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黼、梁师成一系的官员全都表态,高俅赶紧也站出来说道:“陛下,金国狼子野心,不仅对辽国窥视已久,而且还对我大宋虎视眈眈,此等虎狼野蛮之国,大宋实不该与他们来往,因当机立断与他们斩断一切联系,并下令大宋子民,不许贩售任何物品给他们,以此来惩罚他们对大宋的不敬。”
徽宗平静的看了一下蔡京,问道:“太师,你觉得呢?”
蔡京出班说道:“金国对我大宋怀有不轨之心,理应跟他们彻底划清界限,所以老臣也认为应该与他们立刻斩断一切联系,并全力支持辽国打败金国。”
“文山。”徽宗看着华榉喊了一声。
华榉站出来说道:“臣在。”
徽宗问道:“文山,他们都要求跟金国斩断一切联系,你觉得呢?”
华榉说道:“金国的所作所为固然可恨,但国与国之间并不是有仇恨就要斩断所有的关系,而是要看是不是符合本国的利益。就拿金国在大宋暗中培植势力来说,的确是危害到了大宋的利益,所以我们该出手绝对不手软,坚决维护大宋的尊严与利益,这点是绝不能动摇的。
但是否就因为这个就断了跟金国所有的关系呢,却是不一定,而是看金国以后的行动,倘若他们不知悔改,继续做损害大宋利益的事情,那大宋也不需要再跟他们客气,可以利用我们的优势给予他们坚决的回击。
但他们若能知错悔改,并诚恳的向我们道歉,那我们还是可以跟他们来往的。毕竟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尤其这个金国还能够帮我们牵制辽国,能够不完全撕破脸,最好还是保持住现在的关系。”
其实他也想跟金国彻底断决,但又担心辽国会因此改变对大宋态度,所以暂时还需要用金国来牵制辽国,这样辽国才不敢轻易再与大宋为敌。
王黼马上反驳道:“华大人,金国派刺客刺杀皇上,已经是与我大宋不共戴天之仇,我们岂能再与这样的国家保持正常关系。”
宿元景说道:“当年大宋还射死过辽国的皇帝呢,可是为了辽国的利益,他们不也与我们恢复了正常的关系吗。既然辽国能为了利益放下杀君之仇跟我们讲和,那我们又为何不能为了大宋的利益,暂时放下他们派人刺杀陛下的仇呢?”
“你这是强词夺理。”
王黼说道:“当年大宋射死辽国皇帝,那是在两军阵前,大家本来就是你死我活,辽皇被杀乃是正常之死。但现在可是他们派刺客进宫想暗杀陛下,两者根本不能比较,所以绝不能混为一谈。”
宿元景说道:“国与国之间本来就是盈利为重,如果与金国交好对大宋的利益高过与金国断绝关系,则就应该暂时忍下这口气继续保持两国正常的关系。除非是断绝关系的利益比两国保持关系要大,那才考虑跟他们彻底断交。而不是凭着一时的气愤,至整个大宋的利益而不顾。”
王黼对宿元景说的很不服,立刻就要反驳,徽宗说道:“行了,你们不要再争了。文山说的对,凡事都应该以大宋整体的利益为重,如果金国能够知错悔改,那我们就继续跟他们保持正常的交往,倘若他们执迷不悟,咱们再给予他们教训。
所以,这事就这样定了,大家都不要再争论了。”
徽宗发话了,王黼、梁师成等人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应声退回了朝位。
徽宗看着华榉说道:“文山,你此次剿灭曾头市有功,寡人加封你为辅国大将军,赐田地五千亩、白银五万两、黄金一万两、皇贡丝绸绢帛五百匹、御洒三百坛。”
华榉说道:“陛下,此次能够打下曾头市并非成一个人的功劳,而是护卫军众将士以及凌州府魏定国团练、单廷珪团练齐心合力的成果,所以恳请陛下将这些赏赐分与他们。”
徽宗说道:“寡人对他们自有赏赐,回头会让人去护卫军宣旨的,你无需担心,这些是你应得的,赶紧谢恩吧。”
徽宗都这么说了,华榉也就不便再说什么,跪下谢恩道:“臣华榉,谢陛下圣恩。”
蔡京、高俅、王黼、梁师成等人看的徽宗赏给华榉这么多东西,一个个眼红的不得了,都在心里暗恨不已。
华榉叩头后站起来,徽宗说道:“曾家五子与史文恭协助金国奸细纳合赞图谋不轨,罪不容诛,今日午时押赴十字路口处斩,由文山负责监刑。”
“臣遵旨。”华榉领旨后退回了朝位。
接下来是正常的朝会时间,有事要奏的大臣纷纷拿出奏本启奏。
因为徽宗有两三天没有上朝了,大臣们积压了不少的事情,所以今天的朝会比往日多延长了半个时辰。
所有的人都奏完本后,徽宗没有像往日一样立刻宣布退朝,说道:“寡人在宣布一件事情,从今日起,将寡人女儿的称号由帝姬改回公主,从今以后大家都以公主之名称寡人的女儿,谁也不许再叫帝姬,都听明白了吗?”
