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兵器投降,可免一死。”关胜用手里的大刀指着被包围的反军士兵说道。
“放下兵器,可免一死。”周围的士兵也跟着喊道。
被包围的那些反军看到宋军的人数比他们多,而且他们的主将也都跑了,再继续反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所以都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放下兵器投降了。
华榉一边让人把俘虏押回去,一边让人打扫战场掩埋反军士兵的尸体。
李懹、袁朗、滕戣、滕戡、马劲率领着少量士兵骑兵逃回了军寨,立刻命令士兵多备滚木石头,以防宋军攻寨。
回到军寨大厅,李懹愤怒的把头盔摘下来狠狠的砸在地上,然后像发疯似的把大厅里的桌椅全都掀翻。
随后指着袁朗、滕戣、滕戡、马劲等人气急败坏的骂道:“我说要紧闭寨门以守为主,你们非要说正面迎敌挫他们的锐气,这下好了,我们不仅大败,而且还损失了两万人马,你们让我如何向楚王交代?”
袁朗、滕戡等人心里说道:“从一开始你也没说过要以守为主,而且虽然是我们提出要正面迎敌的,但你是主帅,如果你不同意我们也不敢私自前去交战,并且这次也是你率领我们一起去的,如果要是打了大胜仗,那肯定功劳都是你的,我们也就跟着沾点光而已。现在失败了,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们身上,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李懹在袁朗、滕戡等人面前来回走动,歇斯底里般的喝问道:“我们手中总共只有三万兵马,现在一下损失了两万,仅靠手中的这一万人马,我们怎么守得住军寨,你们告诉我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袁朗抱拳躬身说道:“将军不必担忧,虽然我们只有一万人马了,但我们军寨的地形占优,宋军想要攻克军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卑职等有信心守住军寨。”
“袁将军所言甚是。”
滕戡随后也跟着说道:“军寨居高临下,只要我们都被滚木礌石,宋军纵有百万军马也难以攻上来。所以将军不必为此担心,只要有卑职等人在,就一定会力保军寨不失。”
李懹冷笑了一声,说道:“先前你们蛊惑我下山迎战的时候,也说了会赢,结果还不是大败。现在你们又说一定能够守住军寨,我要是再相信你们,恐怕连向上的人头都保不住了。”
袁朗、滕戡都是心高气傲之人,见李懹不仅一点面子不给他们,而且还说出如此难听的话,心里非常生气,如果不是看在他是李助的侄儿,又深得王庆信任的份上,真想狠狠在他脸上来一拳,然后再踩上几脚。
“将军,卑职愿以人项上人头担保,定能守住军寨,如果丢失了军寨,卑职情愿以死谢罪。”袁朗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再相信你们一次。”
李懹虽然对袁朗、滕戡等人已经不再相信,但要想守住军寨还得依靠他们,所以也不好一直责骂他们,语气稍微收了收,说道:“守军寨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你们务必要把军寨守住,如果你们要是再把军寨给丢失,那就直接提着脑袋去见楚王吧,省得我再动手了。”
说完,接过士兵捡起的头盔,回后寨他住的地方去了。
袁朗等他离开之后,气愤难平的哼了一声,说道:“有功能的时候他比谁都抢得凶,一旦要是出了事情就推得一干二净,把所有的责任都让别人来承担,真是个卑鄙的小人。”
“袁将军小声点。”
滕戡往左右看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李懹心胸狭窄,要是让他听到将军在背后如此的说他,定会给你小鞋穿的,到时你的性命就难保了。”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袁朗说道:“我袁朗自从投到楚王麾下以来,从来没有做过任何见不得人和亏心的事情,今天的官职全都是我凭本事挣来的,他想整我没那么容易。”
滕戡说道:“李懹的叔叔李助是楚王手下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听说他甚为疼爱这个侄儿,如果他要是帮着李懹整你,你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他们整的。
所以,你还是谨言慎行的好,免得把自己的命给搭上了。”
袁朗仔细想了一下滕戡的话,觉得甚为有道理,随即拱手向他说道:“多谢滕将军提醒,在下以后会注意的。”
滕戡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又看了一下马劲,说道:“马将军,令兄今日遭难我等也深感难过,不过眼下宋军大军压境,还望将军能够节哀顺变,跟我们一起共同抵抗宋军。”
