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量赶着马车去附近的村镇,给那些士兵讨了一些破衣烂衫回来穿上,然后带着他们回到汴京城。
进城之后,吴一怒气冲冲的赶着马车回了童府。
“这个小人肯定是去告你状去了。”士兵看着吴一离开的方向说道。
张量知道该来的怎么躲也躲不掉,所以也不想等童贳来找自己,准备主动去找他说清楚。
“你们先回去吧,我去见童大人。”张量对手下说道。
“大人,要不要我们跟你一起去?”士兵问道。
张量说道:“不用,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人去多了反而会让他觉得是在威逼他。”
“可他要是对你下毒手怎么办?”士兵说道。
张量说道:“只要你们跟我保持一条心,他就不敢动我。”
士兵说道:“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我们再不保持一条心,必会被童大人一个一个的干掉,所以大人不用担心,我们任何时候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那就好。”
张量拍了拍这个士兵的肩膀,去童贳府了。
童贳府。
内堂,吴一跪在童贳面前,加油添醋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童贳气得脸都白了,抓起桌上的茶碗狠狠的摔在地上,大喊道:“来人。”
“大人有何吩咐?”护卫从外面走进来说道。
“去把张量给我找来。”
“是。”
护卫转身刚要出去,一个下人从外面走进来说道:“大人,张量在外面求见。”
听到张量的名字童贳的怒火更盛,说道:“让他给我滚进来。”
下人出去了没一会儿,带着张量进来,张量看到童贳怒容满面,地上还有摔碎的茶碗,就知道童贳现在正在盛怒之中,心里也还是有些慌的,不过他也知道这一关早晚都得过,所以强行把惊慌之意压了下去,往前走了两步,抱拳躬身说道:“卑职张量参见大人。”
“张量,我问你,我让你看守的那些箱子呢?”童贳恶狠狠的问道。
张量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吴一,知道他应该已经把事情告诉童贳,所以也没有多做解释,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又说了一遍。
童贳听完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一掌,“嚯”的站起来走到张量的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衣服,怒吼道:“张量,你真是好大的狗胆,居然连我的银子你也敢吞,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张量没想到童贳居然怀疑是他私吞了,赶紧解释道:“大人,小人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私吞大人的财物,那些东西真的是被强寇给抢走了。”
“你放屁。”
童贳狠狠的给了张亮一巴掌,然后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前指着他的鼻子说道:“大宋虽然各地都有盗匪强寇横行,但汴京百里之内,却从来没有盗匪出现过。你居然敢用这个借口来骗我,你当真以为我是傻子吗?说,是不是你见财起意,把我那些银子藏起来了?”
张量连连摆手说道:“不不不,大人,那些箱子真的是被强寇给抢去了,你要不信可以去问手下的兄弟们,他们可以作证的。”
童贳阴森的笑了起来,说道:“行啊,看来你已经跟那些家伙串通好了,是不是打算跟他们一起分我那些银子?”
张量说道:“大人,卑职说的句句都是真的,那些箱子真的是被强寇抢去了,卑职对天发誓,如有半句假话不得好死。”
童贳根本不相信他说的,冷笑了一声,说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来啊。”他冲面喊了一声。
“大人有何吩咐?”二十几个护卫从外面跑了进来。
童贳指着张量说道:“把他给我拉下去,大刑伺候。”
“是。”
护卫过来架着张量就要往外走,张量大喊道:“慢着。”
童贳语气深冷的说道:“是不是要说了?”
张量看着他说道:“大人,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难道我张量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如果我真的见财起意要私吞你那些银子的话,还会等到昨天晚上吗,还会留在原地等你来找我算账吗?”
