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府衙。
王怀林正陪着华榉说话,突然去浦定村的三名衙役跑了进来,慌慌张张的说道:“大人,不好了,陈将士的两个儿子率领三、四千私兵和罗都监的兵马打起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王怀林问道。
衙役花了两分钟时间,简要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下,华榉听后立刻站起来,说道:“马上带我们去。”
王怀林说道:“大人乃千金之躯,岂可轻易涉险,下官这就让扬州团练使周定魁率兵前去增援,大人就不要去了。”
华榉说道:“我能率兵攻下润州城,难道还不怕面对区区几千私兵吗?”
说完,也不等王怀林在开口说话,直接带着三名衙役来到府衙外面,上马走了。
王怀林担心华榉有事,立刻派人去找周定魁,让他马上带三千士兵前去增援,并再三叮嘱,一定要保全华榉的安全。
出了城,华榉、张清、孟青河、郁保四、焦挺,刘顺等人,在三名衙役的带领下,朝着浦定村方向一路急驰而去。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他们正往前行进着,突然前面来了一彪人马,华榉一看,正是罗天宏和他手下的士兵,此时他们全都如丧家之犬一样,面带惊恐。
原来,就在三个衙役带着陈将士离开不久,罗天宏看到形势越来越不利,随即也带着手下的残兵逃回来。
“罗天宏,今日我定要取你首级,为父报仇。”后面一个高厉的喊声传来。
华榉抬眼往后面一看,只见两员年轻将领率领着两、三千人追来。
“大人,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就是陈将士的儿子,左边的是陈益,右边的是陈泰。”衙役说道。
正说到这里,罗天宏已经率领着败兵跑到了华榉的跟前,一脸尴尬的冲抱拳行礼道:“卑职参见大人。”
华榉什么责备他的话都没有讲,只是淡淡的对他说道:“带着你的士兵站到一旁等候命令。”
“是。”
罗天宏立刻带着手下的残兵站到了左侧路旁,并且做好了攻击准备。
华榉带着孟青河、张清、焦挺、郁保四等人骑着马往前又行进了两步,看到陈益、陈泰带人过来,朗声喝问道:“来者可是陈将士的儿子陈益、陈秦?”
陈益、陈秦打量了一下华榉,见其虽然年青,但器宇不凡,面对他们这么多人,居然丝毫没有害怕,再加上罗天宇又带着人在一旁做出攻击的态势,让他心生疑虑,担心会有陷阱,所以还隔着十几米远,便让队伍停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陈益问道。
“是我先问的你们,你应该先回答我。”华榉说道。
陈益略微沉吟了两秒说道:“不错,我们正是陈将士的儿子陈益、陈泰。”
华榉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两个与你们的父亲陈将士,意图暗中协助方腊夺取扬州,犯下弥天大罪。如今,你们的罪行被揭露,不仅不思悔改,还敢起兵对抗,实在是罪不容恕。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主动认罪,争取得到宽大处理,二就是死,你们自己选择吧。”
“好大的口气。”
陈泰是个暴脾气,一催马就就朝华榉冲了过来,说道:“想让我们死,我先送你下阴曹地府。”
华榉冷哼一声,说道:“冥顽不灵,留之无意,青河,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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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
孟青河手持一条浑铁点钢枪纵马冲了过去,与陈泰战在一起。
孟清河的武艺虽然不如关胜、高展,但对付陈泰却已经是绰绰有余,两人交手不过十余回合,陈泰便后继无力,被杀的左遮右挡狼狈不堪。
陈益看到孟青河武艺高强,纵然是他们两兄弟一起上也不是对手,心里暗惊道:“这几个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如此了得,这样跟他单打独斗下去,别说我们无法救回父亲,就是我们兄弟俩也难以保全。为今之计,只有一拥而上,依靠人多之势乱中取胜这一条路可行。”
想到这里,他把手中的枪往前一指,大喊道:“大家给我上,杀了他们!”
“杀!”
在陈益的带领下,陈家的私兵各举着刀枪朝华榉他们杀了过来。
“罗都监,带着你的士兵迎战。”华榉目光直视着前方对罗天宏说道,语气非常强硬,丝毫没有商量余地。
“卑职遵命。”
面对华榉的命令,罗天宏不敢不遵从,咬着牙把心一横,说道:“兄弟们,随我一起迎战。”
“冲啊!”
