也露出来。
三间正房,旁边有厨房牛棚洗澡间和茅房。
左上角有一口水井。
正门旁边两颗枣树之间有秋千,因为太久了绳子断了。
丫鬟雅儿:“姑娘,你歇一歇,剩下的我来。”
她想喊夫人的田韵韵不让。
田韵韵:“行,我出去买点吃的。”
雅儿:“哪有银子?”
田韵韵进了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出门。
雅儿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一脸担忧。
胖婶从旁边的院子走出来,“你就让她这么走了,万一又跑了。”
另一个大娘用力的拍了下大腿,“我去找老管家。”
雅儿:“不,不用了吧!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对啊!我观察了一早上,她是个顾家的,能吃苦。”
“我赌一个烧饼,她不回来!”
“我赌一个包子。”
雅儿:“大公子说了赌博不好。”
她的声音太小,淹没在众人的赌注当中。
田韵韵捧着一包馒头,边走边吃。
一脚踏进院子,看到里面站满了人。
院子中间放了张桌子,桌上放着一篮子吃的。
田韵韵笑着打个招呼,“下次来不用这么客气。”
她拿了一个烧饼塞到雅儿手里,“傻孩子,吃吧!”
雅儿不想吃的,但是,肚子实在是太饿了。
她咬了一大口,用力的咀嚼。
田韵韵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把手里的纸包都塞到她手里,“吃吧!我吃过了。”
大娘们眼冒绿光,盯着那一篮子食物,同时伸出手抢。
赌输了的大娘哭丧着脸,其他人则是高高兴兴走了。
临走时还自我介绍,“大公子家的,以后叫我五婶就好了。”
“我是你十四婶。”
“我是七婶,记住了。”
田韵韵笑着点头,一个都没有记住。
她走过去关上院门,把雅儿拉到屋里,问,“她们不是相府的下人吗?”
雅儿点头又摇头,嘴里塞得鼓鼓的,“她们都是大公子的婶娘,自愿来做活的。我是你十二表妹。”
好大的一家子!
难怪相爷府穷得叮当响。
她奇怪的是,相爷的年纪比这些婶娘都大了一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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