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依从此白天在绣坊干活,晚上回梁府还要继续点灯熬夜。
要绣的是一幅紫气东来的祥云图,图幅很大,约莫是挂在大堂的,就算赶工也要小半个月才能完成,何况她现在白天要上工,只能晚上绣。
不过能够赚七两银子也值了!今天的翡翠栽赃之事让叶依开始反感梁家,尽管梁大人像父亲一样让她尊敬,梁平也跟她玩得好,可是宁安郡主对她的敌意一开始就很强。
叶依隐隐约约记得自己的娘亲元艺跟梁大人好像是有那么一段过往,所以说宁安郡主忌惮自己也是可以理解。
可是理解不等于接受,有了这七两银子,再想办法攒点钱,她就可以考虑出去租个小院子住。自己住总归比寄人篱下好!
宁安郡主没想到梁朴晚上会来找她,更没想到他会直言当年之事。
“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何必耿耿于怀呢!”梁朴叹道,“当年咱们成亲时不是已经说好要放下过往了吗?”
“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宁安郡主道,那个叶依住在这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倒是便宜了你思念故人,那谁考虑过我的感受?当初叶凉负我,现在她的女儿却住到我的家里。
我就是要把她赶出去,你别忘了,她可是你最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生的孽种!还真当你自己是她的爹了吗?少做梦了!”
“宁安!”梁朴道,“你我夫妻十几年了,艺儿也死了近十年了!你也该放下了!”
“不可能!”宁安郡主道,“就算这次没能把她赶出去,我还会有别的办法。总之这个家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之前不都是好好的吗?为什么你忽然间就非要赶她走呢!她一个人在帝京,你赶她出去了,那她住哪儿?”梁朴道,“再说了,我看这孩子聪明伶俐,挺讨人喜欢的。”
宁安郡主不满道:“别人的孩子就讨人喜欢,那你自己的孩子呢?”
“我的孩子?”梁朴惊喜道,“宁安,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宁安郡主白了他一眼:“所以你就给我个准话,到底是要我把她逼走,还是让她自己识相地离开?我是不会让任何外人威胁到孩子的未来的。”
“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梁朴道,“叶依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我会处置妥当的。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养胎,生气对孩子不好。”
“这还差不多!”
近来叶依早出晚归已是常态,梁朴来找叶依时,她还在夕阳下绣花。锦城女子是天下男子最想娶的妻子候选人,不管是长相还是才艺都远胜南、北的女子。
看着被镀了一层金色光辉的叶依,梁朴想起当时元艺被他一剑挑去发冠、三千青丝散落一地的情景,那一刻惊艳了他的整个青年时光。
“咳咳!”宁安郡主远远瞧着梁朴呆呆站在门外,故意干咳了两声。
梁朴对她无奈一笑,敲门进去。
“大人,快请坐!”叶依放下手里的活给梁朴倒了茶。
梁朴接过水道了谢,随后道:“叶姑娘,实不相瞒,老夫今日来是有事想跟你商量。”
“那正好!”叶依笑道,“我也有事想请大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