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你觉得我会怕吗?”沈琳轻蔑一笑,似乎完全不把周缓月说的话放在心上,她手微微一抬,后面的门就立马被站在门口的两个壮汉关住。
周缓月看了看周围密闭的空间,没有任何藏人的可能,才发现自己被骗了,沈琳的目标,从来不是霍燃,而是她。
“你根本没抓到霍燃,你是想拿我和他们谈条件?”
沈琳不置可否,只是嘴角得逞的笑,暴露出她的真实想法。
“沈琳,屠龙战士终成恶龙,这个故事,不适合你。”周缓月并没和沈琳想象的一样惊慌失色,而是一脸淡然坐在椅子上,陈述着沈琳不被众人所知晓的过往。
沈琳听到这句话,原本毫无波动的脸上,涌过一丝愤恨,想起来最不堪的往事,语气变得激动起来,试图掩盖那段不堪,“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十五年前,你是第一个被拐卖过来的大学生,你嫁给了这个村当时有名的混子,我想那个混子一定像这个村子里绝大多数男人一样,把女人视作玩物,随意打骂,侮辱,乃至于杀害。而你手臂上的疤痕,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你闭嘴!我没有这样的人生,我没有!”沈琳的语气越发激动了,声音也越发尖利起来,整个人止不住颤抖。
“你的丈夫三年前死了,死于山体滑坡,可是我这几天在这个村子四处看了看,这个村子的山都是低矮的,山体结构也较为坚固,土质疏松,发生山体滑坡的概率,大概是彗星撞地球,而你是第一个发现他死了的人,所以,是你杀了他。”
沈琳再也忍不住了,把手上的女书狠狠砸在地上,把桌子上的茶碗统统推倒,原本顺齐的盘发上的簪子,也被扯了下来,发丝凌乱,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癫狂的状态,丝毫不见平日的端庄,她大喊道:“他该死!他就是个魔鬼,我这是替天行道!”
其实周缓月说的,一半都是猜的,那些被拐卖的姑娘只告诉她,沈琳是被拐过来的,不是本村人,而她的丈夫,那个虐待她的混子,死于山体滑坡,看沈琳现在的反应,她就可以确定,混子的死,的确不是意外。
“沈琳,毁掉你人生的,是这个村子封建恶习,是人性的最深处的恶意,不是那群姑娘,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只会一步步将你推入深渊。”
“你感受过十根针一起扎手心的痛吗?”
“你被被盐水浸泡过的鞭子抽打过吗?”
“你被烟头烫伤过吗?”
“你有感受过怎么也逃不出去的无力感吗?”
沈琳怔怔望着周缓月,眼神疯魔着,快步走到周缓月面前,掐住她的下巴,笑容逐渐扭曲,又突然止住,低声在她耳边说道:“你什么都不懂,你又凭什么来劝我。”
周缓月嗤笑一声,抬头直视她,眼里带着讽刺,一句句反问,掷地有声。
“迈其拉下身是撕裂伤,死的时候眼睛还睁着,这叫死不瞑目。”
“奥鲁嘎每天被鞭打,她身上全是淤青,没有一块好肉,这叫身处地狱。”
“还有数不清的被你吩咐葬在后山的姑娘们,每一个都活该被折磨吗?你午夜梦回的时候,没有一丝心虚吗?”
“每一个都要为你的不幸陪葬吗?你成为恶龙的那一瞬间,你就不配谈委屈,你和这些施暴者,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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