童贳冷笑道:“没准这正是你的聪明之处。因为你要是跑了,我就知道是你干的,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能够找到你,你会日日夜夜都感到寝食难安。可是你要是留在那里唱一出苦肉计,一旦要是蒙混过去了,你不仅可以继续留在汴京当值,而且还有银子可花,一举两得,可比逃走了更加划算。”
见童贳如此的自以为是,张量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大人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卑职如果有大人这样的头脑,也不至于到今天还只是个营指挥使,大人实在是太抬举卑职了。”
童贳听出张量是在嘲笑他,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冷冷的骂道:“狗东西,居然还敢跟我狡辩,不让你尝尝厉害,你又怎么会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带下去,大刑伺候。”
护卫拖着张量又要往外走,张量说道:“大人,你要是敢对我用刑,那你以前所做的那些事情,包括你化妆成土匪杀害护卫军的事情,立刻就会传到皇上那里。”
“慢着。”
童贳喊了一声,护卫停了下来,童贳走到张量跟前,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张量现在也完全豁出去了,说道:“我已经跟那些兄弟说好了,如果我不能活着离开童府,他们会立刻把你以前所做的一切事情全都说出来。”
“你敢威胁我。”童贳咬着牙说道。
张量嘿嘿一笑,说道:“卑职没那么大的胆量敢威胁大人,卑职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命而已,只要卑职没事,卑职保证大人以前所做的事情,一个字都不会泄露出去。”
童贳恨不得一刀剁了量,但又担心那些士兵真的把事情都说出来,尤其是他假冒土匪杀害护卫军的事情,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张量啊张量,没想到原来你居然这么有心计,以前我还真是小看你了。”童贳看着张量,皮笑肉不笑说道。
张量淡然一笑,说道:“大人过奖了,要说心计,卑职又怎么能跟大人比呢,卑职这只不过是为了活命,不得已才出的下策,让大人见笑了。”
童贳盯着张量又看了五,六秒钟,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然后冲着那些护卫摆了摆手,护卫把张量放了。
“张量啊,刚才本官一时急糊涂了,说话失了分寸,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童贳突然换上了一副笑容说道。
张量知道童贳这副伪善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心里暗自冷笑了一声,也敷衍着躬身说道:“不敢,不敢,卑职没能看好大人的箱子,也的确是有过失。请大人给卑职一些时间,卑职带着手下兄弟前去寻查,一定要把那些贼寇的下落打听出来,然后把大人的银子找回来。”
童贳以为张量是想带着手下人逃跑,又怎么会如他的愿,笑道:“现在外面风声很紧,皇上已经下令诸卫军队时刻待命,所以不宜在这个时候外出,还是等过了这阵风头再说吧。”
“卑职一切听大人的吩咐。”张量说道。
“好好。”
童贳伪善的笑了两声,然后说道:“这几天你也辛苦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多谢大人。”张量行礼后走了。
吴一站起来走到童贳身边,说道:“大人你怎么让他走了?”
童贳冷声说道:“不让他走怎么办,难道把他留在这里吗,你没听到说他跟那些当兵的已经串通好了吗,如果他要是死在这里,他们就会把我做的事情说出去,到时我跟大哥都得死。”
“那大人就这样算了?”吴一问道。
“那可是我跟大哥一辈子的积蓄,怎么可能就这么算呢?”
童贳阴恨的对自己的两个护卫说道:“给我盯着他,把去过的地方,见过的人都给记下来。”
“是。”两个护卫走了。
童贳随后又对吴一说道:“我估计那些箱子他们并没有藏远,应该还在那片树林范围之内,你马上带人到那片树林去给我仔细的寻找,看看能不能够找到那些箱子。”
“是,小人马上就带人去。”
吴一刚准备出去,童贳说道:“箱子不见的事情不许说出去,否则要你的命。”
那些箱子可不止他一个人的,还有他大哥童贯的,如果要是让童贯知道了,肯定饶不了他,所以他暂时不想让童贯知道。
吴一赶紧说道:“是,小人明白。”
吴一走了,童贳让其他护卫都退了出去,缓缓的走到桌子前,右手狠狠的砸在桌子上,盯着墙上的画咬牙说道:“张量,现在我先让你嚣张,等我把那些箱子找回来,一定亲手宰了你。”
到了晚上,吴一回来了,告诉童贳在那片树林里没有找到箱子,童贳虽然非常不甘心,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期盼从张量那里得线索。
一晃七天过去了。
魏定国、单廷珪带着家眷到了汴京。
因为他们是奉了圣旨进京的,所以到了汴京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见徽宗,徽宗按照护卫军都指挥使的级别给了他们封赏,又想到他们是从外地来的还没有住处,所以又赏给了他们每个人一处住宅。
从皇宫谢恩出来,魏定国和单廷珪把家眷先安顿在客栈,然后便去护卫军见华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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