罗天宏挥舞的长枪,带着手下剩余的四千士兵迎了过去,双方再一次展开了激烈的混战。
华榉看了一下双方士兵的实力,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因为罗天宏手下这些士兵的战斗力实在太弱了,需要两个甚至是三、四个人才能够抵住对方一个人的进攻,因此虽然在人数上占有优势,却反而成了被压制的一方。
而罗天宏根本不敢过去跟陈益交手,只是在一味的与那些兵打,这一来就给了陈益大展神威的机会,在短时间内就连杀了十几个士兵。
“张清,去把陈益给我解决了。”华榉对张清说道。
“卑职遵命。”
张清应了一声,左手提着马缰绳,右手提着长枪,双脚轻轻一夹马腹,朝着陈益冲了过去。
张清刚过去,这时华榉他们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员武将率领着一支三千人左右的士兵疾速朝这一边而来。
“大人,是周团练带人来了。”衙役欣喜的说道。
很快,周团练就带人到了华榉他们跟前,衙役向他介绍了华榉,周团练赶紧把手中的长枪横在马背上,双手行礼道:“卑职周宣魁参见大人。”
“周团练不必多礼。”
华榉用手指那一下,说道:“罗都监正率兵与逆贼陈益、陈泰交战,周团练可速去助他一臂之力。”
“卑职遵命。”
周宣魁把枪提在手中,往前方一指,对带来的手下说道:“弟兄们,给我杀了这些谋反的逆贼!”
“杀啊!”周宣魁带着士兵杀了过去。
虽然陈家私兵的战斗力很厉害,但终归架不住对官兵的数量多,渐渐的失去了对官兵的优势。
而原本受到压制的罗天宏的那些手下,这个时候却像吃了大力丸似的,一个个变得生龙活虎起来,追着陈家的私兵打。
陈益刚跟张清交手了两、三个回合,突然看到官兵又来了这么多生力军,自己一方已经处于劣势,继续打下去只会全军覆没,所以也没有心情再跟张清交战,虚晃了一枪,随后拨转马头便想逃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
张清左手取了一块石子朝陈益战马打去,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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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在战马的左后腿上,战马受痛,把陈益从马背上颠了下来,张清纵马过去,一枪刺中他的咽喉。
陈益面带痛苦,心有不甘的扭动了一下身体,随后咽气不动。
“哥哥!”
陈泰本就已经在孟青河的枪下坚持不住,再看到自己哥哥被杀,心中更是悲痛万分,拔马便想过去找张清拼命,却被孟青河一枪刺中左肋,跟着双臂一较力将他挑落马下,随后跟上又一枪刺在他的胸窝,取了他的性命。
陈家那些私兵原本就在官兵的围攻下呈现败势,再看到陈家两兄弟被杀,就更失去了抵抗的意志,纷纷败逃而走。
罗天宏和周宣魁带着人追了一阵没有追上,随即回来向华榉复命。
华榉说道:“没抓到就没抓到吧,去陈家。”
“是。”
随后华榉让三个衙役回去给王怀林报信,自己带着其余人到了浦定村陈家,不过等他带人到成家的时候,陈家那些下人已经收到消息跑了,而陈益、陈泰的妻子也都各自卷了一些家私逃了。
“回禀大人,陈家府上已经空无一人。”罗天宏带人在陈家找了一遍,没有发现人,回来向华榉报告道。
跟着周宣魁也来报告道:“大人,在陈家府库找到五十七万贯钱银,还发现了一个地下粮库,里面放有五万石粮食。”
“把所有的银钱和粮食都看起来,回头全部带回扬州。”华榉吩咐道。
“遵命。”
华榉随后让人找来了几位浦定村的长者,问了一下陈将士家的情况,知他父母早亡也没有兄弟姐妹,除了陈益和陈泰之外,也没有其他子女,他们父子三人一倒,陈家便再也没人了。
知道陈家已经没人,华榉也就放心了,吩咐了罗天宏和周宣魁一番,带着人回到了扬州。
“王大人,陈将士父子已经被擒或杀,他家也没有其他的人,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回去了。”华榉说道。
王怀林说道:“此次若非大人及时发现陈将士的阴谋,扬州危也,下官一定会如实将这件事情给报给陛下的。”
华榉笑了笑,什么话也没有说,因为地方上出了这样的事情是必须如实向朝廷报告的,如果隐瞒不报,徽宗知道了反而会有罪。
“王大人,在我回润州之前还有件事情想跟你说一下。”
“大人有话请说。”
华榉说道:“刚刚陈家逃走了很多私兵,这些人战斗力都挺强的,如果官府追拿太甚,很可能逼他们再去为匪为盗,这样又会出现新的麻烦。
所以等我走了以后,你出一张告示,就说陈家逃走的那些私兵只要以后不再参与类似造反的事情,就可既往不咎,不再缉拿他们。虽然不一定会对所有人都起作用,但我相信至少还是有人愿意从此以后安守本分,老老实实的为民。”
那些私兵只不过是陈家父子用钱招揽来的,如今陈家父子已倒,他们也不会再继续造反的事,而且官府对这些人的身份、姓名一概不知,真要追着不放,也只能是浪费资源。
所以,还不如直接宽恕他们的罪行,让他们不要再往对抗朝廷的路上走。
“大人所言甚是,下官一定照办。”王怀林说道。
见王怀林答应了,华榉随即带着孟青河、张清等人离开府衙,直奔江岸渡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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