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郑州的日军司令官中川阳太急火攻心之际,一位商人“走进”了司令部,他说他叫李得财,在郑州北城门街开着一家小杂货店,就在昨天太太与孩子在乡下亲戚家被一伙人劫走,命他带来一封信。
中川阳太看完信是又喜又怒。喜是三泽一郎有消息了,而且还有三泽一郎本人所写的“平安信”;怒则是写信人竟然要勒索大日本皇军。
郑州日军司令部忙活起来了,首先查实了李得财的身份,其太太和孩子也确实被人掳走。
其二经鉴定三泽一郎的平安信也确实是他本人亲笔,书写时间也确实是昨天。
其三是劫持者没有设定最后期限,这就有时间尝试武力营救了。
国内大本营在听取汇报后的指示不计代价确保三泽一郎的安全,必要时同意“花钱”,因为重庆及几家欧洲媒体已经报道了三泽一郎被劫持一事,舆论界的结论是日本宁可让三泽一郎丧命也不会拿钱“赎人”,那是对日本绝大的羞辱,可堂堂的大日本帝国连帝国重臣亲属的生命都保不住是更大的羞辱。
侵华日军总司令部当即派出副**谋长松田河谷大将赶到郑州亲自主持制定营救计划,
所掌握的情报是这样:
“劫持者”索要一吨黄金,拿到钱后将释放三泽一郎和120名同时被劫持的伤病员。
“劫持者”已经处死了78个伤病号,理由是他们屠杀过平民百姓和中国军队的伤兵。
三泽一郎的信很简短:“我很好,他们没有为难我,但他们已经告诉我说拿不到钱就砍我的头,请救救我。”
根据掌握的情报,松田河谷决定两手准备,他说大日本帝国绝不会受这种羞辱,对袭击“柳毛镇兵站”的敌人绝对要赶尽杀绝,甚至不惜效仿攻陷南京(指大屠杀)。
在准备好一吨黄金的同时做好武力营救的准备。
日军情报机构派出了大量的情报人员,什么侦缉队、特务队乃至各地的“宪兵队”全力寻找“劫持者”藏身的地点。
可不到两天就有数十名情报人员被杀,他们遍布郑州周边地区,每个死者身上都留有这样的血字:“杀够99个,第100个就是三泽一郎。”
松田河谷感到害怕了,这到底是什么人啊这么狠,更可怕的是隐秘,至今情报部门都无法查清他们的身份。
松田河谷不敢再查下去了,他决定用黄金换人,只要把人救回来,一个联队的大军加上所有地方部队进行拉网式的清剿,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抓住“劫持者”,哼哼,敢羞辱大日本帝国?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日军并没有为难那个送信的李得财,说不定还要通过他与“劫持者”取得联系呢。
李得财的太太回来了,“审讯”她也是一问三不知,她只是偶尔听到过什么“三”?什么“炮”,日军情报人员知道“劫持者”是不会留下任何纰漏的,但“三”、“炮”二字马上就和情报中的“十三炮”对上号了。
松田河谷不甘心,再次派遣特工前往汝州寻找“黄风山”和“十三炮”看看是否有武力营救的可能。然而,就在这时,那个李得财又收到信了……不,是埋伏在李得财家的特工身上发现的,天?这送信人的功夫太骇人了。
“铁马堂”藏龙卧虎,用这样的方式送封信易如反掌。
这是“劫持者”的信,内容是:“签于你们不守规矩,我们决定两地交易,限你们在明天下午三时整将黄金送到“北风岭”的“老山槐”树下,后天上午九时前你们将见到三泽一郎及其他人。”
信还严厉的警告道:“注意,不要做惹我们生气的事儿,三时一过我们收不到黄金就取消交易,你们将收到一车的人头。”
“八嘎,这不是公平的交易,这是对帝国的最大羞辱。”松田河谷咆哮着把信狠狠地扔到了地上。
郑州的日军司令官中川阳太也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劝道:“请副参谋长阁下息怒,小不忍则乱大谋,只要我们救出三泽一郎,我们会让“写信人”付出百倍的代价的。”
嗷……?咣咣咣……侵华日军总司令听到汇报后愤怒的吼叫着,办公桌成了他发泄怒火的对象。
那么李得财真是开小杂货店的吗?真是,但他的真实身份却是“马家堂”的人。用他来送信也是为了获取鬼子的信息。也是长远打算,因为今后这样的“买卖”会很多很多,需要一个人“抛头露面”。
“麻沟山抗日军”结束“柳毛镇”战斗后立即销声匿迹,隐入“麻沟山”消化胜利成果。
司令员李玮峰并不担心部队暴露目标,他担心的是如何做好这笔大买卖,当然他们也没这个能力做这样大的买卖。
李玮峰的担心当然是多于的,“马家堂”就是做买卖的。
“马家堂”总堂精心制定好了最详尽的计划,并由“讯字”监察吕雅云指挥实施。
吕雅云虽然是一介女流,但她对倭寇的仇恨同样刻骨入髓,对鬼子下手之狠绝不亚于男人,她曾亲手杀掉了数个鬼子和汉奸甚至“狠毒”的折磨,她说鬼子都是豺狼野兽,你不杀死它它就会吃掉你,因此杀掉那数十名日军特务就是她下达的命令。
先交钱后异地放人的买卖够霸道,那么吕雅云不担心鬼子取消交易吗?她不担心,因为这样就可以杀掉那个三泽一郎。