马劲说道:“滕将军但请放心,宋军杀了我哥哥,我跟他们有天高地厚之仇,即便你不交代我也会跟他们死战到底的。”
“如此甚好。”
随后,滕戡让袁朗、滕戣、马劲回去休息,他在前寨守着,等过两个时辰他们再来替换他。
袁朗、滕戣、马劲一起往后寨住处走去,快要到的时候,马劲突然说他肚子疼,要去方便一下,让袁朗、滕戣先回去休息。
马劲往茅房那边走去,等转过了拐角,马劲把身子贴着墙,探出头往后看了一下,见袁朗、滕戣没有跟来,随即绕过了茅房,从另外一边到了李懹的住处。
原来,马劲和他哥哥马勥暗中都是李懹的心腹。
因为,李懹知道自己是靠叔父李助才当上宣抚使的,所以担心袁朗、滕戡会看不起他,不服他的管束,因此就暗中以银钱和让他叔父李助帮马勥、马劲兄弟俩谋取更高官职为条件,把他们收买成了他的心腹,让他暗中盯着元朗、滕戣、滕戡,把他们平时背后说的话都告诉他。
“参见将军。”马劲向李懹抱拳行礼。
“马将军不必多礼。”
李懹这个时候换了一副温和的面孔上前说道:“刚才我在前厅骂的是他们,并不是冲着马将军发火,马将军千万不可放在心上。”
马劲说道:“这个卑职知道,大人不必多做解释。”
李懹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今日损失两万人马,我并不放在心上,我真正痛心的是令兄的死。要知道你们兄弟两个是我的左膀右臂,如今令兄遇害,我如同折了一只臂膀,这心里真的说不出的难受。”
马劲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完全没有看出李懹是在跟他演戏,还以为李懹真的很难过,连忙劝道:“将军不必难过,正所谓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今日我哥哥为了楚王的大业而捐躯,实乃他的福气。卑职只希望楚王大业有成那天,他能给我哥哥一个封号,让后人千秋万事都能记住我哥哥的功绩,也不枉他跟着楚王一场。”
李懹立刻说道:“不必等到楚王大业成的那天,我马上就给我叔父写信,请他向楚王为你哥哥奏请一个封号。”
马劲大喜,急忙跪下叩头道:“卑职多谢将军的大恩,以后卑职定当舍身以报。”
“马将军快快请起。”
李懹伸出双手把马劲搀扶起来,问道:“马将军来找我,可有什么事情?”
马劲说道:“卑职是来告诉将军,刚才您离开之后,袁朗、滕戡两个人在背后说您的坏话。”
李懹的脸立刻阴沉下来,问道:“他们说什么?”
马劲把刚才袁朗和滕戡的对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李懹,李懹一听顿时眼中露出了杀机,冷哼一声道:“两个狗东西,居然敢在背后如此的编排我,我李懹要是放过了你们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将军,袁朗和滕戡都有万夫不挡之勇,而且军寨中的士兵大多也都敬佩他们的,尤其现在又有宋军在外虎视眈眈,将军如果这个时候动手对付他们,恐会招来兵变,不如待把宋军击退之后再动手不迟。”
马劲知道李懹对袁对元朗和滕戡动了杀机,但现在宋军压境,这个时候还少不得了袁朗和滕戡的相助,毕竟他们两个都是真正的勇猛之将,有以一敌百,甚至数百上千的实力,有他们在抵御宋军会更有胜算一些。
李懹说道:“马将军不必担心,我自有主张,绝不会让山寨任何人看出破绽。”
马劲听到他这么说,就知道他根本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赶紧又说道:“将军,山寨的安危……”
李懹不等他把话说完,立刻说道对:“山寨的安危马将军不必担心,我马上就给我叔父写信,请他立刻奏请楚王派兵来增援我们。”
马劲知道李懹已经下了决心要弄死袁朗、滕戡,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反正对于他来说,只要军寨不失,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就行。
而且如果真的袁朗、滕戡被杀了,那以后李懹就会更依赖信任他,他获得的权利将会更大,可谓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马将军,你先回去好好盯着袁朗、滕戡,他们立刻来告诉我。”李懹说道。
“卑职遵命。”马劲转身出去了。
李懹倒背着双手在屋里来回走了两趟,自言自语说道:“袁朗、滕戡你们两个居然敢在背后骂我是小人,那好,我就做一些小人的事情让你们知道我这个小人的厉害。”
随后,他走到桌子前提笔给自己的叔父李助写了一封信,用浆糊把信封封好,叫进来一个心腹亲兵,把信交给他说道:“立刻骑快马把这封信送到我叔父手中。”
”小人遵命。”
亲兵把信揣进自己胸前的衣服里,冲着李懹抱拳躬身又施了一礼,然后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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