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都无事发生。
只是,隔壁县城有个五大三粗的农家汉子,一进城便奔着那府衙而去。
二话不说,就先击鼓鸣冤!
大月国是分城而治。
在卞洲城,当属是宁城主为尊,死去的临亲王次之,而那些知府、知州和督军,都只能往后排。
东南西北四个府衙,那个男人哪一个都没去,反倒是直奔城主府外。
咚咚咚——
鼓声悠扬,路过的人都不由得纷纷侧目。
汉子敲了许久,中衙门都没开门,终于有人好心提醒:“兄弟,你要报案子,得先去城东西南北报了。这中衙门,只受理疑难杂案!”
二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多谢大哥提醒。只是,我这案子与城主府有一些关联。如果去别的府衙,恐怕也是难以受理。”
这二狗,就是秀儿的二哥。昨日收到了信件,便连夜赶路而来。
“跟城主有关?”
“听他说话像外乡人,也不是本地人呀。”
“欸,看看,府衙里有人出来了!”
众人议论纷纷,衙门大门一开,为首的捕头神情严肃:“何人在此击鼓?”
二狗连忙拱手行礼:“大人,小人要报官。”
“何事?”
“舍妹秀儿,已经失踪四日了,不见了踪影。”二狗诚实禀报,“还望大人能帮帮小人,差人寻一下我家妹子。”
捕头不悦的皱眉:“才失踪四日。你先去别的衙门,写了寻人布告。如果十五日还是未有消息,你再报官。”
这偌大的卞洲城,时常有人走失失踪。
如果衙门里的捕快要一直帮忙找人,那他们什么都不用干了。
找人费时又费力,而且失踪的孩童也好,妇女也罢,大多数都是与家人产生了矛盾,离家出走,最多几日就自己回来了。
眼看着捕头要离开,二狗慌忙之下,连忙拉住了捕头的袖子:“大人!我家妹子是城主千金朋友的妾室。”
捕头本来想关门走了,可身边的捕快也压低了声音:“听说大小姐这几日,跟一个姓李的公子打得火热。”
二狗连连点头:“我家妹子正是李公子的妾室!她失踪的地方,正是李公子所居住的郡主府!”
“嘶。”捕头到吸了一口凉气。
这下,他也不知究竟要不要办案了。
毕竟是沾亲带故的,宁彤彤和李尔走得近,如果不去查,传到了宁彤彤耳里,他们几个人也难办。
思及此,捕头只好沉着脸色点头:“行吧,你先写一封诉状,我们这就带人去郡主府查探一番。”
二狗感激的连连点头:“欸,多谢大人!”
那些围观的人见状,嗤笑道:“还得看关系。”
几个捕快面上无光,冷着脸将人群驱逐。
“去去去!”
“与你们何干,仔细将你们全都抓了!”
人群顿时散去。
藏在人群里的李尔,早已黑着一张脸了。
他今日本来是与宁彤彤约了去郊外骑马,刚一过来,就听见了这件事。
捕头一眼就看见了他,连忙堆着笑容拱手:“李公子,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正巧,我这里有一桩案子与您有关。”
他瞧见二狗脸露茫然,抬了抬下巴介绍道:“喏,这位李公子便是纳了你妹妹的李公子。”
二狗这才恍然。
他家家贫,无奈将小妹秀儿卖进了满江楼。
自此后,爹娘便再也没有来卞洲城见过秀儿一眼,就连他也因着愧疚——秀儿卖身换来的银子,养活了他和全家人,所以一直没有进城,只偶尔托人带些吃食给秀儿。
几个月前,听说秀儿被人赎身,还送来了他们家仅有的几十个红鸡蛋。
中间却一直是书信来往,也并不知道纳妾的李公子长什么模样。
“你是……秀儿的兄长?”李尔假装不知,糊里糊涂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二狗是打心眼儿里对这位给自己妹子赎身的男人有好感,便哭诉道。
“有人给我寄信,说是秀儿已经失踪了四天!李公子,您是我妹妹的男人,便也是我的妹夫。您知道我我妹妹去哪儿了吗?”
李尔眼皮一跳,眼底闪烁着惊恐。
他做那些事时,只有李老太在。可李老太是他亲娘,也不识字,不可能写信给二狗。
他眸光一暗,垂在袖子里的手捏紧成了拳头。
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玉山!
这时,捕头也发现了奇怪的地方:“李公子,秀儿失踪这么多日,怎么不见你来报官?”
不仅没有报官,甚至这几日还经常来找宁彤彤。
中府衙与城主府其实是相连的,中间只有一条回廊和小门隔着。
所以,李尔每次来找宁彤彤,都是直接从府衙进去,毕竟这里离郡主府最近,最方便。
李尔故作震惊:“不可能,秀儿五日前,跟我说她好几年没有回家了,想回家小住两个月。这,怎么会失踪呢?”
他紧紧皱眉,表现出一副疑惑的样子:“舅哥,你是不是刚好与秀儿擦肩而过?咱们这卞洲城百姓安居乐业,不太可能遇到危险吧。”
捕头听到这话,也赞许的点头:“确实。”
可二狗却说:“卞洲城离我们村,最多是一日的路程。她就算是四日前出发,一路走走停停,最多前日就到家了呀!”
“那说不定确实是途中出的事。”捕头神情严肃,“李公子,劳烦你带我们走一趟。”
“这……”李尔有些为难,“可是,宁小姐与我相约去郊外骑马踏青。如果耽误了,恐怕大小姐会生气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与别人有约。
二狗顿时觉得这妹夫怎么这么生厌。
他仔细一想,刚才这小子一出现,就百般阻拦捕头查案,莫不是,秀儿的失踪跟他有关系?
一想到这儿,二狗就不淡定了。
“李公子,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想着游山玩水?”二狗愤愤不平,“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家妹子虽不是正房,但好歹也是您的人对不。如今她失踪了,您怎么这么淡定。”
这下,捕头探究的目光也落在了李尔身上。
正当李尔不知该如何解释时,宁彤彤走了出来。
她今日穿着一袭劲装,腰间还别着一根马鞭,看起来英姿飒爽,却也更显得嚣张跋扈。
“这么多人围在这里,是要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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