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这些个清金的蛮子,居然还敢和蛮辽勾结!”
“宗师充当先锋,率先登城,这些人怎么敢?”
“这些个宗师,都不怕死的吗?”
同福客栈内,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两个字。
武道宗师,居然敢充当第一人,在没有任何援手,眼前全是敌军的情况下,率先登上城楼!
这样的操作,简直是闻所未闻。
毕竟,武道宗师再厉害,可终究也是会死的!
面对训练有素,结成军阵的精锐大军。
即便是宗师强者,也很可能被压制。
甚至斩杀!
一般能够修炼到武道宗师这个地步的,谁不是惜命的一比?
况且,宗师纵然要死,那也应该是死在同级别的高手手中。
死在一群普通的士兵手中,不但命没了,还会被人耻笑。
连带着名声也没了。
宗师当先锋,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事实上,就算是段天涯,在刚得到这一消息的时候,也是被吓了一大跳。
显然,他也是没有想过,居然会发生这种情况。
不过在惊讶之后,紧接着的,就是浓浓的担忧。
段天涯心里清楚,既然能够被尊为武道宗师,那么,武功之高,至少也在自己之上!
这样的强者,肯以先锋的身份冲击城墙。
山海关又没有同级别的宗师进行抗衡,这对于那些守城的将士来说,无疑会是一场灾难!
段天涯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得出。
山海关的那些将士们,是如何前赴后继,踩着同袍的尸体,悍不畏死地,去阻拦那些登上城墙的武道宗师!
想到这里,段天涯的眼中,不由自主地有泪光泛起。
他决定了,即刻出发,前往山海关。
哪怕他个人的力量,在战争面前不过是极其微不足道的一点力量。
他也要前往那里,持剑守城!
就在段天涯准备随便收拾一下,就直接离开之时。
同福客栈内,一个手持铁拐的老者,突然纵身一跃,跳到了一张桌子上。
段天涯有着吃惊地看着老者。
他眼光毒辣,单凭后者跳桌子的这个动作,就轻易判断出,对方的武功不高,顶多也就是三流水平。
他有些好奇,这样一个不起眼的老头,突然做出这种出格的举动,想要干什么?
同福客栈内人声鼎沸,哪怕是铁拐老者跳上了桌子,也依然没能引起太多的注意。
于是,他清了清沙哑的嗓子,用近乎嘶吼地声音喊道:“诸位,诸位!且听老朽一言!”
终于,客栈里稍稍安静了一些。
大部分的人目光,都朝着老者投去。
“诸位可知大宋襄阳城?”
大多数人都点了点头。
大宋就是邻国,而且襄阳作为大宋的边关重镇,也十分有名。
这里的大多数人,都听说过这座战火不休的关城。
不过,现在说得不是大明山海关的事情吗?
怎么扯到襄阳城去了?
迎着大家疑惑的目光,老者的语气开始变得激昂。
“诸位想必也知道,就在三年之前,蛮辽大军陈兵襄阳城下,日夜不停,猛攻九天九夜!”
“襄阳城的城墙,都被打出了十几个缺口!”
“当时的襄阳守军,更是死伤惨重,战力丧失殆尽!”
“襄阳城破,眼看着就在旦夕之间!”
“但是,襄阳城没有破!”
“诸位可知,这是为什么?”
铁拐老者没有主动点破,而是等着其他人来解释。
很快,几乎是他的话音刚落下,就有一位怀抱大刀的汉子回答道:
“我知道,是那大宋江湖的武林人士,自发集结起来,数千高手涌上襄阳城头,拼死守城!”
“这才击退了蛮辽大军,守住了襄阳城!”
“我听说,那些守城的上千江湖高手,死伤过半!”
“此战结束之后,整座大宋江湖,白衣披麻三日!”
话音未落,又有人附和。
“我也知道!”
“襄阳埋枯骨,大宋尽白衣!”
“说得就是这件事!”
铁拐老者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声音愈发高亢。
“诸位,我们平日里提起大宋,总是嘲笑宋人孱弱,毫无血性!”
“然而襄阳告急,国土倾危,大宋武林却能自发聚集起上千武者,共赴国难,一同御敌!”
“大宋武林尚能为国守土,我大明武林,岂有坐视关破国丧之理!”
“如今蛮子就在关外,山海关就在危难之际,我老头子虽然武功不高,但自认还能拎得起拐杖,还能敲死几个金兵!”
“老头子决定了,即刻就出发,前往山海关。”
“但老头子我一个人的能耐,终究是有限的。”
“诸位,要是骨子里还有点血性,认为自己体内还流着汉人血脉的,就跟我走上一遭!”
说完,铁拐老者用充满希冀的目光,看向下面的众多武林人士。
一秒、两秒、三秒……
鸦雀无声。
铁拐老者有些失望。
不过他也可以理解。
毕竟,此时的山海关前,有十万金兵,有十位武道宗师!
现在去那里,几乎就是找死。
铁拐老者自认无牵无挂,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坦然赴死。
就在铁拐老者黯然失神,准备跳下桌子,一个人上路之时。
一把大刀,突然砸在了他的眼前。
“说得好!大宋的那些个怂包都能上,我大明江湖还能怕了不成?”
“我一字断魂刀,和你同去!”
“乃乃的,加我一个!不就是上城头,杀人吗?老子哪天不杀百十个人?!”
“艹!干了!”
“加我一个!”
“武道宗师啊!这辈子还没和宗师打过呢?说不定,我还能砍死一两个呢!”
“怕死的尽管在这儿缩着,带把的都给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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