“臣等听明白了。”众臣应道。
“既然都已经听明白了,那就散朝吧。”徽宗说道。
“臣等恭送陛下。”
徽宗走了,众大臣纷纷从紫宸殿里出来往外走,华榉刚走到门,就看见徽宗身边的一个内侍在一根柱子前站着冲他使眼色,华榉走过去问道:“公公有什么事吗?”
“陛下让大人去陪他批阅奏本。”内侍小声说道。
华榉原本以为这次回来徽宗已经不需要他再陪着批奉本了,正准备回护卫军营去,没想到徽宗又来叫他,只得跟内侍去了。
汴京城外
五十里外的树林边上,吴一赶着一辆马车来了,为了防止被人跟踪,他在树林边停了下来,到处看了一下没有异常,这才赶着马车进了树林里。
“张大人,你们这是怎么了?”
吴一赶着马车进到树林里,看到张量等人光着身体蹲在地上,而那些马车全都不见了,吓的赶紧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急匆匆的跑过去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怎么会变成这样了,还有那些马车和箱子呢?”
张量沮丧着说道:“昨天晚上我们遇到了强匪,马车、箱子还有我们的衣服、兵器都被他们抢走了。”
“强匪!”
吴一着急忙火说道:“你们这么多人,怎么能让抢匪把马车和箱子抢走呢,那可是童大人所有的积蓄呀。”
张量说道:“我们也不想的,但是对方人数是我们的几倍,还有弓箭,我们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反抗就是死,总不能让我们为了那些箱子把自己的命搭上吧。”
“你,你,你,你还有理了。”
吴一气急败坏的说道:“大人派你们来的目的就是保护那些箱子的,现在你们把箱子弄丢了,还找出理由来推脱责任。我告诉你,大人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你最好还是赶快想办法把那些箱子找回来,要不然谁也救不了你们。”
撂下一句狠话后,吴一准备驾着马车离开,张量急忙上前拽着他问道:“你要去哪儿?”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当然是回去向大人报告了。”吴一说道。
“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吴一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们怎么办,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张量说道:“我们连衣服都没有,怎么自己想办法,你赶紧去给我们找衣服来。”
吴一想甩开张量的手,但由于张量抓的太紧没有甩开,于是很不耐烦的说道:“我还要回去给大人抱歉呢,哪有功夫去给你们找衣服,你们自己派人去找吧。”
张量见他这种态度也来了气,一下把他揪翻在地,对那些士兵说道:“把他的衣服给我扒下来。”
士兵们把吴一按在地上,不由分说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递给张量,张量把衣服拿过去穿上,对士兵说道:“你们给我看着他,我去给你们找衣服。
“知道了。”
随后,张量赶着吴一那辆马车离开了树林。
一个多时辰后,华榉陪着徽宗把奏折批完,回到护卫军营,只见秦东浩正在指挥使营房前面等他。
“大人。”秦东浩上前参见道。
华榉打开指挥使营房的门,跟他进到里面,问道:“昨天晚上你们怎么没有回来?”
秦东浩把情况说了一下,华榉点了点头,说道:“你考虑的很周到。”
“谢大人。”
“童家两兄弟的财产有多少?”华榉问道。
秦东浩说道:“具体的没有清点过,不过据卑职粗略估算,至少有一千万贯以上。”
这个数目跟华榉估算的差不多,笑了笑,看着秦东浩说道:“你说要是童贯两兄弟知道他们费尽心思搜刮的钱财被抢了,会不会被气死?”
秦东浩笑道:“他们会不会被气死卑职不知道,但是卑职知道他们肯定会气晕过去。”
“哈哈哈……”两人同时大笑了起来。
正这时,一个士兵走进来说道:“大人,宫里来人了。”
华榉带着秦东浩从指挥使营房里出来,一看原来是徽宗身边的王公公,是徽宗派他来宣旨封赏大家的。
华榉率领众将接旨,内侍展开圣旨宣读,因为华榉之前在金殿上已经得到了徽宗的封赐,所以现在的封赏没有他,全是给关胜等人的。
关胜被加封为定远将军、上骑都尉,赐白银五千两,府宅一处。
高展、宣赞、郝思文、秦东浩、薛元辉被加封为游击将军、骑都尉,赐白银三千两,绸缎锦帛一百匹。
扈成被加封为昭武副尉、骁骑尉,赐白银一千两,绸缎锦帛五十百匹。
其余随军出剿的士兵,每人赏银十两,赐酒一坛。
除了对跟华榉去剿灭曾头市的将士封赏之外,留在京里的将士也得到了封赏。
其中孙安的封赏跟关胜一样,也被加封为宁远将军,上骑都尉,赐白银五千两,府宅一处,这其中除了他有献策的功劳之外,还有对他前段时间保护李师师的奖励。
至于其他将领,都没有加封官爵,只是按级别赏了银两。
军都指挥使赏银五百两,军都虞候赏银三百两,营指挥使赏银一百两,都头赏银五十两,其余那些士兵各赏银一两。
“臣等谢陛下圣恩。”
众将叩完头之后,王公公把赏赐之物分发给他们,随后回宫复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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