三泽一郎是日本外相的亲戚,杀掉他对日本的打击远大于一吨黄金,要是不考虑那个三泽一郎没有血债早就把他杀了。
那么不担心在接收黄金时受到日军的攻击吗?不担心,因为交易地点“北风岭”的“老山槐”树那里一马平川,根本就无法埋伏部队,更关键的是靠后三里地就进入“刀子口”,那里具有一线天般的险要,放上几十人就连只鸟都飞不过去。
日军当然不甘这样被牵着鼻子走,以侵华日军副**谋长松田河谷之意准备派遣特种部队突袭,可当一详查地图后又泄气了,而且还暗暗佩服“劫持者”的聪明,更是感到帝国遇到了极为狡诈的敌人。
可松田河谷绝不是“泛泛之辈”,战役上失利就在战略上掌握主动,再次详查地图后发现“北风岭”虽然地域广阔但大部已在己方控制之下,只要严密封锁就可将运送黄金的“劫持者”困在“北风岭”的狭长地带,也就不难将其剿灭追回黄金。
日军这样算计,而“马家堂”也算计到了,昔日的军事教官“黑阎王”严旺参与了换取黄金的计划,他当然看得出日军可能采取的战略行动,也就有了破解计划。
“北风岭”主峰背后有个“滴水潭”,其水质寒澈透骨人迹罕至,一位猎人不慎跌入潭水中差点没被冻死,在失去知觉之前他拼命的向岸边游去……?当他醒来时发现他已滚落在一个山洞之中,而山洞口就是一个不大的水帘。
而李得财就是当年的猎人,因此,严旺就有了“金沉潭底洞远遁人迹踪”的“藏金计划”。
就在送信的同时,“麻沟山抗日军”派出了数十股小部队在交易地点的开阔地带埋伏待战,一旦日军想提前埋伏就予以痛击撤离,同时也就取消了交易,当然也会把一大车人质的人头还给鬼子。
“金换人”的交易开始了,在“北风岭”的“老山槐”树下,一位虬须大汉背插一柄大砍刀,腰间挂着两把盒子炮,那种威猛神态看着就令人敬畏。在他的背后,10多个端着枪的“土匪”警惕的看着公路的远端。
日军押着黄金准时的来了,10多个人虽然荷枪实弹但没有进入战斗状态。
带队的是一位少佐,来到跟前后跳下了汽车,环视了一圈后来到虬须大汉面前礼貌的立正敬礼道:“我是新井少佐,黄金我已经带到,请让我验证一下三泽一郎的安全。”
虬须大汉冷冷的道:“我叫李七炮,我不喜欢讨价还价,想换人放下黄金就滚蛋。”
新井少佐握着战刀的手一紧,怒火在心中乱窜,可他的神色还是谦卑、甚至是恳求的道:“我与三泽一郎有同窗之谊,我以私人的名义请求您告诉我一个准信,无论他是生是死……。”
虬须大汉李七炮一听脸色缓和了一下看着新井道:“好吧,看着友情的份上。”说罢,掏出一封信手腕一抖甩出,信竟然平稳又缓缓的飞到了新井面前。
新井一惊接住了,心中却惊惧这种可凭空飘物的中国功夫。
信确实是三泽一郎的亲笔但就一句话:“把黄金交给他们我就可平安获释。”
新井少佐看吧后露出喜色,再次敬礼后道:“谢谢你们的诚信,请你们验收黄金吧。”说罢向士兵们一挥手。
十几个士兵跳下车卸下了10个铁皮箱并一一打开,露出了金光闪闪的金子。
李七炮露出“贪婪”之色,倒出一箱后拿起一块金砖竟然用牙咬了一下:“唔。成色不错。”说罢也是一挥手。
那10多个“土匪”立即把一个个铁皮箱倒了个底朝天,然后重新装好抬上了马车,他们的谨慎和警惕令新井少佐暗暗心惊,他担心在确保三泽一郎安全后对这股土匪的追杀难以奏效了。
李七炮清点后“满意”的对新井少佐道:“喂,金子我们收下了,你们滚回去等着吧,我们安全后你们会见到那个什么泽什么郎的。”说罢一挥手带人就走了。
新井少佐被气得几乎怒不可竭了,战刀把被握得嘎嘎直响,望着劫持者远去的身影他只能巴嘎巴嘎的咒骂着,却不敢下令开枪,因为这股土匪翻脸不认人做事不计后果,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忍,把仇恨“积攒”起来,待到大军横扫这股土匪时,他要用“十三炮”的**刷自己的战刀。
“八嘎,李七炮我记住你了,我一定要用我的战刀亲手砍下你的脑袋。”说罢一挥手下令道:“我们走。”
在“老槐树”后身三里地外的“刀子口”的石崖顶上,数十名埋伏了已经一天多的战士们惋惜的直跺脚,寒冷冻僵了身体却燃烧着斗志,挨了一天的冻却没捞着打鬼子一顿让他们很不爽,但他们至少需要守到天黑,这是“死命令”。
李七炮……?不,他叫李继孝,是“铁马堂”第一分队队长,最擅长“登堂入室探囊取物。此刻他正率部分乘三辆马车疾驶着,他将亲自动手掩藏得到的黄金。
在“北风岭”主峰背后的“滴水潭”周边,足有上百名战士已经搜索了半天,确认这里没有人迹。
亲自坐镇的“麻沟山抗日军”副司令员侯九贵下达了藏金的命令,李继孝亲自扛起一箱黄金披着雨布穿越进了那个厚厚的水帘,将一个个金箱藏入了洞内距地面10多米高的“天搁洞”。
一吨黄金已经藏好,侯九贵在确认没有纰漏后下令撤退,在茫茫夜色中警戒部队与李继孝的“铁马堂”的第一分队分两路消失在深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