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与李自成的不和。张献忠和李自成本来是一条路上的“亲密战友”,他们都曾经是闯王高迎祥手下的“闯将”,还曾一起攻入明朝中都凤阳府,焚毁了明皇室祖坟。”
“高迎祥战死后,李自成被拥立为新的闯王,但是张献忠不甘人下,一心想要自立门户。李自成目前在西安建立“大顺”政权,相信不久就会想攻入京城,此时……”
洪承畴还未说完,顾横赶紧叫停了洪承畴,并惊讶地问道:“等等,李自成为何现在就在西安建立了“大顺”政权?朝廷和我为什么一直都不知道消息?”
顾横记忆中,历史上李自成应该是崇祯十七年正月才建立“大顺”政权的,为何现在还是崇祯十六年十月份,他就已经建立自己的小朝廷了?
还有更加不可思议的是,顾横为何一直都没有收到这个消息?
按理来说,李自成建立大顺政权这么大的事,朝廷和崇祯皇帝应该都会收到消息。
崇祯皇帝应该会很恼怒,应该会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然后要自己去问底下的洪武皇帝,接下来怎么做才是啊!
另外,如果崇祯皇帝没有收到这个消息,难道孟仙舟手下的人也没有收到这个消息吗?
顾横越想越觉得事情很诡异,忙问洪承畴:“洪大人,你是从何处知道李自成建立“大顺”政权这件事的?为何朝廷和陛下,还有我都不知道?”
“公主,你如何确定朝廷和陛下不知道李自成的事?”没想到洪承畴反问顾横道。
“洪大人,你这话何意?朝廷和陛下若知道,怎会不与我商议?又怎会这个时候让我离开?”
“陛下和朝廷难道不想这个时候让我多拿出点银子来?不想让我训练的新军还有皇家军校的人去剿灭李自成等人吗?”
顾横一连串的疑问并没有得到洪承畴的直接回答,洪承畴只是淡淡地道:“公主,陛下和朝廷是怎么想的,我并不知道,而李自成的事情确实属实,因为在西安有我曾经的部下!”
“那人绝对可靠,他写信,通过飞鸽传信告诉我这件事,那说明这件事绝对可靠!我们还是先不聊李自成了,还是接着聊张献忠的事吧!”
“不行!洪大人,张献忠的事情后面再说,我现在必须马上回宫!事态紧急,我必须回去告诉陛下!”顾横很是坚定地道。
顾横说完就准备起身离开马车,洪承畴却伸手拦住顾横道:“请恕臣无礼,公主,你现在不能往回走!”
“为什么?”顾横不解。
“公主,你忘记你为何离开京城的吗?”洪承畴语重心长地问道。
“我知道,但……”
顾横停顿了,她知道洪承畴的意思,目前她正被崇祯皇帝怀疑着,此时跑到皇宫,跟崇祯皇帝说李自成的事,很有可能被崇祯皇帝误会,以为自己仍然想留在北方,继续扩张自己的势力,从而影响崇祯皇帝的皇位。
本来这次崇祯皇帝派自己南下剿灭流贼,应该就是为了削弱自己的实力,顾横不是不明白。只是……
只是,顾横以女子之身留在这个世界的愿望,就是让大明延续下去,让满清不能入主中原,没有后面的历史。
如今很多重大历史事件提前发生,如果不去提醒崇祯皇帝早作准备,那么大明真的会灭亡,崇祯皇帝真的要自挂煤山上那棵歪脖子树了!
顾横想到这里,便又再次坚定地道:“洪大人,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知道你是在为我好。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李自成这事,事关重大,关系到大明社稷的安危,我必须去。”
“公主真的想好了吗?”洪承畴还是有些不死心地劝道。
“是的,我意已决,不再更改!”顾横依旧坚定答道。
“如此,臣希望公主此去见到陛下时,不要主动提及你要带领新军留下来,只说你得到了这么一个情况,一切都待陛下圣裁!”洪承畴突然叮嘱道。
顾横知道洪承畴是为自己好,怕自己因为这件事再次让崇祯皇帝怀疑自己,从而引火上身。因此十分诚恳地道:“多谢洪大人提醒,我会注意的。”
说完,顾横便起身离开马车,乘坐另一辆自己的马车往皇宫方向去了。
待顾横的马车越走越远了,几乎已经看不到马车影子了,洪承畴才松开桌子底下被自己死死抓住的另一只手!
被洪承畴抓住的那只手的主人,其实是龚鼎孳!
龚鼎孳早就想拦住顾横了,但洪承畴死死抓住龚鼎孳的手,眼神示意龚鼎孳不要做任何动作,说任何话,出于对洪承畴的绝对信任,龚鼎孳只好暂时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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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龚鼎孳被洪承畴松开手后,龚鼎孳急忙问洪承畴:“洪大人,之前为何你不让公主回皇宫,现在为何又让她回皇宫了?”
见洪承畴不说话,龚鼎孳又继续质问道:“你难道不怕公主因为回宫得罪陛下,从而出事吗?你从前不是跟我说她是你的恩人,又和你一样心怀天下,你以后会尽心尽力地辅助她吗?”
待龚鼎孳停了下来,洪承畴才不急不忙的开口道:“龚大人,你可是关心则乱啊!从前,你即便身处大牢,也没有这么急不可耐啊!”
见龚鼎孳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洪承畴又继续语重心长地道:“龚大人,你心系公主,这我能理解,不过你也要明白,凡事欲速则不达!”
“什么意思?这跟欲速则不达有啥关系?”龚鼎孳很是不解。
“公主心系大明,我与她点破重回宫中的危险,公主仍然决定选择重回皇宫,说明什么呢?”洪承畴从容不迫地答道。
“说明公主明知道自己可能有危险,仍然要挽救大明,要让陛下做好防范!她这样做可是令人钦佩的!”龚鼎孳略一思忖,便答道。
“是的,但最重要的是,必须让公主死心,她才能彻底放弃曾经的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真正的为百姓做些实事。”洪承畴看着远方,意味深长地答道。
洪承畴说完,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对龚鼎孳说:“上次与你密谈的内容,你都去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我只希望公主一切安好!”龚鼎孳淡淡地道,眼里却还是有着担忧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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