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娘扶着她,到茶棚休息。
“跟你一起的那两位公子呢?”苏娘下意识的以为楼紫宸和虞凡,都是修士,“怎么不见他们两人?”
殷九弦揉了揉眉心。
她灵台明净,又暂时无法与江煜里建立联系。
“你怎么在这儿?”她反问。
没记错的话,满江楼在城南门口。
苏娘扫了一眼旁边的丫鬟:“你去买两碗冰镇酸梅汤来。”
将人支走了,苏娘才淡淡一笑:“你早上说的事,我觉得还有些欠妥。那老女人贪财如命,如果是我提出要赎身,恐怕她不会答应,反而会想办法将我攒的银子偷了抢了去。”
“我在被卖入满江楼之前,曾经跟着一个表兄一起逃荒。他如今就在城北卖面为生,我打算将赎身的银子给他,让他帮我赎身。”
苏娘眼眸中似乎有万千星辰闪烁着,为接下来的自由而兴奋。
“那你寻到他了吗?”殷九弦一边揉捏眉心,一边问。
“走了一路,都没遇到他。”
殷九弦点点头:“刚才多谢你了。”
“是我该谢谢你才对。”苏娘抿嘴一笑,“你要在卞洲城待几日?”
“可能还有几日吧。”殷九弦心里也没底,只能随口说。
照目前的情况来说,她大概率是难以出城了。
只恨楼紫宸那只奸诈的狐狸,估计是早就算出自己无法出城,才会肆无忌惮的让她来买东西。
“那殷姑娘,你好好保重身体,我得赶紧去找我那表兄商议了。”苏娘匆匆说完,连忙与那丫鬟相背而行。
她前脚刚离开没多久,那丫鬟就端来了两碗酸梅汤。
瞧见茶棚里只有殷九弦一个人,顿时大惊失色:“苏娘人呢?”
“她说等不到你,先回满江楼了。”殷九弦说起谎话,脸不红心不跳。
丫鬟也没细想,只能嘟囔一声,往南走了。
*
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徘徊了许久。
终于还是决定推开了眼前那扇朱红色大门。
“夫君,你没事吧?” 秀儿看似心疼的揉了揉李尔的胸口,嘴里啐骂道,“怪不得姐姐这几日做什么事情都十分怠慢,原来是傍上了那样厉害的人物。”
李尔疼得龇牙咧嘴:“你轻点!”
一想到那个贱女人,他就恨不得立刻去掐死她。
竟然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
下一瞬,玉山紧张的声音响起:“相公……”
“你还敢回来?”李尔腾地一下起身,手中抓着一只藤条,作势就要往玉山身上招呼!
玉山吓得连连躲闪:“相公,相公我知错了,你莫要打我!”
秀儿眼底淬着狠色。
贱人,要怪就怪你犯贱,天天被这么折磨蹂躏都不走,竟然还敢回来!
“夫君,你消消气,别动怒。大夫说了,你现在需要躺着静养。”秀儿轻轻抚了抚李尔的胸口。
李尔这才坐了下来,就听秀儿继续道:“姐姐说不定以后不会再跟别的男人牵扯不清了。”
“你说是吧,姐姐?”秀儿挑衅的望着狼狈如过街老鼠的玉山。
李尔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指着玉山的手指都不断颤抖:“你,你还回来干什么?是要看我被你的奸夫欺辱到重伤不愈,你才开心吗?!”
“不是的……”玉山泫然欲泣,“相公,你误会了,我跟他们素不相识。”
秀儿冷言讥讽:“好一个不相识。若真的不认识,他们会帮你?”
“张秀!”玉山眼圈通红,悲愤的呵斥,“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离间我跟相公的感情?!”
秀儿听到这话,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感情?
玉山这辈子估计都不知道,在他们成亲前,李尔白天陪玉山骑马踏青。
晚上,就搂着秀儿温香软玉,快快活活。
什么郡主郡马成亲三月未孕,小妾已有三月身孕。
实际上,早在他们成亲的前一个月,秀儿就已经怀孕了!
李老太担心她怀孕后,会耽误她儿子攀龙附凤,便狠心的想要打掉这孩子。
好在秀儿曾找了个大夫,断言她这胎定是男孩儿,李老太这才作罢。
故此,在玉山入门后,秀儿无时无刻不想着将玉山搓圆捏扁。
果然,两人刚成亲不过月余,就传来临亲王出事的消息。
一夜之间,堂堂玉山郡主变成了罪臣之女,比她这妾室身份更加低微!
秀儿适时的衣袖掩面,作出一副伤心欲绝的神态:“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诬蔑我呢?”
她看着玉山的身后,李老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缓缓走来,手上还握着一根家法棍。
那所谓的家法棍,日日夜夜都打在玉山的身上,痛快在秀儿的心里。
秀儿借着视角错位,痛哭流涕道:“姐姐!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但是你不能伤害我肚子里的孩子呀!”
“他可是老李家唯一的种啊!是夫君的亲生骨肉啊!”
玉山心中顿觉不好,刚一侧身,脊背就狠狠挨了一棒!
“好啊,你这恶毒的女人,不仅打我儿子,现在还想打我孙子的主意?”
玉山被打得差点站不稳,涕泪涟涟:“不是的,娘,我没有……我没有这样想……”
“还说没有!”
李老太气不打一处来,一看她孤身一人,便将今天的怨气也发泄在了她身上!
“我打死你这个下作的小娼妇!还是郡主呢,本以为我儿子娶了你,能对他仕途有所帮助。结果,你倒好,害他这辈子都不能再考科举!”
棍棒如雨如风,急骤而下,狠狠打在玉山的身上!
“啊!”
“娘!相公!我知错了,我错了!”
“不要打了,好疼……”
李老太怎么说也是个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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