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闻到这股奇怪的香味,殷九弦就觉得自己浑身燥热,脑袋也开始晕乎乎的。
她刚想要起身,却发现手脚都已经软了。
不对劲!
殷九弦终于注意到角落里那只毫不起眼的香炉上。
可恶,这香竟然扰她道心。
她当即盘膝坐在软榻上,双手结印,先将体内的灵气调动,清除体内的不适。
区区不入流的催情香,不过须臾之间就能解决。
忽然,一双嫩白的藕臂,环在了她脖颈间。
女人气息如兰:“想不到,小公子还是位修道之人。”
殷九弦眸色冷淡,她本是好意才来这里,没想到……
“松开。”她声音冷冽。
苏娘身子一僵,她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俊俏的公子,好像不是个能招惹的。
“公子既然到了我们这满江楼,何必还要装什么正经人。”苏娘嘴巴一撅,有些不悦。
“……”殷九弦端过一杯茶水,将那催情香灭了。
苏娘见她对自己不搭不理,顿时有些恼怒:“也不知什么倒霉女子,竟嫁给了你这块木头。连男女之间这么爽利的事儿,都不敢做,怂人一个。”
殷九弦这才抬眼看向她:“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将你打晕,让你睡到天亮。要么,乖乖闭嘴。”
“你——”苏娘柳眉倒竖,哪儿还有之前性子柔顺的模样,“真是奇了怪的,真没见过来青楼里找清静的!”
苏娘也算是满江楼的头牌,卞洲城里,向她示好的公子哥儿也极多,还从未在别人身上吃到闭门羹。
殷九弦也不理她了,径自打坐调息。
这里灵气虽然稀少,却比楼紫宸设立的结界好太多了,她终于可以好好修炼了。
月辉映入屋子里,殷九弦贪婪的吞噬着月光精华带来的灵气。
月主极阴,刚好与凤骨的极阳相悖,但不知为何,她将这股灵气吸入体内之后,竟然能将其转换为弱小的火灵气为己所用。
发现了这个特点,她登时惊讶。
修行之事向来不能强求,没想到她现在竟然能肆意支配极阴的灵气,化为己用!
这可是连大师兄无易都不一定能做到的事儿。
可这股灵气,在她身体里游走了几个周天,让她周身暖和许多之后,竟就慢慢流逝了。
殷九弦怅然若失的睁开眼睛。
三灵根之所以是次等灵根,令世人耻笑,便是因为吸收灵气有限也就罢了,身体还会像被扎了小孔似的,存不住东西。
这股月光精华比普通灵气更甚。
她幽幽望着窗外,不知远在天羽宗的赵月儿,此刻正用她的天灵根在做什么?
苏娘本来在一旁看话本,忽然看见殷九弦睁眼,心想,这装得正人君子的,终于忍不住了?
“小公子,可是要歇息了?”她柔声道。
殷九弦摇头:“你可知,与我同来的那两个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们自是有人服侍着。”苏娘眼波流转,“公子~人家已经在这儿等了你许久了,你怎的一直不动心。”
这声音娇媚至极,殷九弦如果是个男人,说不定心都酥了。
“好好说话。”殷九弦眉头紧拧,“我一心向道,从不问男女之事。今日路过此地,也是因为天色渐晚,不得已才留下。我给了银子,只想在此处歇息一晚。还请你自重。”
她虽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却也知道,倘若她是女子身的事情败露,指不定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苏娘却是舔了舔樱唇。
一心向道的小道士啊。
她生在泥潭中,最见不过这些如清风霁月的人。
她真想,将眼前这小道士,困在榻上,一遍遍的欺她,辱她,将她守了多年的清规戒律给破了。
但她知道,这事儿急不得。
于是笑道:“公子可要去找那两位同行的公子?奴家这便为你引路,就在隔壁。”
“不用。”
殷九弦本来是想趁机逃走,但一听到就在隔壁,她又不敢了。
修行到某个境界,是可以根据周围一两丈距离的灵气波动,从而判断是否有修士存在的。
她一旦离开,绝对会被发现。
灵气外泄严重,再加上走了好几个时辰,殷九弦一放松下来,就觉得自己累极了,想要休息。
她只能重新打坐,对着一直坐在窗边的苏娘说:“你睡吧,不用这么紧张。”
苏娘媚笑着,一步三摇的走到她身边:“奴家不困呢。”
她轻轻坐在了殷九弦身边,轻轻将手放在了她肩膀上,轻轻揉捏。
“毕竟,拿人钱财,既不做那档子事儿,奴家也可以替公子揉揉捏捏,解解乏。”
她手法非常专业,应该是受过了专业训练。
对殷九弦十分适用。
不过片刻,她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放松了许多,不远万里而来的疲惫,也几乎一扫而光。
“苏娘按得,可还舒服?”苏娘勾唇一笑,那双满是柔情的眸子,多了一丝狡黠。
殷九弦点点头:“嗯。”
鼻音还未落,突然,那双手越来越往下——
“啊!”
这声惊叫,不是殷九弦发出来的,而是苏娘!
她如同触电般缩回了手,如花似玉的脸蛋儿上,惊恐一片,指着殷九弦的胸口,支支吾吾:“你你你,你……”
忽然被轻薄的殷九弦捂紧了胸口,眉头紧皱:“嘘!”
苏娘却是气得脸色铁青:“好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竟然敢骗老娘!”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可能与你做那种事。”殷九弦皱眉。
苏娘冷哼一声,旋即下了床,边走边喊:“来人呐!来人!有人砸……呃!”
殷九弦抄起一旁的花瓶,便砸了下去!
她力道控制得极好,刚好又砸在穴位上,当即就令这女人昏了过去。
殷九弦将她拖回了软榻,塞到了被子里,装作正在睡觉的样子。
恰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苏娘,苏娘!你怎么了!”
哗啦——
花瓶碎在了老鸨脚边,吓得她差点摔在门槛上!
“滚!”
殷九弦声音沙哑低沉,却带着不可抗拒的怒意,硬生生将老鸨的脚步逼退。
“哎哟,公子别发这么大火气。”老鸨笑得脸都快僵硬了,她伸长了脖子,看见苏娘好端端的睡在床上,“我就不打搅公子了,公子慢慢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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